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寒窯篇11
落水的幾個人急忙朝著圍著自己的冰面游去,掙扎著爬了上去。
“媽的!該死的東西!”
一上岸,其中一人就開始破口大罵,憤怒的抽出長劍在水中尋找著那只妖魔的身影。
其余兩人也很快就爬上了冰面,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
好在這個雪山之中的湖泊是神奇的熱水,幾人并沒有出現被凍傷的情況,不過上岸的那一刻想必還是能體會到寒冷刺骨的感覺了。
“那是什么東西?”
斯坦科維奇警惕的望著湖面問道,同時也將兩個指虎戴在了手上。
陳一凡這才注意到斯坦科維奇是個拳師,算是戰士里很少見的一個分支。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面對刀劍之類的武器拳師的劣勢會很明顯。
“是臟鯰!
卡琳盯著湖面的表情很嚴肅,顯然遇見了一個不好惹的家伙。
“我們先走,不能待在水面上!”
湖面上的其中一人對兩名同伴大喊道,同時快速的朝對岸跑去。
陳一凡所凝聚的冰面足夠堅硬,讓他們稍微跑一下也沒有問題。
“媽的!李璐被那家伙吞了!我非宰了它不可!”
手持長劍的那人對著湖面大喊道,似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而他的兩個同伴已經逐漸接近了岸邊,即將離開這危險的湖泊。
問題的關鍵在于陳一凡并沒有為幾人凝聚出一條通往對岸的道路,只是單純的在三人落水那時保護了三人。
所以那最后的一小段路程,就需要他們游過去。
果不其然,跑在最前面的一人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陳一凡這邊大喊。
“兄弟,幫個忙吧!”
“抱歉,我的魔法沒辦法到達那個距離,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陳一凡也回應了一句,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可惡!”
那個男子猶豫著要不要跳下去,雖然他離對岸已經不遠了,但是至少都要游一分鐘才能到達對岸,這期間一旦被臟鯰盯上的話幾乎是場死局。
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后追上來的同伴已經先他一步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水中,拼命的朝著河對岸游去。
先到的那個男子咬咬牙,也準備跟著一起跳入水中。
忽然,水中猛的沖出一個人影,徑直飛向了還在猶豫的男子。
而那飛出的人影,竟是先前被臟鯰吞下的那個小個子女孩——李璐。
可以肯定的是李璐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只是單純的被臟鯰當做炮彈使用。
“砰!”的一聲,李璐的尸體撞在還在游豫的男子身上,兩人一起掉入了水中。
而在兩人入水之后,臟鯰那如刀片一般的背鰭劃過水面,徑直朝著兩人游去。
“媽的!我宰了你!”
手持長劍的男子怒吼道,竟然跳起來直直的朝著臟鯰砍去。
鋒利的長劍砍在了臟鯰的背鰭上,將那鋒利的背鰭削去一大半。
臟鯰吃痛后一擺身子潛入水中,而手持長劍的男子也就此落入水中,失去了目標。
湖面上飄著的三人都如待宰的羔羊般等待著臟鯰的收割。
一具尸體,一個近乎昏厥的人,還有一個手持長劍憤怒劈砍著水面的人。
而他們的另一個同伴已經游到了對岸,奮力的爬到岸上后一臉焦急的望著水中的隊友。
“魯爾!哈斯!別管李璐了,她已經死了!快點過來!”
岸上的男子焦急的大喊著,可身為劍士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無助的趴在岸邊大喊大叫。
“媽的!”
手持長劍的男子大罵一聲,朝著近乎昏厥的同伴游去。
如果陳一凡沒猜錯的話那個持劍的男子應該就是魯爾,而頭腦昏厥的男子便是哈斯。
不過確認對方的名字倒不是現在最該做的,如果能跟對方活著見面的話倒是不介意獻上鮮花和掌聲,當然,只是如果。
陳一凡用不易察覺的朝周圍看了看,發現幾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一臉擔憂的表情。
只有……斯坦科維奇。
這個男人的表情雖然很嚴肅,但是在那眼神中卻有一絲期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鳥。
此時的詩已經彎弓搭箭,正緊張的盯著水面,如鷹一般的目光搜尋著那頭臟鯰的身影。
陳一凡將詩舉起弓箭的手給輕輕的按了下去。
“一凡,為什么要……?”
詩有些焦急的問道。
“你這樣搞不好會誤傷他們,還是不要做這種危險的舉動。”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話他們會死的!”
陳一凡見沒有辦法阻止詩,也不再繼續阻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問題。
“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能不能喂飽那頭妖魔,最好能將它吃撐。這樣的話,我們可就要安全很多了!
斯坦科維奇用只有陳一凡能聽見的聲音小聲低語道。
陳一凡瞄了他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兩人都是面無表情,眼神中卻都透露出一抹陰狠的神色。
這個想法,跟陳一凡的有些不謀而合。
一開始幫助他們只是想看看湖面有多少妖魔,目前看來也只有一只臟鯰而已。
把它喂飽的話確實能省去不少麻煩,陳一凡個人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個局面。目前也只抱著不火上澆油,但絕對不會再雪中送炭的想法。
忽然,處于半昏厥狀態的哈斯身體一沉,整個人被拖入了水中。
“哈斯!媽的!”
魯爾大罵一聲,猛的一頭鉆入了水中。
湖面頓時冒出了一陣氣泡,然后便恢復了平靜。
“嗯!”
