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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兩人貼貼了一會兒,  陸燃見賀以南情緒好了點,哄著他吃東西。

  但由于孩子大了,總頂住胃,賀以南吃了一點就吃不下,  說是胃里撐得太難受。

  陸燃帶賀以南到江邊消食,  一路都在說:“這個小魔鬼,等他出來我肯定狠狠揍他一頓。”

  賀以南漾起唇笑了笑,  湊近去牽住陸燃的手,  另一手拿手機打字說:【小聲一點,  他現在能聽到我們說話了,  要注意胎教。】

  賀以南的眼尾還稍稍有點紅,  可是他笑得眼眸彎彎,  看起來不難過了。

  陸燃放下心來,  說:“那怎么了,  就讓他聽,  孩子得從小教育,  不然等他出來變成大魔頭,欺負我們南南怎么辦?那不行。”

  說完,  陸燃牽著賀以南的手默默收緊了些。

  賀以南有點不贊同,  打字說:【不要老是叫寶寶小魔鬼呀,如果是個女孩怎么辦,  她會難過的。】

  “女孩的話,那就叫她小魔女。”陸燃想了想,  認真地說。

  賀以南搖搖頭,打字:【不好聽。】

  “嗯……”

  陸燃看見賀以南白皙脖頸上的還沒消退的淺紅,隨口說:“那就叫小草莓。”

  賀以南睜大眼怔了兩秒,反應過來后,  放開陸燃的手,飛快戳屏幕打字:【你別老這樣啦,寶寶在聽的。】

  “好好好。”陸燃笑得開心,拉回賀以南的手,說:“我剛剛想到,你懷孕時愛喝草莓啵啵酸奶,所以寶寶叫小草莓,你想到哪里去了?”

  賀以南瞥了陸燃一眼,臉蛋飛快地泛紅。

  ……

  兩人在江邊散步了好久,想給寶寶起個名字,想半天想不出來,陸燃說了好幾個,賀以南沒有一個滿意的。                        

                            

  陸燃沒轍,又見賀以南有好幾次托肚子扶腰的動作,就問:“別走了,我們回家吧?是不是腰疼了?”

  說完,陸燃摟著賀以南,準備打道回府。

  誰知道賀以南對他搖搖頭,望著馬路對面的一家便利店,走不動道了。

  “怎么了?”

  陸燃以為賀以南又開始假性宮縮,臉色都變了,伸手揉著賀以南的腰腹,一邊問:“哪兒不舒服嗎?”

  賀以南搖搖頭,望著便利店,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可憐巴巴地比劃道:【想吃雪糕。】

  雪糕?

  陸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

  賀以南急得眼淚都快出來,用手機用力地戳:【我想吃!】

  賀以南的手還被江邊風吹得寒涼,陸燃摸了摸他的手,決定冷酷到底:“不行,還懷著孩子,怎么能吃雪糕?等會著涼了,肚子該難受了。”

  賀以南跟陸燃討價還價:【我就吃一根……不吃很多的。】

  “不。”陸燃毫不留情地說。

  【寶寶也想吃。】

  賀以南還是不肯放棄。

  陸燃偏過頭,還是說:“不行。”

  賀以南仰起臉看看他,有點委屈地甩開陸燃的手,自己抱著肚子走了。

  陸燃看著賀以南可憐巴巴的背影,肯定是又難過了。

  他哪里舍得讓賀以南難過呀,三兩步追上去,無奈地說道:“好,我買我買,想吃什么都買給你。”

  兩人去便利店買了一根雪糕帶回家。

  賀以南進門換了鞋,迫不及待地拿起雪糕,撕開包裝袋,好像生怕被別人搶了。

  顧慮到賀以南還在孕期,實在不能吃太多這種寒涼的東西,陸燃嘆了口氣委婉地說:“你吃可以,給我留一半……不然我得考慮下一次要不要給你買了。”                        

                            

  沒想到話音剛落,賀以南啊兩口就把雪糕吃完了,手里拿著個光禿禿的木棍子。

  這把陸燃給氣的!

  他走過去,手搭在賀以南的圓隆肚子上,“賀以南!”

