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暗林遇刺
在所有殺手倒地身亡后,陸樹再次意識到這種純粹的力量的可怕,而這種力量如果被顧凡苼看到,印妙姑娘將會有何種后果,他實在不敢想象。于是他決定,要將此事隱瞞,即使只是一時。
打定主意后,他從樹上飛下,叫印妙收了功,而后快速的一一補刀眾人,印妙是個聰明人,緊跟在陸樹后亦加入補刀隊伍。
“往后再議。”陸樹清理完周邊準備接近馬車時對印妙耳語。
“正有此意。”印妙點頭,完成了兩人的秘密約定。
就在二人辛苦的制造現場的時候,秋冷香依然呆坐在馬車上不敢動彈,她當然聽到、看到外面已經安靜下來,但是由于不知道松針是否能分辨敵友,為了生命安全,她還是選擇安穩的坐著不作。
這人一放松靜坐腦袋便活躍起來,她就又想起了之前聞到的香味,比平時濃烈很多是其一,感覺不僅僅是在馬車內是其二;難道那群殺手是著了迷香的道?所以拉不開弓?
如果是這樣,這香的傳播范圍未免廣了些?要果真如此,我為何沒有事?難道是平時積累聞出免疫了?
想到這秋冷香一下笑起來,笑自己腦洞太大,一個香味都能聯想到慢性急性。她這一笑驚動了馬車外心思各異的兩個人,印妙和陸樹如夢方醒般這才齊刷刷的盯向馬車。
她看到多少?印妙想。
殺否?陸樹尋思。
不變的是兩人的手下的動作,還剩最后幾個了。他倆如此想著,一邊往秋冷香那邊靠。
這個時候消失的顧凡苼出現了,從陸樹飛下來的樹后面的那片樹林里。陸樹是知道他去做什么的,擒賊先擒王。
這幫露臉殺手特征明顯,顯是江湖中聞風喪膽的死侍,而據顧凡苼之前收集到的情報,這幫人的頭頭,永遠會在任務地三公里往東處等待勝者歸來。
今天等到的卻是死神,如果顧凡苼成功了的話。
但是陸樹看到的卻是顧凡苼緊蹙的眉。
情報有誤?陸樹心里一沉,暗暗道,皇上的影衛不可能收集到錯誤信息,難道是這邊突然改了規矩?但見印妙在側他也不好多問,只能解除馬車機關,以解王妃不必困境。
被殺手們這么一折騰,天完全暗下來,同行侍衛死的死傷的傷,要趕到之前預定的落腳處完全不可能了。顧凡笙見狀命令還能動的收拾出一塊干凈地,叫傷輕的摻著傷重的,大家湊到一起勉強度過了一夜。
這一夜秋月也睡得不安穩,前日里來了癸水差點被官女子見到,支支吾吾好一陣才敷衍過去,偏今天皇后娘娘又命太醫請脈,要不是自己提前吃了藥,肯定敗露。
秋月坐也不是睡也不是,在屋里急的轉圈,心想,再不生點事怕是要瞞不住了,又掰著手指細算說,顧凡苼應該這幾日能到,不然他根本沒有收到信?
要是他們趕不回來的話,她想,我還怎么把腹中孩兒之事賴到秋冷香身上?想著,她又鬼頭鬼腦往外屋瞧瞧,確定不會有人來后,小心縮進被子里,從衣服下取出一大團裹得非常緊實的布。
她輕松的呼了口氣,整日將這一團放在肚子上,還要不時扶著裝樣子,平日里晚上也不敢睡太熟,怕不小心穿幫,真是累死她了。
但她還是睡不著。
根據最初約定,她本需要在宮里安心“養胎”三個月,待顧凡苼等人取寶歸來那日制造意外,鏟除一批人,而后跟顧凡苼回王府等待下一步指令。
一周前在吃云片糕的時候卻忽然嚼到小紙條,說顧凡苼已在歸途,這是讓她做好準備,好好回憶當初定好的流程,到時候不要出差錯。
要卸貨當然是好事,但是顧凡苼在外發生了什么變故,要如此匆忙的趕回來?變故里可有秋冷香?秋月沒有辦法得到更多信息,皇后將此處防的太過于嚴,不僅她接觸不到外界,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秋月不自覺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紙條一事讓她明白自己在和怎樣的人合作,她突然有點擔心自己今后的處境,要是皇室最終無事而自己又暴露,顧凡苼是否還會愛自己如初?