詩低沉一聲,手中的弓箭拉得更開了。
不一會,湖面逐漸染上了一層紅暈。將兩人消失的水面染的通紅。
岸上的眾人都覺得兩人是兇多吉少,不免為此感到惋惜。
“抓緊時間完成木筏吧,最好不要給那只畜牲休息的機會。”
斯坦科維奇故作憤怒的說道。
陳一凡也再次將詩的手按了下來,不希望詩長時間這樣勞累自己。
這次詩很聽話,或者說是感到難過,緩緩的放下了手中舉起的弓箭。
“噗!”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湖面再次傳來響動,眾人的目光再次被那里吸引。
只見魯爾再次出現在了湖面,仰頭呼吸著并不新鮮的空氣。
“魯爾!快過來!”
原本感到絕望的隊友在見到魯爾的瞬間,急忙趴在岸邊朝著魯爾伸出手。
魯爾也拼命的朝著隊友游去,兩人都距離也近在咫尺。
在兩人即將拉住對方手的那一刻,魯爾的身體再次向下一沉,只留下陣陣波紋逐漸消失在湖面。
而他伸出手的隊友也呆在了原地,望著逐漸歸于平靜的湖面陷入了悲痛中。
“!混蛋!”
失去所有隊友的男子跪在地上,不斷的用手捶打著地面,眼里也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
陳一凡身邊的詩也難過的捂住了嘴巴,努力遏制住正在抽泣的自己。
七瀨將詩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詩后背安慰著。
“別怕,詩,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小七瀨,他們,他們死了!”
詩哽咽著說道。
“嗯!
七瀨輕聲的安慰著,努力想要讓懷里的詩好受點。
“。±献痈闫戳耍
湖對岸的男子大喊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跳入了湖中。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很意外,以為膽小怕事的他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在他跳入水中后,那殘破的魚鰭也再次出現在了水面,一浮一沉的朝著男子游去。
臟鯰一下躍出水面,張開巨口欲要將男子整個人吞入腹中。
而在水中的他也不閃避,舉起手中的長劍徑直砍向了臟鯰。
長劍砍在了臟鯰的魚鰓上,卻像是砍在了堅硬的木板上一樣深陷其中,根本拔不出來。
這也難怪,在水中沒有受力點的他怎么可能砍得過此處的主宰臟鯰。
男子也像是意料到了自己的結局,閉上了眼睛。
就在男子默默接受自己的結局時,一只箭矢以極快的速度插入了臟鯰的眼中。
而出手的正是詩。
突如其來的攻擊使臟鯰偏離了攻擊目標,擦著男子的身體鉆入水中,但那鋒利的魚鰭還是劃傷了男子身體。
鮮紅的血液浸染了他周邊的水域,卻顯得他是那么多無助,那么多孤單。
明明岸邊就站著八個人,卻也對此無可奈何。
雖然陳一凡很清楚自己和身邊的斯坦科維奇要是真心想幫忙都還是能做些有意義的事,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兩人都不想在這種危險的地方隨便動手。這樣做就算事后能通過休息恢復傷勢,但重點是浪費時間和帶進來的物資。
而且萬一后面出現個什么事才是真正的麻煩。
很顯然,這個斯坦科維奇也是個長年混跡于社會的老手。
而在湖中的男子意識到自己短暫得救后,也沒有像詩表示感謝,而是立馬握緊手中的長劍鉆入了水中。
這下便沒有任何人能為他提供幫助,是死是活,全靠他自己了。
“你希望他贏還是輸?”
這時,一直站在陳一凡身邊的斯坦科維奇低聲說道。
陳一凡瞄了斯坦科維奇一眼,悄聲說道。
“自然是希望他贏!
“也對,畢竟那樣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呵呵!
陳一凡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聊這個話題,因為完全沒必要。所以便笑了兩下草草的結束了對話。
而此時的湖中,那個男人也重新出現在了水面。
只不過……他死了。
死的不僅只有他,還有那條臟鯰。
就某些方面來說,算是個圓滿的結局,至少對陳一凡和斯坦科維奇來說是這樣。
要說完美的解決之法,其實也并不是沒有。
讓在場的三個魔法師一起沿著湖泊凝聚出一條足夠寬闊的冰面,就算不能完全保證所有人安全通過,至少也不會以這么慘淡的結尾收場。
不過……這種需要消耗大量魔能的事情陳一凡并不想做,至少,在他們努力過后再去做也不遲。
陳一凡和斯坦科維奇對望一眼,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一邊坐下開始休息。
不一會,秋也走到陳一凡身邊坐下,表情有些沮喪的看著陳一凡。
“一凡,你……”
秋張了張嘴,還是沒能開口說出來。
陳一凡知道,秋很聰明,他想說的話陳一凡也很清楚。
陳一凡拍了拍秋的肩膀,長呼出一口氣。
“這種事,她們可以不清楚,但身為隊長的你不能不明白。不然,受傷的只會是你身邊的人!
秋低著頭,半晌后撿起一塊石子打起水漂,卻依舊沉默不語。
陳一凡盤坐在岸邊也打起水漂,也不跟秋多說些什么。他很聰明,不可能不明白陳一凡的意思。
許久,兩艘破破爛爛的木筏被兩名魔法師造了出來。
一艘四人,而陳一凡登上了斯坦科維奇他們小隊的那艘,和秋他們一起駛向對岸。
“你跟那四個孩子不同,為什么會混在一起呢?”
斯坦科維奇有些好奇的悄聲問道。
“因為我想這么做,僅此而已!
“呵呵!
斯坦科維奇不再說話,示意自己的隊友向左邊劃去,微微的偏離了一點方向。
很快,斯坦科維奇從水里撈出一把長劍扔給陳一凡。
“你是個用劍的人,我看得出來。”
陳一凡看著這把已經有些鈍掉的長劍,又將它扔了回去。
“鈍了,不好用。”
“呵呵!
斯坦科維奇笑了兩聲,將鈍掉的長劍又扔回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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