  陸燃剛想說話,賀以南湊近他臉,猝不及防地親了他一下,還渡了兩口冰冰涼涼的雪糕給他。

  陸燃難得地愣了一下,眼前一黑,再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扶到了賀以南的后頸。

  剛才好像……又犯病了。

  不過不要緊。

  陸燃低眉看著賀以南淺粉的唇瓣,啞聲說:“……你是不是學壞了?”

  賀以南不敢笑了,看著陸燃,眼眸里露出慌亂。

  滾燙的氣息互相交織著,陸燃手撐到賀以南身后的墻面上,眸光暗沉,“你居然敢,色.誘老板?”

  -

  后來幾天,賀以南又開始腰疼,幾周沒下床,假性宮縮也頻繁得嚇人。

  害得賀以南本來準備好的畢業答辯都沒去成,只能在網上答辯。

  幸好賀以南的同學和教授都非常理解他的情況,甚至給他們送來很多的祝福,賀以南的答辯也順利通過啦。

  等賀以南忙完了,陸燃叫了醫生上門來檢查。

  然而醫生來了,看了兩眼都知道怎么回事。

  醫生淡淡留下一句,孕晚期性生活不宜太頻繁,否則有早產風險,然后就走了。

  賀以南臉皮本就薄,被醫生這么一說,立馬羞紅了臉。

  陸燃笑著安慰賀以南,“放心,寶寶出來前不會碰你了,我克制一下。”

  可是減緩了性生活后,賀以南的假性宮縮并沒有減輕的跡象,反而越發厲害,每次不疼半宿不停歇。

  兩人都知道,寶寶就在這兩天要出生了。                        

                            

  這本來是件興的事,可是陸燃書桌日歷上那個顯眼的紅色圈圈時刻提醒著他。

  明天,就是他母親江明珠的忌日了。

  -

  翌日,陸燃要趕去祭拜母親,

  但為了讓賀以南好好在家休息,他起床的動作比平時輕了幾百萬倍。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換上黑色西服,打上黑領帶。

  他按下門把手,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陸燃嘆了口氣,無奈回頭,果然看見賀以南抱著肚子下了床。

  “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陸燃走過去,輕輕環住賀以南的腰,發現賀以南的肚子比起昨天肉眼可見地又大了一圈,還有點往下墜。

  這是很明顯的快要生產的預兆了。

  賀以南仰臉看陸燃,比劃著問:【今天是阿姨的忌日對嗎?】

  陸燃沉默了一陣,

  本來想著不和賀以南提這事,沒想到賀以南記得這么清楚。

  【你怎么不喊我,我差點起晚了。】

  賀以南著急地比劃,揉了揉眼睛,要去找衣服換。

  “你別去了,你還懷著孩子,去那地方不太好,而且你都快要生了。”陸燃溫聲勸道。

  【為什么不能去,我想去看阿姨。】

  賀以南想了想又比劃:【孩子昨晚一直都很乖,沒有鬧我,不會有事的。】

  江明珠出事后,賀以南每年都會偷偷墓地看她,每一年都不會缺席的。

  不僅是因為感激和愧疚,在賀以南心里,江明珠就像他的親生母親一樣好。

  “不行,南南乖乖在家休息好不好?”陸燃還在哄。

  【我想去,讓我去看看阿姨吧。】賀以南紅了眼眶。

  陸燃哄了好半天,賀以南依然堅持。                        

                            

  陸燃徹底沒轍了。

  況且,賀以南知道那墓地在哪,他真怕自己出門后賀以南會自己偷偷跑出來。

  相較于第二種情況,陸燃認為還是把賀以南帶在身邊比較安心。

  陸燃這樣想著,才勉強答應了。

  陸燃幫賀以南換上黑色襯衣,大手覆在賀以南的滾圓肚子感受了一下。

  確實像賀以南說的那樣,孩子沒有鬧,而且特別安靜。

  “肚子難受的話,要及時告訴我,知道嗎?”陸燃還是有點不放心,囑咐道。

  賀以南認真地點點頭。

  -

  陸燃開車帶著賀以南去買了些祭拜用的物品。

  又由于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天上下了毛毛雨,地面濕滑。

  陸燃怕賀以南滑倒,摟著他一步一步慢慢走。

  待到他倆人去到墓地,江明珠墓碑前已經站著一個佝僂身影。

  兩人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陸俊峰。

  上一次陸俊峰對賀以南發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看見陸俊峰,賀以南緊張地抿緊了唇,握著陸燃的手緊了些。

