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放下外套，拿著手機走出去，在屋檐下與電話中的人交談。

        謝夫人回到臥室，將門反鎖。

        謝閔西和謝閔慎兄妹倆站在門口，謝閔西敲門：“媽，你來開門，我和二哥了。”

        謝夫人：“你們下樓看春晚吧，媽困了。”

        謝閔西繼續敲門說：“媽，我想和你在一起跨年。”

        謝閔西的語氣微微顫抖，謝夫人聽了心底動容。

        女兒沒有父親陪著跨年，她這個母親難道也不陪孩子么？

        謝夫人在房間坐了有5分鐘，打開了房門說：“走吧。”

        謝閔西摟住謝夫人的腰，頭枕在謝夫人的肩膀上說：“媽媽，我愛你。”

        謝夫人也摟住女兒，謝閔慎在旁邊兒看著問：“不愛二哥了？”

        謝閔西：“我都愛。”

        謝夫人：“我也愛，愛我的兒子女兒。”

        在樓梯口，謝夫人看到謝先生竟然沒有離開，有些驚訝。

        謝閔西：“爸，你沒走？”

        謝先生在妻子和女兒臉上看到的都是意外的表情。

        謝先生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謝閔西也不在乎，反正今天不走明天肯定不會在家。

        馬上就十二點了，云舒和謝閔西又找借口：“爺爺，我們倆出去一下。”

        謝爺爺笑嘻嘻問：“又有什么驚喜啊？”

        云舒神秘一笑：“爺爺，你等下就知道了。”

        謝閔行這次提出要跟著：“你們兩個我不放心。”

        云舒一想到那兩個大物件，兩個女生想取下來確實費力，有免費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謝閔行再次知道云舒說的驚喜是什么了，看著煙花，也猜不出幾百響了。

        抱起來都快趕得上半個云舒了。

        云舒看著手機的倒計時，還有兩分鐘零點。

        云舒拿起手中的遙控，謝閔西手中也拿著遙控器，兩人看著手機開始倒計時。

        謝閔行也在煙火芯那里時刻準備著點燃煙花。

        云舒：“開始倒計30秒。”

        “30、29、28、27……、5、4、3、2、1。開始”

        云舒再數到1的時候，謝閔行就點燃燈芯就往后跑。

        云舒和謝閔西同時按住燈光的電源鍵。

        云舒掌握謝宅的所有燈光按鈕，謝閔西掌握星星燈的按鈕。

        客廳瞬間陷入黑暗，星星燈也關了。

        一瞬間，空氣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謝閔慎趁著黑暗坐在了謝夫人身邊。

        不過幾秒鐘，天空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形狀各異。

        煙花將謝宅照亮，夜如白晝。

        謝夫人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謝夫人走出客廳，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煙花，如夢般多彩。

        謝爺爺也被驚訝的走出客廳，還有謝先生和謝閔慎，都出去了。

        謝家的傭人們，在亮起星星燈的時候，她們喜悅會偷偷拍照，但是不會隨意走動，現在，她們也都走了出來，抬頭看天空。

        紫荊山另一半是別墅，里邊住的多半也是富豪，他們此刻也站出去看著滿天繁華。

        煙花每年都會有，像這樣變著花樣的真的不多，甚至少之又少。

        國家除夕最后的煙花都沒有這個好看。

        富豪區，某一棟別墅，一家三口都走出來。

        小孩子指著天空對身邊的年輕女人說：“媽媽，你看這個是兔子煙火。”

        一會兒又說：“媽媽，媽媽，這個是星星。”

        ……

        煙花持續了快半個小時，煙花快結束了。

        最后，天空綻放出一朵大型牡丹花，和牡丹花的真身有八成相似，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謝夫人知道，這最后的牡丹是兩個孩子送給她的。

        謝夫人感動的熱淚盈眶。

        謝閔行手插口袋看著云舒激動的小臉兒，在煙火下愈發耀眼。

        謝閔行的嗓子有些渴，做了個吞咽動作，喉結上下滾動。

        煙花下的云舒，美得動人，扣入突然沉默的男人心弦。

        謝閔慎調整好自己，也望向了天空，煙花已經落幕……

        謝閔行的目光落在云舒的唇上，之前他嘗過是什么感覺，軟軟的像果凍，現在他有些渴望再嘗一嘗。

        謝閔西過來了：“大哥，大嫂，快完了，咱們回去吧。”

        云舒看了眼手機說：“好呀，我們走。”

        謝閔行這一刻感覺妹妹是上一輩子討債來的。

        謝爺爺說：“這才是以前的感覺。”

        煙火演出完畢，最后一刻，大廳和圍欄處的星星燈都亮了。

        謝夫人偷偷擦了擦眼淚。

        謝先生想過去陪謝夫人，中間被謝閔慎給擋住，不讓謝先生靠近他媽。

        云舒回到客廳就跑到謝夫人跟前問：“媽媽，好看么？”

        謝夫人：“好看。”

        謝爺爺吃醋：“小舒都不問我。”

        謝閔西：“爺爺，好看么？”

        謝爺爺像個孩子似的說：“好看好看。”哪里還有將軍樣子嘛？

        其他人都無語。

        謝夫人：“最后的牡丹，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云舒最大的優點就是有眼色，此刻，她明知道謝夫人感動的哭過她還說：“別太感動媽媽，明年我給你來個百花齊放。”

        謝夫人被云舒的語氣逗得破涕為笑。

        謝爺爺一看驚喜看的都差不多了，起身：“好了好了，該睡覺咯，今天我這把老骨頭今夜也陪你們瘋到凌晨。”

        云舒：“爺爺，既然都玩兒了，在玩兒最后一次唄……”

        謝爺爺驚訝的不得了，孫媳婦的腦子里都裝的啥？怎么還有？

        云舒眨巴眼睛：“爺爺，這個不耽擱什么時間，你等我們一下。”

        云舒和謝閔西跑回謝閔西的臥室，拿了個大的孔明燈，黃宣紙，硬蠟，還有鐵絲。

        寒冬時節，一家人站在庭院，每人一支筆寫上新年愿望和名字，點燃硬蠟，都拿著孔明燈的邊緣，等它可以起飛再松手。

        謝爺爺也被氣氛感染，也加入隊伍，和大家一起放孔明燈。

        終于，它鼓起來了，謝閔西喊：“一起喊一二三，我們一起松手啊。”

        “一”

        “二”

        “三”

        “飛嘍。”

        孔明燈飛向天空，云舒還在抬頭看孔明燈，謝閔行的目光卻黏在在云舒的臉上。

        謝閔行的心中劃過一道情愫，原來真的有人笑靨如花，眉眼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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