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點頭，也立即裹了件外衣急慌慌的跟出去，兩人才到走廊里，一股混亂的靈氣和血腥味就讓林菲驚異不已。

　　剛才一定發生了什么，又有人死了嗎？為什么自己竟然毫無察覺，一個免擾的靈陣而已，不會讓自己連基本的感知都消失。

　　“我又不是被人下了安眠藥，還能睡的那么死！”她不由得納悶道。

　　兩人到的時候，醫院的人剛好來抬人，幸好人還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看著擔架上已經半死的那個男人，林菲有一瞬間的唏噓，同時她環顧四周，發現白天忙活了一整天的白一，此時卻并沒有出現。

　　前廳里只有一些客人和保潔阿姨在幫忙，小玲也同樣沒有出現，還有幾個客人堅持要去投訴……小小的湯院再亂成一團。

　　而此時，異常安靜的林菲和叨媽在人群中就顯得有點奇怪。

　　因為白一的回避，讓林菲對他的懷疑又多了幾分，心里甚至已經開始腦補。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還在人群中找白一的時候，白一也正躲在暗處觀察她和叨媽的一舉一動。

　　顯然，白一不是肇事者，但也絕不是簡單的住客。



　　從一開始，他對林菲和叨媽的關注就超過了這里的所有人，他似乎是在有意的，有計劃的在接近她們。

　　——

　　直到救護車把人接走，警察簡單地勘驗了現場，小玲也始終沒有露面。

　　她又出現在自己房內，沒有開燈，只有依稀的月光照進屋內，梳妝臺前卻是一片澄明。

　　臥室的梳妝臺前放著一個圓形的硯臺，她拿著一塊黑色的石頭正不停地用力研磨。

　　只要她手上不停，梳妝鏡中出現的前廳的畫面就不會消失。

　　屋內的亮光也正是這個原因。

　　明晃晃的前廳中的畫面照亮了臥室，所以，她自然不會出現。

　　因為她可以看到那里的任何的一個角落和任何一個人的舉動，冷靜的林菲和叨媽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勾著嘴角一直看著她們……

　　直到看到半死的那個男人被抬走，聚攏的客人陸續帶著驚恐或是抱怨回到房間之后，她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畫面消失，光亮消失，整間房重歸黑暗。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摸索出火柴點燃了燭臺上一根白色蠟燭，之后回到梳妝鏡前，怔怔地望著硯臺出了會兒神。

　　然后做了個奇怪的舉動：她舉起硯臺將里面的液體一口飲盡，之后滿意的舒展了胳膊。

　　嘴角殘留的鮮紅的顏色還來不及擦凈，有一種病態的美。

　　微弱燭火下隱約可以看到她的側臉，白色的絨毛好像比前一天更長了一點。

　　這個夜晚，注意不太平靜。

　　遠遠看去，整夜里沒有熄燈的房間不止一兩間，而第二天早上還不到8點，大堂接待處就忙碌起來。

　　林菲和叨媽剛吃了早飯，準備出門，就看到聚集在大堂的好幾個住客和滿滿當當的旅行箱。

　　“小玲，這是？”

　　店主小玲又出現了，晚上總是找不到她，而現在，她正一臉愁悶地擠出微笑，為紛紛要求退房的客人辦理手續。



　　面對林菲的疑問，小玲給出了一個并不意外的回答：“我們這里接二連三的出事，客人們都不敢住了，要轉到別的旅館去。”

　　“你快點辦，我們沒有要求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就是好的。”操著一口不標準普通話的阿姨正在催促。

　　來辦理退房的客人，臉上都寫滿了晦氣和不耐煩。

　　林菲和叨媽對視一眼，默默退出去。

　　“菲菲，我們還要住嗎？”出了院子，叨媽也似乎動了退房的念頭。

　　不知為什么林菲覺得叨媽不會走，她只是說說而已。

　　“不用，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也是，那好吧，有你在，我不怕。”叨媽遞給她一個笑臉，林菲的直覺是對的，叨媽根本沒在怕。

　　第三天沒什么特定的計劃，兩人在溫泉小鎮里面轉了一圈，就回了湯院。

　　叨媽在屋里百無聊懶的等外賣送到，林菲則去了大堂。



　　保潔阿姨在幫忙辦手續，小玲則在一邊愁悶地看著，這種私人小店，一個人做幾個人的工作是正常的。

　　“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我想這都是意外，你也別太在意，生意還得做不是嘛，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沒退房。”

　　林菲不太會安慰人，只能挑些道理來講：“早上退房的客人也只是情緒激動，畢竟誰也不想遇到這種事情，害怕是正常的。”

　　“是啊，幸好還有你們和白一先生并沒有退房，我們也還不至于一個客人也沒留住。”

　　玲子還想說些什么，看見有一家人已經辦理完了離店手續，忙匆匆地跑過去幫退房的客人拿行李。

　　懨懨地回到大堂，小玲抬頭對上林菲的目光，作為回報，熱情的把她邀請到自己的房間去喝茶。

　　對此，林菲也很意外。

　　“謝謝你們，還能繼續入住。”小玲十分感激和真誠的說。

　　“不用這么客氣。”林菲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她觀察了一下小玲的房間，大小和布置和她們入住的那間差不多，只是常年的居住讓這里更加的有生活氣息。



　　唯一引起她注意的就是那面光亮可鑒的梳妝鏡，鏡子上靈氣復雜交織，也許是一面古鏡也說不定。

　　林菲輕輕的皺眉，很快又糾正了表情：“雖然湯院的確發生了點事，但我和我朋友對你的印象十分的好，所以并不想搬走。”

　　她并沒有說出真實的原因：“對了，請問我可以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喝了一口上好的清茶，心中覺得舒爽了片刻。

　　“您請問，如果我知道的，一定解答。”

　　小玲在白天與夜晚判若兩人，一言一行都十分地謙恭，禮貌得過分，真是拿顧客當上帝。

　　“這兩天晚上連續出事，可是卻都沒見到你，冒昧問一句，你去哪了？”林菲不想兜圈子，不是她的風格。

　　幾乎僵住了一分鐘，小玲才扶著太陽穴終于回過神來。

　　“我在睡覺吧。”她的語氣很不確定，就像失憶了一樣，但是那認真回憶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這就奇怪了，難道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



　　林菲將信將疑的接著問：“你可以回憶一下，昨晚那位陳先生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還在睡覺？那動靜可不小。”

　　“這個……其實，我真的不太記得了！”小玲說著，好像陷入了某種痛苦中。

　　她開始捂著頭不停的冒冷汗，雖然還在維持著端莊，可是看得出她很難受。

　　“好吧，也許我并沒有在睡覺，只是一定發生了什么，才導致我沒有及時地出現在大堂。”

　　小玲長吁一口氣：“我依稀記得，昨晚我睡覺之前好像聽到了嗷嗷的叫聲……”

　　“嗷嗷地叫聲！確定嗎？”

　　林菲聽她這么說，激動的挺直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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