  陸燃抱緊賀以南,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在賀以南發頂吻了一下,溫聲說:“別怕,我在。”

  陸燃心里覺得非常奇怪。

  陸俊峰平日里雖然經常瘋瘋癲癲裝深情,嘴里時常說著想念江明珠的話語,但是他很少來墓地祭拜過江明珠。

  陸燃皺眉,看見陸俊峰手里拿個酒瓶,在墓碑前醉得搖搖晃晃。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燃叫賀以南站在遠處,自己先去探探情況。

  他走過去,拍拍陸俊峰:“爸。”

  陸俊峰對著墓碑嘴里嘟嘟囔囔念著什么,他聽見陸燃的聲音,回過頭笑出一口黃牙,伸手用力拍了拍陸燃的肩,說:“咱兒子來了明珠。”                        

                            

  陸燃揮開陸俊峰的手,遠離了一些。

  陸俊峰又哈哈笑了半天,冷聲說:“你兒子太爭氣了,現在可有錢了,都住上江景房了,也不帶他老子過去一起住呢,可爭氣了,真是個好兒子。”

  “就是他老子餓死,他都懶得管呢。”

  陸燃聽懂陸俊峰在諷刺他,只是懶得搭理陸俊峰。

  陸燃在墓碑前放下花束,忍不住說:“你說完了嗎?”

  陸俊峰咕嚕灌了一口酒,笑呵呵地說:“看,有錢就是說話有底氣,都該忘了怎么跟老子說話了,咱兒子,爭氣啊。”

  陸燃皺了皺眉,想要罵人了,然而陸俊峰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也不怕,明珠啊,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找到當年害死你的那人了,我會找他給我賠錢,賠很多很多的錢,很多很多……你也不用擔心我。”

  陸燃聽這話不對勁,猛地抬頭,果然看見陸俊峰朝賀以南走去了。

  “該死。”陸燃低罵一句,追上去。

  然而他慢了一秒,陸俊峰已經走過去揪起了賀以南的衣領,瘋癲地說:“我可找到你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過得那么心安理得嗎?”

  “我的明珠被你害死了,你一分錢也不賠?!你怎么好意思?”

  陸燃趕緊沖過去,把陸俊峰推開,陸俊峰被推得一個踉蹌,咬牙切齒地說:“陸燃!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

  “你知不知道你媽.是被這人害死了?你這個廢物東西!老子養你不如養條狗!”

  陸燃不搭理陸俊峰,低聲問賀以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肚子呢?”

  賀以南搖搖頭表示沒事,只是有點被嚇著了,怔怔地看著陸俊峰。                        

                            

  陸俊峰對上賀以南的目光,情緒緩和了些,他晃了一下,手指掰著數了幾個數:“這樣吧,你賠五百萬吧,不,一千萬就夠了。你賠我一千萬賠償金,我就放過你,當沒有這件事發生,怎么樣?”

  賀以南輕輕托著肚子,垂下眼緊緊抿著唇。

  “你他媽給我滾!”陸燃忍無可忍了,把賀以南護在身后,厲聲罵道。

  “滾什么?你護著他?我是你老子!你護著他?我叫他賠錢怎么了,天經地義,我跟你說,他今天不賠錢,明天就讓他賠命!”

  陸俊峰突然被陸燃刺激到了,發瘋吼起來。

  陸燃咬著牙,紅著眼眶沖上去揪著陸俊峰的衣領,壓著嗓音說:“陸俊峰你的眼里特么的只有錢?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媽的死,就是被你拿來換取金錢的籌碼?”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你真的愛她嗎?我媽去世這么多年,你有來看過她一次?當年我媽病重,在病床上輾轉反側,你有來看過她一次?那時候你在外面喝酒賭博地開心吧?如果不是你欠下的債,我媽會那么年輕就把身體累垮嗎?害死我媽的人,沒有別人,只有你!”

  “你特么胡說八道!”陸俊峰唾沫飛濺地怒吼,“我那么愛她!”

