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來者何人
這個時候他的心里已經滿是秋月,完全容不得秋冷香半分,但是這件事,除了他和秋月,沒有任何人知道。
秋老爺看著自己未來的女婿關心女兒,嘴上說著謝王爺掛念,心里說不出地高興,哪里會不允許,立馬喚來小仆領路。
顧凡苼一路走一路怒火值層層疊加,心想,本王今日到此已是給足母后面子,這公公真是事多。如此這般,又不敢把怒火發到其他人身上,于是可憐的秋冷香成了泄氣的靶子。
進屋也不坐下,顧凡苼站在屏風后的小桌旁聽了秋冷香問安,故意找茬,說秋冷香自恃傲慢,不許她起身,硬是叫人開了窗,不僅讓秋冷香跪足半個時辰才可起身,還命步公公守足時辰方可回宮。
說完便離開,沒有半分心疼的意思。他是想乘機去尋他的秋月。
可憐的秋冷香那幾日本便感染風寒,讓摻著雨的風吹了半晌,連夜發起來高燒。
皇后聽到步公公回來稟報本已生氣,第二天聽說秋冷香因此病情加重后又急又怒,一邊傳太醫去秋府,一邊傳顧凡苼罰跪。
那以后,顧凡苼更討厭秋冷香了,連帶著,也討厭起下雨來。
想著想著,他忽然回神,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不討厭下雨了呢?好像是在這個小院里吧?
顧凡苼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順勢看向籬笆外。在籬笆外,仿佛有什么東西躺在地下。
是受傷的小獸嗎?顧凡苼收回眼神,慢步走出去,卻在看到物體的一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那是一個人,一個渾身是雪的人。
這時屋內響起一串奇怪的聲音,霎時顧凡苼腦子里只閃過這一個想法,秋冷香!
他沒有去探籬笆邊這個人是死是活,迅速在雨中飛起來,直穿小院,破窗而入。
這一刻,顧凡苼想起秋冷香從宮里回府,在王府門口遇刺之事,區別是這次沒有銀靈、沒有護衛。
一時間他突然很害怕,他怕會失去秋冷香,他怕自己進去晚了只能看到一具實體,他怕
他居然突然開始害怕。
秋冷香看見從窗而入的顧凡苼滿臉問號,就差問出口,這是什么回來方式?她挑挑眉聳聳肩,下一秒說:“王爺這么厲害,能不能幫我抓住它!”
顧凡苼還沒站穩便聽到秋冷香說抓什么,更是緊張起來,一把將她拉到身后護住,滿屋滿頂的找,半晌也沒有找到要抓的人。
被驚到的秋冷香在顧凡苼背后微微皺眉,心想,早上也沒吃什么呀?這個人今天腦子瓦塔了?這是要干什么?
她戳戳顧凡苼的背,指著門后,小聲提醒道:“那個可以幫我抓一下嗎?”我喜歡,想擁有。
顧凡苼順著秋冷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門背后怯生生伸出一個小腦袋,是一只泥濘的大眼狐貍,沒見過人,緊張的擺動著不安的耳朵,發出嗚嗚的叫聲。
顧凡苼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還好不是人,他想。
費了點心思,狐貍便被顧凡苼拿捏住,但是看著泥呼呼的小家伙,他選擇先把它扔到后屋里關起來。首先得把它清理干凈;其次,萬一這小東西的爪子傷到了秋冷香怎么辦?得先訓訓,去去野性。
再說,外面還躺著個危險人物。
秋冷香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覺得這個人今天極其不對勁,就一只小狐貍而已,至于這么防著嗎?她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去院子里,結果被拖回屋里。
“待著。”他說完轉身出去,并從外面將門閂了起來。
秋冷香只能順著窗子望出去。
她趴在窗沿上看在雨中的他在做什么,她看見他在籬笆外蹲了下去,像是在檢查什么,看不明了。
聯想起方才他的表現,秋冷香心下了然,原來是在擔心我呀。氣一下便全消了。
之后,那個不明物體被顧凡苼捆綁起來,拖回小院,關在小狐貍旁邊的柴屋里;小狐貍被顧凡笙清洗干凈,依舊關在漏風的小破房子里。
是一只純白的小狐貍。
接下來幾天顧凡苼都沒有再出門,一心撲在“照顧”重傷的男人和訓練可愛的小狐貍上。用他的話來講就是,這個人進的來就出的去,與其我們悶頭瞎找路,不如等他醒了直接問。
至于怎么訓練小狐貍,他怎么都不肯透露,說是皇室秘法不可泄露。
其實秋冷香也只是隨便問問,畢竟每日沒有聽到小狐貍慘叫,也沒能看到顧凡苼一片凌亂的從屋子里走出來,相必是相處融洽吧。
如此這般,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秋冷香抱著顧凡苼訓好的乖巧的小狐貍,坐在溪邊享受著帶著濕潤的風吹來的陣陣花香。
