第553章 不容人性
林嵐的出現(xiàn)不光是讓外面的人族有些慌亂，把自己人也弄了個猝不及防。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林嵐拍了拍白康的肩膀，“白小康，以后我不在，你負責玩茍道敲悶棍，我在的時候，跟我后面直接干。”
“好的林師兄！”白康用力點頭。
這時，外面的人群在一陣騷動后，走出來一個人，隔著元陣對林嵐一抱拳，“林道主，久仰了。”
林嵐淡淡回禮，“怎么稱呼？”
“孔豐！”
林嵐點了點頭。
“林兄，這群人自從六階元陣落成后就有開始在外面徘徊，而且越聚越多，你前兩天在療傷，就沒和你說”夜鴉上前說道。
“多謝幫我分憂了。”林嵐點點頭。
這才是道主嘛，事無巨細把幫派的每一點小事都管了，那他這個道主做的有什么意思？
孔豐見夜鴉上前說話，皺了皺眉道：“林道主有所不知”
“不，我都知道了。”林嵐一揮手，打斷他，“剛才我也聽了好一會了，怎么，以為我們是靠焰火囚籠才守住了聚元陣？”
他一揮手，那由焰火囚籠元陣凝聚的能量屏障，瞬間像是幕布一般緩緩向兩側(cè)拉開，林嵐垂手而立，神色淡淡。
“我把禁止打開了，你們可以進來試試，看我有沒有本事把你們這一千來個人趕出去。”
外面的人見狀，卻是個個看向林嵐的目光中，都蘊含著濃烈的忌憚之色，無人敢動！
“我等進了這里面，還不是任你拿捏？”人群中有人說道。
“是么？”林嵐嗤笑，那神色的意味十分明顯：對付你們，需要用這種手段么？
下一刻，林嵐突然將笑容一斂，神色冷然道：“我，林嵐，于斯以天道之名起誓，對付你們，不用焰火囚籠！”
天道立刻相迎，冥冥之力打入林嵐體內(nèi)，卻仿佛使得他的身姿愈發(fā)挺拔，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勢散發(fā)，宛若不可逼視的神明。
“現(xiàn)在，你們，可以進來了，嗯？”林嵐笑道。
依舊無人敢動，反而投向林嵐的目光中，忌憚之色愈發(fā)濃烈。
“你們不進來，我出去。”林嵐微微一笑，身形微動，跨出焰火囚籠。
“嘩！”
上千人同時后退！
雖然理智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青年甚至還沒有耀靈境，完全沒有和他們千人叫板的資格，但不知為何，林嵐身上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已經(jīng)足以令他們膽寒！
無他，林嵐之前的一戰(zhàn)，給這群人族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
白康的臉上露出崇拜之色。
道主開關(guān)而延敵，千人之士萎縮遁逃而不敢進！
“既然不進，那就回答我的問題。”林嵐神色恢復漠然，“這樣的你們，有什么資格乞求人道的接納？有什么資格乞求，我花了上千萬空元、以識海受損為代價構(gòu)建的聚元陣？”
“你們也配！”
聲音清亮如云，仿佛吞吐林谷、一派蕩胸之勢。
那一群人族，則早已是面紅耳赤，羞愧之色溢于言表。
林嵐氣沉丹田，吐出最后一個字。
“滾！”
上千人同時一抖！
后面，刑罰隊的眾人望著這一幕，不由得暗嘆：還得是道主！
他們?nèi)鞗]解決的僵局，道主幾句話搞定了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群人在林嵐一聲爆喝后，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破釜沉舟一般，憤怒出聲：
“你們?nèi)说涝谖涓蛨?zhí)法隊針鋒相對，搞得我們都受到了針對，我們現(xiàn)在能去哪？”
“就是，與其回到居住區(qū)去受氣，我寧愿死在這里了！”
“武府內(nèi)的人族新生現(xiàn)在個個如履薄冰，難道人道就對此不負一點責任嗎？”
林嵐聽見這一番話，也是愣了愣，這話倒是和陳云、霍帆當時找上門來說的話有些相似。
血煞團前幾天剛被刑罰隊打了臉，在武府內(nèi)又找不到人道的成員報復，拿焰火囚籠更無一點辦法，因此拿這些新生人族出氣，不奇怪。
但是這檔子事到底該不該人道來負責？
換句話說，人道為了改變武府內(nèi)人族的境況而努力，這些拋棄過人道的人，有沒有資格再來找人道負責？
“人道為人族而戰(zhàn)，但不為任何自甘墮落者的悲慘遭遇負責，”林嵐面無表情，“萬獸幫上門，你們在放棄人皇峰的時候，就注定是可悲的。”
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孔豐緩緩開口。
“林道主，當時萬獸幫、白衣執(zhí)事趙威先后來人皇峰，我也是離開的一員，我承認這是逃兵的行為，”
“但試問，在不知道有任何轉(zhuǎn)機的情況下，一半以上的人都選擇離開，趨利避害，豈非人之常情？
人道既然是人族的組織，不容我等，難道，也不容人性？”
這倒是讓林嵐多看了那孔豐一眼。
他說的沒錯，當時，沒人知道林嵐有皇甫宣會死保他，也沒人知道姜藝寰是六道玄宗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
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趨利避害，的確是人之常情。
而那些留下來的人，說好聽點是相信林嵐能逢兇化吉、或是甘愿與人道同甘共苦，說難聽點，可不就是賭對了而已？
“你說的不錯。”林嵐對著孔豐微微一笑，“孔豐是吧？我記住你了。”
孔豐臉色一僵，這話怎么聽怎么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林嵐似乎沒有找他算賬的意思，而是看向了后面的人，“你們也是這么想？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沉默。
有不少人點頭。
“趨利避害的確是人之常情，但人族在武府內(nèi)到今天這個地步，本就是因為所謂的人之常情、因為異族看不起人性！”林嵐面色陡然一厲，
“你們以人之常情來自我安慰來心安理得，然后在人之常情中自甘墮落，最后也因為人之常情而被異族視為低賤、卑劣的種族。”
林嵐的臉色冰冷而僵硬，仿佛一面水泥面具。
“人性的弱點，是用來克服的，不是他媽給你們當做借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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