  “你知道嗎?”陸燃冷笑一聲,“我媽臨死前和我說,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給你。”

  “你!陸燃!”陸俊峰鼻腔里粗喘出幾口氣,死死瞪著陸燃。

  陸燃攥著陸俊峰衣領的指尖發白。

  兩人僵持了一會,或許是陸燃說的話戳到了陸俊峰的痛處。

  陸俊峰看著陸燃,眼神漸漸變得空洞茫然,又輕聲笑了起來,再出聲時,目光已經變得呆滯,語不成句:“后悔?她才沒有……我給她錢,我現在需要很多很多錢……”                        

                            

  陸燃見陸俊峰又開始犯病,變得神志不清了。

  他便甩開陸俊峰的衣領,趕緊走回去看賀以南。

  賀以南臉色有點白,額角冒冷汗。

  陸燃走近去,賀以南擰著眉倒進他懷里。

  陸燃感覺到賀以南的肚子真有點隱隱發硬,像是孩子被驚動了。

  陸燃親了親賀以南的額頭說:“我們先回家吧,明天再來也不遲。”

  賀以南吸了口氣,輕而緩慢地搖頭。

  陸燃嘆氣,原以為只是來簡單祭拜一下,沒想到會遇見陸俊峰,來了這么一場鬧劇。

  這時,墓地旁有一輛黑色轎車駛入。

  有人攙扶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朝著這邊走來了。

  老奶戴著老花眼鏡,一眼就看清了墓地旁的陸俊峰,氣得大聲罵道:“陸俊峰!你還有臉來?”

  賀以南看看那老奶奶,又看向陸燃,臉色稍有緩和。

  陸燃揉了揉賀以南的發絲,了然一笑,“小時候最喜歡你的姥姥來了。”

  賀以南垂眼點點頭。

  陸燃的姥姥顫巍巍地走到了他們身旁,用拐杖推陸俊峰,罵罵咧咧地說:“走走走,這里不歡迎你!你有什么資格來我女兒墓前!我女兒嫁給你倒了十輩子的霉!”

  “滾啊,聽見沒,明珠不想見到你,別臟了明珠的墓。”

  聽到明珠這兩個字,陸俊峰又開始犯病了,被推地走了兩步,眼神空洞地喃喃幾句,“錢啊,我要錢……”

  陸燃皺起眉,把陸俊峰帶走。

  公墓的保安見狀趕緊迎上來,陸燃解釋道:“這人精神不正常,最好叫人送他去精神病院。”

  兩個保安聽了,趕緊又叫來幾個人架著陸俊峰的胳膊把他送走了。                        

                            

  陸燃看著載著陸俊峰的車輛開走了,他長出一口氣,折返回去。

  這邊,姥姥已經滿眼欣喜地牽住了賀以南的手問:“肚子這么大了?幾個月了呀?”

  賀以南用手比劃了一個九。

  姥姥瞇眼看了看,立馬心疼起來:“快讓姥姥看看……懷孕了怎么光長肚子不長肉,瘦了那么多。”

  在陸燃小時候她就見過賀以南,那時候陸燃和賀以南還是鄰居。

  她打從第一眼看見陸燃隔壁那個小男孩就從心底里喜歡,白白凈凈的,長得可愛,眼睛水靈,懂事得不得了,太招人疼。

  她是真的很喜歡賀以南,喜歡到什么程度呢?

  她以前見陸燃和賀以南總是在一起玩,玩了十幾年都那么要好,她還試圖撮合過他們倆。

  她是個很開明的人,她對同性戀愛并不反感,她認為兩人相愛不用在乎性別,只要喜歡,就是最好的。

  不過后來江明珠去世后,陸燃性格變得陰沉,還總是被陸俊峰洗腦,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那時候陸燃表面上和賀以南要好,背地里總是和她說賀以南害死了明珠。

  為此她沒少和陸燃生過氣。

  所以現在她捧著賀以南的蒼白的小臉蛋看了會,又見陸燃走來了,氣得眉毛都豎起來。

  陸燃心里一驚,走過去疑惑地問:“怎么了姥姥?”

