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工會篇19
不知過了多久,還在熟睡中的陳一凡隱約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同時進來都有一束微弱的光亮。
迷迷糊糊的陳一凡依稀能聽見門外傳來兩道人影的交談聲,但疲憊卻使陳一凡無法清醒過來。
“就是這個人嗎?”
“嗯,麻煩你幫幫忙。”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嗯。”
簡短的幾句對話后,房門再次被關上,同時一個戴著圍巾口罩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來到陳一凡身邊蹲下,將手掌放在陳一凡的臉上后便開始低聲吟唱起來。
不多時,一道銀白色的光便亮起。同時陳一凡的臉頰也傳來一陣痛感,這是肉重新長齊時會出現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陳一凡在一有動靜的那一刻便會醒來。
可現在情況不同,目前占據主流意識的是阿寧,而阿寧并不具備陳一凡那么警覺的心態,再加上靈魂與身體沒有完全磨合的關系導致處于混亂狀態。
說白了現在的情況就是像植物人一樣能感覺到周圍發生的事情,但就是醒不過來。
短暫的治療后,男子拍拍手走出了房間,在屋外與人交談了兩句后便再次恢復了寂靜。
再次能活動自己身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陳一凡朦朧的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哈~”
睡醒的陳一凡揉了揉眼睛,忽然像是意識到什么一樣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咦?”
“咦咦!”
意識到臉頰已經恢復的陳一凡不可思議的在自己臉上揉搓著,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自己的傷口。
“消,消失了,怎么回事?”
“明明昨天還有這么大一個傷口的?”
在陳一凡還在驚訝于臉上傷口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起來就大驚小怪的,話說,你一個冒險者居然會不知道治愈魔法?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曼達斯靠在門上一臉無語的看著陳一凡,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謝,謝謝。”
半晌后,陳一凡才緩緩的憋出兩個字。
“不用些為,我只是幫你找了個魔法師而已,休息好后就快點離開,幫你請過魔法師后那三只幼崽可就算賣給我們了。”
“知,知道了,謝謝。”
曼達斯丟下幾句話后就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又走回來朝著陳一凡扔出一個土豆。
“你的,早餐。”
曼達斯將土豆丟給陳一凡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抱起溜進來的狼蜥幼崽把玩起來。
一天沒吃東西的陳一凡也感到有點饑餓,拿起土豆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能感覺到味道啊!真是不可思議。”
聽見陳一凡的話,曼達斯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向陳一凡,思考了一會后想起或許是因為昨天舌頭受傷的緣故所以才這么說的,便沒有多說什么。
陳一凡一邊吃著土豆,一邊試著跟曼達斯搭話。
“這只小家伙挺可愛的嘛,抱起來會不會滑溜溜的。”
“也許吧,不過它們的媽媽已經被你殺了吧?所以你來抱的話說不定會咬你。”
“啊?誒呵呵......”
陳一凡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說話,只能低著腦袋默默的啃著土豆。
“你是冒險者吧,為什么沒有看見你的劍呢?丟了嗎?”
“劍......劍不小心掉了,哈哈。”
“獵人的弓箭就和自己的生命一樣,這點對冒險者來說也是一樣的吧,居然有冒險者為了錢會把自己的武器丟掉?”
“額......”
陳一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邪眼這東西又不可能隨隨便便給人看,只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試圖緩解一下。
“算了,畢竟你是個奇怪的家伙。”
曼達斯對此不以為意,自顧自的逗弄著懷里的狼蜥。
“額,曼達斯為什么想要去保護這幾只小家伙呢?難道你不討厭妖魔嗎?”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陳一凡決定主動挑起一些話題。
“爺爺說過,不管人類再怎么發展,始終要靠著自然吃飯。不管是野獸也好妖魔也罷,自然的生命都值得敬畏。”
“說,說的也是呢。”
對于曼達斯的話陳一凡感到十分的贊同,或者說是阿寧感到贊同,而陳一凡本人只能表示不投反對票。
“我的父母因為冒險者無故驚動森林里的妖魔喪命了,奶奶也因為這件事一病不起最終導致離世,只剩下爺爺帶著年幼的我一直生活在這里。所以我和爺爺都討厭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現在因該會更快樂吧。”
曼達斯的話讓陳一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不是自己做的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你也不用擔心,我爺爺為人一向耿直。之所以會救你是因為你拿這三只幼崽換的,大家都不欠什么。”
“唔,嗯......”
“其實我也知道,妖魔是很危險的,但我們家在這里住了這么久都沒有遭到過妖魔的襲擊,這或許就是我們敬畏自然的原因吧。”
“可萬一......”
“萬一什么?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怕,身為獵人怎么可能會因為這些小事就退縮。”
曼達斯將狼蜥高高舉起,用手指在狼蜥的皮膚上逗弄著。要是換成一般的寵物估計會是一幅溫馨的畫面,可在陳一凡眼里卻有種死亡的既視感。
“我也不打擾你了,是要休息還是要離開都隨你的便吧。”
曼達斯說完后就抱著狼蜥走了出去。
在曼達斯離開后,陳一凡便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在此時陳一凡的內心深處,兩個靈魂正像往常一樣做著日常的對話。
“真的不再玩一會嗎?明明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就算你再玩個十天半個月的也沒關系,反正距離考核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不,不用了。畢竟不是我的身體,而且,而且......”
阿寧羞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也不敢去看陳一凡的眼睛。
兩個靈魂同處一個身體是很少見的事,而能做到和睦相處的更是鳳毛麟角。
在陳一凡和阿寧這種共同協調支配身體的情況下,每次的意識交融都是件十分香艷的事。而如果兩個人以靈魂方式在內心交流的話,其實都是處于坦誠相待的狀態,所以阿寧基本沒敢抬起過頭來。
即便兩人已經這樣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可阿寧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就一直沒有變過。
“真的不嘛?”
