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對你不公
林淺秋無視心底那一抹澀痛,輕輕倚靠在墨子淵懷中。
“別說這種話,雖然我們對彼此都無愛慕之意,可畢竟一起過了這么多年,我希望最后幾日能有一個完美的結束。”
墨子淵思忖許久,眼底情緒暗涌,最終抬手回摟住她。
“好。”
一抹暖意涌上林淺秋心頭,她緊緊抱住他,渴望時光能永遠這樣停滯。
……
回府。
林淺秋拉著開墨子淵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我餓了,想要你親手為我做一頓飯。”林淺秋眸底閃著星星,“你可知我的喜好?”
墨子淵頓了頓,稍作思考后沉聲道:“桂花酥,八寶鴨,烏骨雞湯。”
林淺秋搖了搖頭。
“都不是,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所以我才吩咐廚房每日都做。”
墨子淵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腸胃不好,素來口味清淡。而我一直都喜歡重口之食,我遷就了你這么多年,今日你可要照墨我一回。”林淺秋笑著說道。
墨子淵看著她,眼中蘊藏溫柔:“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膳房中,林淺秋看著墨子淵認真地問詢廚子調料放多放少,再笨手笨腳切菜入鍋,靜靜坐在一側執筆作畫。
她要將墨子淵為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記錄在畫筆之下。
“我和夫君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他親自給我做晚膳,這一刻我想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距離我們和離,還剩下三日。”
縱使心底落空,她卻覺得心情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輕松。
用過膳,墨子淵將林淺秋送至廂房,悉心地將她肩上的披風拉嚴實。
“好好休息,明日我也在家陪你。”
說完,他轉身要走,林淺秋卻拉住了他衣袖。
“你我是夫妻,理應同塌而眠。”
墨子淵神情涌上一絲波動:“這般……對你不公。”
林淺秋搖頭,拉著他進了里房。
“我現在是你真正的妻子,你不許說話不算數。”
墨子淵怔怔看著她,深邃眸光一抹隱忍的情緒一閃即過。
這一夜,他們恍若回到了從前,默契到酣暢淋漓。
“子淵。”林淺秋輕喚道,似要將他的名字融進骨血之中。
墨子淵低沉暗啞的嗓音自頭頂傳來:“我在。”
林淺秋聽著他怦然有力的心跳,眸底有太多不舍的羈絆。
“這樣的我,你會永遠記得嗎?”
墨子淵的心跳似乎沉悶了些許,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嗯’了一聲。
林淺秋上揚嘴角,正要再說些什么,卻忽然察覺鼻腔內一股熱流涌出。
她抬手捂住口鼻,卻依舊沒能止住血沾染枕巾。
“怎么了?”墨子淵神色一暗,連忙起身扶起林淺秋,替她止血。
林淺秋仰頭靠在墨子淵臂彎里,認真凝視著他清朗的面容。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都是她愛的模樣。
“我快死了。”一個情不自控,她脫口說道。
墨子淵手臂一僵,看向林淺秋的眼神變得有些錯愕。
“不許說胡話。”他神態似有不悅之色。
林淺秋艱難地點了點頭,沒再解釋。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林淺秋虛弱而又疲倦地倚靠在墨子淵懷中。
墨子淵收攏手臂,將她抱的更緊,彼此無言。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屋內的緘默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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