  姥姥氣得不行,說:“南南懷孕了你也不照顧好一點,你看南南瘦成什么樣了?”

  “不是啊姥姥,他孕吐很嚴重,懷孕的時候總是什么都吃不下,這能怪我啊。”陸燃冤枉地說。

  賀以南點點頭,替陸燃申冤。

  “你看,南南點頭了。你別冤枉我了姥姥。”陸燃又說。                        

                            

  姥姥搖搖頭,笑了笑說道:“總之你們兩父子啊,沒一個好的。”

  “好,都是我的不好,我的好姥姥。”陸燃說。

  姥姥被哄興了,這才抬起眼看陸燃,嘆了口氣:“哎,小燃也是,半年沒見,你也瘦這么多,真是不讓人省心。”

  陸燃說:“下回我保準吃得白白胖胖給你看。”

  賀以南在一旁淡淡地笑,他倒是想幫陸燃說話的,可惜姥姥看不懂手語。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才走到江明珠墓碑前面。

  陸燃在墓碑前拿出江明珠生前愛吃的水果和一些糕點。

  賀以南托著肚子,扶著腰費力地跪了下來。

  陸燃扶了一下賀以南,說:“你注意點身子,別跪太久,累著就不好了。”

  賀以南揉揉眼睛,點了點頭,幫陸燃一起將水果擺在墓碑前。

  陸燃不太想讓賀以南這樣跪著,還想說話,姥姥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喚了一句:“小燃。”

  陸燃只好站起來,問:“怎么了姥姥?”

  姥姥愁眉著眉盯著陸燃看了一會兒,心痛地說:“你最近是不是又去和南南說那些奇怪的話害他自責了?你看南南,都憔悴成什么樣了?”

  “啊?”

  “你以前不是總怪南南,總說是他害死了明珠?”

  陸燃回想起來了,說:“那段時間,我精神狀態不太好,我和陸俊峰住一起,他總是逼著我,逼著我去問賀以南要賠償金,我不愿意,他就拿著刀,晚上站我床頭逼我說,后來我就被逼瘋了。”

  “不過現在好很多了,我頭被砸了,忘了很多事,也許是因禍得福吧。”

  姥姥皺了眉,她是有聽說過陸燃受傷住院的事,只不過這半年她自己也生了一場重病,沒法來看望陸燃。                        

                            

  所以如今看見陸燃平淡地說出這些話來,她真的心疼。

  但是她又隱約隱約發現陸燃的性情好像變了許多,似乎變得明朗,沒有以前那么陰沉了,或許真的是好事。

  陸燃見姥姥心疼的樣子,笑了笑,無所謂地說:“沒事了姥姥,是很小的傷,已經痊愈了。”

  姥姥搖了搖頭,忽然有些自責起來,激動地說:“都怪姥姥,我該早點告訴你們的。”

  陸燃攙扶著姥姥,問:“怎么了?”

  姥姥渾濁的眼眸里忽然變得濕潤:

  “明珠當年是偷偷跑出醫院的,她的病根本沒有好轉的希望。她告訴我,她不希望你輟學去打工給她治病……明珠那病治了也沒用的,她被病痛折磨得太痛苦了,她不想耽誤你的學業。所以啊,明珠在醫院時就想好了自盡的辦法,還叫我不要告訴你,怕讓你自責。”

  “她出院的那天,本就是奔著自殺去的。”

  陸燃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

  姥姥又說:“估計當年那花盆砸下來的時候,她就沒想過要躲。”

  姥姥濕潤著眼眶搖搖頭,又顫著嗓音說:“當年她還留了一封手寫遺書給你,我還一直就拍照存著呢。”

  姥姥扶了扶老花眼鏡,正準備拿出手機,臉色忽然一變,她心急地拍了拍陸燃的手臂,喊道:“你快去看看南南,你看看他怎么了?”

  陸燃回過神,看向賀以南,見賀以南跪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托著沉墜的肚子,他急促呼吸著,眼前的地面快被落下的冷汗浸濕。

  陸燃沖過去,扶起賀以南,把手覆在賀以南的肚子上摸了摸,果然又是一陣陣收緊發硬。                        

                            

  “是不是要生了?”陸燃問。

  賀以南咬著牙,費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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