不知從那天起,秋冷香隔三差五便去屋后山上摘野花。她最喜歡的是花序如穗,瘦果卵形的小白花,很像她穿越前見過的染布子。柔柔的花蔟成一團,毛茸茸的煞是好看,再佐著一些濃香的狼毒花,說不出地詩情畫意。
亦不知從那天起,秋冷香時常坐的溪邊多出一張躺椅上,品著放在同樣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方桌上的茶,讀著甚至后來她還能在房里發現不同類別的書。
偶爾顧凡苼也會去山上,通常是三兩步爬到山頂,遙遙遠望。每次又會在秋冷香要下山時,迅速走在她前方。只是很少交談,像是故事里頻繁出現卻始終陌生的路人。
溪對面不時有鳥叫傳來,夏蟲亦爭先恐后的鳴唱,是最自然的多重奏,要是有秋千就好了。秋冷香端起桌上的茶小酌一口,往躺椅里窩了窩,眼睛便開始往對岸瞧,要是有樹屋就更完美了。
“在看什么?”顧凡苼將新砌的茶遞給秋冷香,將殘茶收回放在桌上的雕花木托盤里,順著秋冷香的眼神看出去,郁郁蔥蔥的林子怎么看怎么好看。
今天他心情不錯,前兩天做的陷阱掉進去了一只野羊;方才去給陌生男人換藥的時候,雖然人還沒醒過來,但看得出感覺男人比之前狀態好了些。
而且最近秋冷香采藥的的水準明顯比之前進步不少,處理藥材的水平也提升許多,孺子可教,可喜可賀。
秋冷香回過頭看了顧凡苼一眼,復又回頭看對岸。依舊冷冰冰沒個笑臉的他,今日看起來莫名柔和,她想應該是自己迷迷糊糊將睡未睡產生的錯覺,半晌吐出兩個字:“秋千。”
秋千?顧凡苼疑惑地掃了眼秋冷香,心想,這人腦子沒問題吧?荒郊野嶺的有房子住不錯了,都快掛了,見天還沒個正形,光想著玩。
冷哼一聲,轉身回院。
秋冷香已經習慣顧凡苼去來如風,也不在意,喝一口新茶,換個姿勢,閉目養神。抹布從她懷里跳出來,或者追著麻雀到處跑,或者恨不得一頭扎進溪里叼魚玩。
等它嘴角掛著羽毛玩累了,拖著秋冷香回家的時候,顧凡苼也折騰好了晚飯,正站在院里喊著:“吃飯。”
一夜無話。
第二天,秋冷香借口采藥摘花,硬把小狐貍塞給顧凡苼,獨自跑到山上躲懶睡覺。走到山腳她想起了偷吃西瓜的豬八戒,嘿嘿傻笑,愉快的接受了給予自己的新形象。
秋冷香愉快的躺在花叢中聞著百花香,另一邊的顧凡苼帶著抹布繼續中斷的尋路之旅。
完全沒有目標,抹布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抹布撲蝴蝶他就靠樹上看著;抹布走累了躺地下他就在一旁坐下,絲毫沒有要打擾的意思。
直到抹布徹底趴下,說什么都不愿意起來的時候,他才抱著它一躍而起,踩著樹葉回家。
尋路?等小狐貍不累了再說吧。
被抱了一路的抹布落地穩穩的伸了個懶腰,對著顧凡苼哈了一口氣表示感謝后,跳躍著往山上跑去。一時間,顧凡笙不知道方才它是真累了,還是自己被騙了。
無奈搖頭笑笑,進屋去做自己從昨夜想到現在都沒來及做的事。
抹布的聲音遠遠傳來的時候,秋冷香以為自己在做夢,等抹布整個狐貍撲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
她抱著它,它愉快的搖著尾巴。她看著碧藍天空里點綴著的棉花糖般的白云,看著云朵下不時飛過的鳥,悠悠說道:“抹布你知道嗎,我有點想家”
然后又覺得自己跟小狐貍講話很搞笑,摸摸抹布的腦袋,起身胡亂抓一把花,很隨意的摘掉雜草碎葉,逗抹布玩了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一步三晃的回小院。
草藥哪是那么好找到的對吧?何況家里還有曬好沒用完的。秋冷香哼著小曲,跟抹布一路跑跑跳跳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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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天就這樣度過了,男人的傷勢幾乎痊愈,依舊還是沒有醒過來。顧凡笙秋冷香倒是完全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甚至在漫漫時光中找到了屬于二人打發時間的游戲。
比如挑小棍或者下棋。
往往秋冷香玩得不亦樂乎大呼小叫的時候,顧凡苼都會用一種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只是兩人沒有意識到這個情況的發生是那么突然又自然。
秋冷香又贏了。當她一遍又一遍數著自己手里的小棍,嘚瑟的朝顧凡苼炫耀時,一陣風吹過,她聽到溪對岸一陣奇妙的聲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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