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逐出師門
“師父說把任胭逐出門。”
杜立仁不好出面跟小輩計較,所有的話都是吳司海代勞。掌柜的聽著熱鬧來,問清原因就得了這么個解釋。
吳司海還說:“師父同我再三提醒哪里不明了的問清楚,可至今沒聽她言語,今兒出了亂子,客人發了老大的火氣,影響的是鴻雉堂的聲譽。”
掌柜的又問:“客人訂的菜這會怎么著?”
“師父跟人賠了不是,遲些工夫送去,還得跟人保證下不為例。”
“這么說,都是任胭的過錯?”
吳司海看了任胭一眼,嘆氣:“那不能,她還小,我這個做師兄的沒盡到督促的責任,她要是十分的錯,我也得領三分!”
任胭的白眼珠子能翻上天。
師徒倆是鴨子踩水暗使勁,悄沒聲兒地往死地里折騰她。
剛才掌柜的沒來,他可是另一套說辭。
“任胭,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早早地服個軟,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先前師父和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么就不明白?”
“女人就不該拋頭露臉,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誰敢不從?”
任胭說:“我確實錯了。”
吳司海狐疑地望著她:“錯哪兒了?”
“我不懂洋文,沒把事兒辦好。”
說話說不到點子上。
吳司海循循善誘:“倒不是說你沒學問,你們女人吶,從來辦不好差事,瞎糊弄罷了。”
聽聽,她能接哪一句?
她笑笑:“師兄原來懂洋文,是我舍近求遠了。”
他不懂,可他不能說。
但不代表任胭不明白:“您瞧,你們男人吶有時也辦不好,連瞎糊弄的本事都沒有。”
圖一時心里頭快活,才叫吳司海在掌柜的面前撒了歡地挖苦,最后倒大霉的還是她。
掌柜的瞅她臊眉耷眼的模樣:“大姑娘什么話?”
任胭誠懇認錯:“全是我的不是,眼神不好使又不認字,沒瞅明白,怪我!”
案子審得明明白白,等一句公斷,杜立仁也打后廚露了臉。
掌柜的背著手琢磨:“罰歸罰,任姑娘是七爺做主留咱這兒的,勞駕大師傅上七爺跟前討句準話,是去還是留!”
“杜某人打南邊千里迢迢地來,如今連處置個徒弟也不方便?”
掌柜的失笑:“您委屈,七爺面前講去就是。”
杜立仁繃著臉:“不攆也罷,只是我眼前容不下這樣的人。”
“喲,這可得聽您的,您方便就成。”掌柜的擺擺手,趕看熱鬧的,“都散了。”
在后廚里的窩還沒焐熱呢,又掄起錘子挑扁擔,砸煤擔水;杜立仁不許她進后廚,倒是把捅火封膛的活省了。
打這起,任胭重新做回雜工。
不是她挑剔,只是她有天賦有手藝,志不在此。
一錘子掄下去,煤渣尖兒往外骨碌,有個好心的還給踢回來了。
“還傷心呢?”
成世安溜達到她跟前:“多大點事兒,惦記這么久!”
任胭悶頭砸煤:“您樂意瞅我跟這揮一輩子錘子?”
“不樂意,我這不給你踅摸辦法來了!”
“什么辦法?”
她眼睛里的光晃人,看著就失了心神。
成世安撇開眼,笑:“徽瑜的洋文說的不錯,我跟她講明白了,你得空就去尋她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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