“不,不了!”
阿寧近乎是用喊的方式說了出來,低著腦袋不知道該看哪里。
“好吧。”
陳一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不過要是能一直這樣的話也不錯。雖然陳一凡希望阿寧能正視自己,不過也不希望發生什么劇烈的變化。
“那么,下次到了好玩的地方再換你出來。”
陳一凡飄到阿寧身邊摸了摸阿寧的腦袋。
“嗯,嗯。”
阿寧也難得抬起頭來看向陳一凡,只是那張臉已經紅的快要滴出血了。
在兩人最后的協調下,陳一凡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整個人的眼神也開始變得犀利起來,氣質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過了一段時間,陳一凡換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而曼達斯依舊還在逗弄著狼蜥。
在曼達斯懷里的狼蜥有著明顯的掙扎跡象,并且還會用已經略微長出的牙齒去咬曼達斯的手指。
“妖魔的成長速度很快,不管你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改掉它們嗜血的本性,更何況它們已經見過血了,繼續養著對你來說只會是個禍害。”
“過幾天我會把它們放回去,不用你......”
曼達斯抬起頭正準備回懟陳一凡的時候卻感受了一股不一樣的氣質,之前還羞澀懵懂的眼神此刻也已經變得十分陰沉。
“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應該是我多心了,沒什么。”
“那就好,卡迪爾先生不在嗎?”
“爺爺出去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了?”
“是呢,既然主人都已經下了逐客令,那么我也確實該離開了,不過我得先取回我的東西才行。”
本來還想著再休息一天離開的,結果沒想到居然直接被人趕了。
“是那些吧,就在門外的雪堆里。”
“嗯。”
陳一凡也沒有繼續跟曼達斯交流的打算,走出門外找到雪堆后便開始動手刨了起來。
很快之前狩獵狼蜥所得到的物品都被逐漸挖了出來,逐一將其放進麻袋后陳一凡便背起來準備離開。
這里就不得不夸獎一下這個世界治愈魔法的威力了,只要不是直接死掉基本都能救活,當然這也跟魔法師自身的等級情況還有傷者的受傷情況相關。
不過正如現在的陳一凡一樣,昨天還半死不活的樣子今天就已經基本痊愈了。
在陳一凡收拾的同時,曼達斯也抱著一只狼蜥站在門口觀望著,等陳一凡收拾好后便指著一條小路說道。
“沿著這條路走很快就能到洛達洛迪亞村,昨天我就是在那里給你找的魔法師。”
“謝謝。”
陳一凡說著便徑直走過曼達斯身邊,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
“真的不需要我處理掉那幾只幼崽嗎?要我出錢買下也行,留著的話只會是個禍害。”
“不需要,我們會將其放回山里的。”
陳一凡看著如此固執的曼達斯,實在不明白一個在山里住著常年與野獸為伴的人會不明白這些道理。
在以前的世界有著農夫與蛇的故事,陳一凡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類似的典故。在陳一凡看來曼達斯和狼蜥之間上演的正是這樣的一出故事。
也許是因為獵人對森林的敬畏吧,所以一些守舊的人總會做出類似的事。這跟自己剛游歷大陸時所拜師的那個老獵人一樣,都有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不過陳一凡可不講究這些東西,大部分的冒險家都是以利益為主的,主打的就是吃干抹凈,這和獵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也難怪有些獵人會敵視冒險家,因為是為了金錢而隨意獵殺生命的群體。
不過妖魔和人類本就是天生的死敵,陳一凡覺得就算殺干凈也沒有問題,最好順便把獸人也一起抹除掉。
“那我也不強求你們,不過妖魔始終是妖魔,對于人類來說只會是個禍害。”
說完后陳一凡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至于這里之后的事情就于自己無關了,畢竟那三只幼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時間回到前一天,當陳一凡殺掉狼蜥正在趕路時,一股眩暈感在大腦里不斷的徘徊。而在這時候又不小心摔了一下,一下子就把腦袋給摔懵了。
而這具身體的另一個靈魂——阿寧。在發現陳一凡遲遲沒有醒來后便介入了進來,重新拿到了身體的控制權。
阿寧也多次嘗試在內心深處呼喚陳一凡,不過貌似舌頭上的那個傷口有點傷到大腦,所以在發現阿寧接手身體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寧并沒有實際的操作過幾次這具身體,所以很多事情對阿寧來說都很難做到。
身體雖然是別人的,但情感和思維始終是自己的,所以阿寧在最后走錯了方向,陰差陽錯的走到了湖畔的獵人家。
阿寧對身體的控制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
實際上在被魔法師治愈好的那個晚上陳一凡就可以重新掌握身體的主導權,不過為了讓阿寧不那么無聊陳一凡并沒有那么做,而是等到第二天要離開時才重新拿了回來。
這期間的一切也就造就了昨天被曼達斯救起時的尷尬場面,雖然阿寧可以使用這具身體,但畢竟只是個女孩子,就算在靈魂交融時會出現少兒不宜的畫面。
但畢竟靈魂是靈魂,現實是現實,所以就搞得很尷尬。
一個靈魂操控身體的時候另一個也并非無事可做,發生了什么,做了什么大家都知道。
而且像陳一凡和阿寧這種深度交融的靈魂連記憶也是共享的,而阿寧也曾經隱隱看到過另一個陳一凡。不過那過于模糊阿寧也看不清楚,只是把那當作了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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