一模之下她又不自覺將自己的手伸到燭火下去看,那手白白嫩嫩纖細如方才探頭的筍,絲毫看不出曾被開水燙的皮開肉綻,要不是那疼痛記憶猶新,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從未受過傷。
是怎樣的藥膏才能讓我恢復的如此好?那些人還真是可怕呀。這樣想著、聽著窗外有風吹過,秋月嘆了口氣,決定一切聽天由命。
小心的再次將布團塞回去,閉上眼,腦子里滿滿的是顧凡苼無盡的溫柔,在一片深情中,她終是安然睡去。
在她將布團取出來的時候,皇上正在落鳳宮里品一副山水圖,畫很簡單,墨色山間一瀑布,順水單行一片葉,像是要直接飄到誰的心里,無題字無印,出自皇后娘娘之手。
“蘇紫畫的可是那次暑熱難耐,你我二人下轎同坐的…”皇上拿起筆就要往畫上些點什么,被皇后攔住。
皇后將筆從皇上手中抽出來,完全不管墨會不會在皇上手上留下痕跡:“皇上自是知道蘇兒心中所想,倒是猜一猜蘇兒為何自己不題字還不許皇上提。”
皇上噗嗤一下笑了,毫不在意的將手背在身后,往碗蓮邊走走,回答到:“遠房,蘇簡,習一手好字…”皇上自是記得的,不過那日是自己問皇后,今天皇后為何突然會提起這個?
“蘇簡是個好孩子,”皇后將筆放下,繞過來跟皇上一同看蓮,“以前只知小孩字寫的好,沒放在心上,最近得知他臉生的丑陋,一直被嫌棄,心生不忍又惦念著孩子才華,且臣妾又是其長輩,才著急跟皇上提他不止。”
皇后是有分寸的,即便是自家人,依然查過底才敢跟皇上細說一二;皇上亦十分放心皇后。只是朝廷之事過大,他倆都不敢輕易做什么。
于是皇上點頭,環住皇后,讓她能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面相不過俗人眼里無物,方在乎,寡人不會放掉任何人才,無論身世。蘇兒且放心,明日朕便宣他進宮。”
天亮了,秋冷香從馬車里走下來伸胳膊彎腰踢腿,盡情舒展身體,馬車墊較之床還是太硬,使得她渾身不舒服。顧凡苼也從車上下來,扭著脖子看他動作夸張奇怪的棄妃。
昨天夜里顧凡苼安頓好一眾回到馬車上的時候,秋冷香已經睡下了。看著即使睡著依舊滿臉倦容的她,不知為何顧凡苼突然生出一絲憐憫。
這種莫名的情愫讓他不自覺躺在了秋冷香身邊,將她擁入懷里,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以求她能睡得更安穩些。她是那么小那么瘦弱,以至于脖子上微不足道的傷在燭下顯得觸目驚心。
他本是要閉目養神的,然而在看到那道疤后鬼使神差的去觸摸,在碰到秋冷香肌膚的一瞬間,他仿佛被雷電擊中,而秋冷香在睡夢中輕哼一聲,將臉轉向他,不知是否夢到了什么,她的表情居然輕松不少。
顧凡苼心中一動,不知覺想到第一次在馬車上她望著小食流口水;讓她添茶澆自己一身后手忙腳亂去擦,又因馬車顛簸,和自己慌亂抱作一團之事。臉微紅,竟癡癡看懷中人直到天光大亮方才如夢初醒。
不過這一切秋冷香是不知道的,她醒來的時候,顧凡苼正黑著臉捧著一本書,像是那書欠他幾千兩黃金未還般死盯不放。秋冷香撇撇嘴,第一個想法便是離開瘟神去呼吸馬車外的空氣。
顧凡苼見秋冷香醒過來不帶搭理自己徑直下馬車,一時氣短,想也不想起身跟隨,下去又后悔,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正企圖找陸樹化解尷尬,見秋冷香舒展一通,看上去又不像正規招式,以為自己的棄妃受了刺激,不免擔心起來。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跟自己出來一趟便不正常了呢?顧凡苼莫名其妙的笑著想,又或許,她本便如此?
秋冷香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回頭去看,發現顧凡苼正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自己,頓時手足無措,干脆做起來廣播體操,第一節,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成何體統,”顧凡苼冷冷開口,身為女人她怎么可以毫無形象?真不知秋家怎么教的禮儀,“回去好生學習,莫丟本王顏面。”
學習?我一個穿越而來的姑娘,你的棄妃,你還要我學習?秋冷香越想越氣,干脆不走程序直接開花,咚咚噠,好一場野生蹦迪。
場面愈發僵硬,眼看要收不了場了,秋冷香和顧凡苼都開始有些著急,就在這時,陸樹突然出現解救了兩人。是宮中來信,皇上收到顧凡苼等人返回消息,特傳信叮囑不可急歸,一切以寶為重。
秋冷香聽到一切以寶為重,腦子里出現一個念頭,難道昨天那幫人是為了寶而來?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畢竟她連這次取的寶為何物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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