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
那獄卒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見人?你個殺人犯也配!”
山桃強忍著眼淚沒有掉下來,深吸一口氣,滿是各種各樣的腐臭:“我不是殺人犯,根本沒有證物證明我殺人,你可以去問,問問那些大街上的證人,問問仵作,我清清白白!”
獄卒根本沒聽,他色地盯著山桃紅著眼圈的臉:“小姑娘,你跟我說沒用,倒不如早死早超生,來年端端正正為人。”
山桃瞪著他,終于沒忍住,哭了起來。
這里的環(huán)境尤為嘈雜,哀叫聲不絕于耳,山桃流了會兒眼淚,此刻她壓根沒心思想什么草精,她自己都危在旦夕。
她盤算著能來救她的人,周小姐?韓宴?周青?或者是大妞?
此時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認(rèn)識的人好少,這也許就是不積極融入世界的報應(yīng)吧。
另一邊,陶府,周蓁蓁正在打馬球,和一群丫鬟玩的正開心,突然打了個噴嚏,她莫名地揉了揉鼻子,自己這是著了風(fēng)寒?
這么想著,她下了馬,揉了揉已經(jīng)咕咕叫的肚子,突然想到那個村婦前些天和她說新蔬果成熟了,周蓁蓁看了看已經(jīng)滿天紅色落霞的天空,那個懶婦,估計現(xiàn)在早關(guān)店回家了。
罷了罷了,明早再派個小丫頭去。
周蓁蓁拿了絲巾豪爽地抹一把臉,端起丫鬟已經(jīng)侍奉好的蓮子桂花冰粥,一飲而盡。
她口中的懶婦,此刻卻看著獄卒送過來的餿飯,一點胃口也沒有。
獄卒看她不知好歹,冷哼了一聲,隨后想到這人三天后問斬,估計這三天都不吃,也沒什么事,就由她去了。
韓宴忙完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他揉了揉酸疼的臂膀,伸展了一下腰肢。
旁邊床上的周青像是被他這細(xì)碎的聲音吵到了,不滿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子繼續(xù)睡。
他現(xiàn)在倒是清閑,最近不用交賦稅,上一年的也早已經(jīng)交完,現(xiàn)在到了夏天,除了給田澆水,也都熱的不想動,周青悠閑的,都快成豬了。
他反倒不一樣,之前是武差,每天跑來跑去,調(diào)制矛盾,現(xiàn)在是文武全差,每天不僅要跑幾圈確保安全,一切正常,還得每天寫一份文書,快馬加鞭送到縣太爺手里。
他還得把每家多少人口都統(tǒng)計一下,借著這次機會,一起交給縣太爺。
韓宴倒了杯茶,渺渺熱氣漂浮在空中,韓宴看著這輕飄的熱氣,伸手去碰,卻從中穿行過去,只剩下手中劃過的溫暖觸感。
這讓他想到了給自己同樣感覺的人,山桃。
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她,想起自己之前幾近哀求地編了謊話,只維持了這么些天。
韓宴苦笑,他拿起桌子上已經(jīng)謄抄好的人口文書,還差最后一個。
他往后仰著身子,靠在椅背上,用雙手蒙住酸痛疲憊的雙眼,至少,自己還有理由去見她。
山桃一晚上都沒睡著,當(dāng)然,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她也睡不著。
半夜,她渴的不行,看到獄卒在打哈欠,山桃偷偷把手放在嘴邊,大口喝著靈水。
吞咽的細(xì)小聲音和水聲驚醒了獄卒,他忙朝山桃看去,看到她正在把手放在嘴邊,以為她要自殺,連忙拿著手中帶刺的獄棍,透過小窗口,朝山桃的手臂來了一棍子。
山桃的手因痛攏拉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和喝的靈水啪嗒啪嗒滴在了牢房里。
還好這里下面墊著不少稻草,倒是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獄卒看她嘴上沒有血跡,難道傷口在手臂上嗎?他狐疑地打開了門鎖,示意山桃把兩只手都舉起來。
山桃乖乖照做,喝了靈水后,她情緒好多了,體力也重新充沛了起來。
獄卒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除了手上有水漬,沒有別的什么。
他最后問了一句:“這水是什么?”
山桃開始瞎編:“這是我的口水。”
沒等她接著說下去,獄卒已經(jīng)被自己的想象惡心的不行,嘟囔了一句,浪費時間,把她又鎖了回去。
監(jiān)獄里十分難熬,在這里,時間都是混淆的,不知過了多久,她猶記得是獄卒正在吃飯,突然,一陣微苦的青草味傳入了山桃的鼻腔。
在平時,山桃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她覺得,聞久了整個人都變苦了。
現(xiàn)在她卻如久旱逢甘霖的莊稼,快要流淚了。
獄卒一個個倒了下去,犯人也都頭歪著睡了過去。
白衣飄飄的身影施出一陣綠煙,山桃就從那個腥臭的小房子里出來了。
接著,那股微涼的氣托著她,飛到了一個冰涼的懷抱里。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山桃感受著這涼意,想到她教育草精,怎么做一個合格的空調(diào)。
看來,他聽進去了。
窩在草精的懷里,山桃來不及想其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是草精的法力,還是她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身體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動就順應(yīng)自己的本能反應(yīng)。
山神看著懷中疲憊的山桃,自己心疼的厲害,也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欺負(fù)她。
想了想,山神施了個咒,把他們的衣服都變沒了。
走到大堂,看到那個道貌岸然的官老爺,山神皺了皺眉,把他轉(zhuǎn)移到了鬧市,接著,也把他的衣服變沒了。
這是他最近新學(xué)的,好像人類沒穿衣服被人看到,會很羞愧,那么就讓這個該死的官老爺,被一群人看到,那應(yīng)該是很嚴(yán)重的懲罰吧?
山神稱贊了一下自己,抱著山桃想飛走,丹田內(nèi)卻沒有一絲法力了。
他又努力了幾分鐘,只能讓自己稍微離地,山神無奈,只得召喚出他的座機,那片鋒利的草葉,帶著山桃坐了上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山神看著地上那老長一排小黑點,放了點心。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應(yīng)該是自己最近抓藍(lán)團子太辛苦了,等這個皇帝拜會完自己,力量不僅能回來,還會提升一大截!
到時候,他就不用一個個去捏了,直接原地感知,然后一起弄碎。
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懷中的她在一起了。
想著美好,山神不再擔(dān)憂,飛回了他修煉的地方。
另一邊,天亮了,各家各戶都起床上街,開店的開店,買東西的買東西。
突然,一個赤條條的男人引發(fā)了震耳欲聾的尖叫。
夢中的男人被驚醒,正猶疑自己在哪兒,低頭一看,噩夢成真了!
他連忙捂著關(guān)鍵部位,沖進最近的成衣鋪,找了幾塊布就往身上裹。
成衣鋪的老板還是個女人,此時一邊捂眼一邊那板凳死命地掄這個登徒子!
官老爺哎呦哎呦,肋骨都快被打折了。
好不容易有了點體面,他還沒說話,就被趕來的自己手下給押住了。
官老爺又羞又急,剛被打骨折的手臂被這么一扭,痛的他齜牙咧嘴,沒辦法,他只好露出自己的臉,大喊:“是我!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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