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永存
“可能是手,可能是壽命減少,可能是欲望增強,可能是毀容,也可能是記憶,可能是味覺觸覺嗅覺等等等……所以一昧追求強大,是要付出同等代價的,如果你們有這個覺悟,再去走上更強的修魂之路。”
為了抓住那個賤人,給家兄保存,閔素倒是淡早就做好了缺胳膊少腿,甚至是失去生命的準備,這是家族的仇,不可能消抹的血海深仇,她需要更強的靈獸。
我需要更強的靈獸。
陸顏一同這樣想道。再說了,就算燃燒生命,付出的代價也只是這個世界的陸顏,系統的bug不卡白不卡,為了……完成任務,回到那個自己真正出生的地方。
“還有一件事,永遠,別和,自己的靈獸相愛。”
此話如雷貫耳,全場弟子終于沒法守規矩,炸開了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隱晦,意思是:人就是人,獸就是獸,種族都不同,怎么能相愛相合,恐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吧等等等等。
無眉女老師面上幾分難以啟齒之意,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對靈獸的刻板印象是什么?”
“討厭我們人類、獸類模樣、或是獠牙或是犄角、沒被馴服前嗜血兇殘……”
“錯。那些是最低級的靈獸,你們記住,有一些靈獸修為深厚,加上天時地利人和,便能化人形,由此便不得不提一提那天海狐族,許多年未有動靜,并不代表它們。加上,靈獸無性別只說,又同主人朝夕相處,不知不覺有了罪孽的感情,且不說會生下怎么樣的怪胎,其中靈獸一方必然會死于生產,而人類也會被天道詛咒,一樣的,活不長。”
……
陸顏想起了……
她其實很懷疑,某楚姓女子,她方方面面都怪得要死,好像也很符合“厭人”這個水準啊。
也不是,系統早交代了,自己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給自己挖坑。
楚余伶是很明確有那么一對人類父母的,因為嫌棄生怕,才丟棄,自己這樣想反而是有些無稽之談了。
“靈□□望更外顯、強烈,因此特定季節正是它們找尋合適配偶的時機。好了好了,說點話外的,你們應該知道,我們突破升階時,會有窒息蛻骨等難以言狀之痛,你們選擇了清河派,基礎學的就都是最純正的正道意術,要是偷摸學了些不該學的旁門左道,升階帶來的副作用還未可知,但一定不是人能承受的。”
聽得懂,但仍舊大受震撼。
陸顏難免板著清柔的小臉,開始浮想翩翩,自己的靈獸會是什么樣子的?算她求系統了,本人這么廢柴的基礎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歸西的體格打底也就算了,好歹給個開掛的靈獸保護自己吧。
等等,欲望更外顯?強烈?
……更符合了那個變態女魔頭了。青天白日下回想起當初那么有失體統的場面,陸顏拍拍自己臉頰,筆記上,多了幾絲心煩意亂的刻意涂抹。
——
“你再說一遍。”楚余伶聲音罕見地有些發抖,似乎在惱怒,在隱忍,同時又是極度的難以置信,她鮮少有這副模樣。
司馬徒發抖的程度和頻率是楚余伶聲音的五倍,人都快被罵成篩子了,吞咽了一下干得發痛的嗓子:“報,報尊主,有闕梧的人在暗街瞧見了匆匆一過的……懷,懷,懷懷懷……”
懷霜。
九尾都聽不下去了,破口大罵:“懷霜已經死了,這種無稽之談還敢報?我看你們是想手腳被砍泡在缸壇里!”
“不不不還沒說、說說完。”司馬徒因為楚余伶的關系,也不敢對這只天海狐族的狐貍有意見,狼狽地邊拿袖子擦汗邊道,“但是不是活人,表情是無比木然空洞的,像是一抹飄渺的魂兒,很快就穿透墻壁再次灰飛煙滅了,我,我私下以為……”
楚余伶轉身,陽光剛好灑在她側顏上,仿若神降臨了一般,本該圣潔、溫暖。但此刻,卻只能瞧見一種蝕骨的涼,讓人畏懼、恐慌和害怕,那眼眸,緊緊地盯著司馬徒:“以為呢。”
“我私下以為,懷霜肉身雖被尊主大人搗了個稀巴爛,心臟也被摘了,但是也許因為她爹好歹是南融派前派主,所以給她留了個類似元魂可以拼湊的意術?這么多年過去了,也許,懷霜的魂魄正在一點點修補……?當然這個時間一定非常長,可能需要五年,也可能,是千年……?”
“嘭——!!”
“我錯了我錯了!啊啊啊啊饒命!”
方才尊主不是一副傾聽的模樣??!女人心海底針,司馬徒苦不堪言,被連人帶門一腳踹飛,還帶些粉塵。
楚余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聲音啞了好些,:“能自己用凈身術嗎?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我都不想看到你,要是看到了,會死的哦。”
司馬徒立馬麻溜地滾蛋。
九尾有些心疼,無端希望這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要如何?除了懷霜別的人依舊死了,必然不可能破鏡重圓,拿便只能再殺一次曾經的心愛之人來劃上個句號嗎……
楚余伶閉眸,進入了自己的識海。
這兒,也能放東西,一些能永存的東西。
楚余伶踏過地上的雪,來到一端池子旁,念了些話,隨后池子的水立馬干涸,一處看起來結實精致的鐵盒呈了上來,她打開,里面是一個沒再搏動的心臟。
嗯,懷霜的心。
她不希望她活,免得自己再費心動手——這些年,楚余伶可變得自私多了,從懷霜的血流出來時,那時的一瞬間是解脫,是被愛羈絆住又斷干凈的釋懷,現在她創造闕梧意欲相爭天下,不需要什么愛和軟肋。
沒在跳動,說明事情八字還沒一撇。
九尾瞧見楚余伶指尖沾墨,在白紙上面無表情地摩挲,見她眼里淡淡血絲蔓延,這做靈獸的也跟著心緊,她這副模樣,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強大,又脆弱,很矛盾,讓任何人見了都想擁住她,與她那白色柔軟的長發相觸。
不一會兒,白色宣紙上出現了一個女子的模樣,九尾微昂頭,以為是懷霜,畢竟曾經愛得銘心刻骨,忘掉還是有些難罷,結果一定睛,詫異得尾巴都忘了動。
不是懷霜,是那個廢物小姐……?!
說起來,這廢物小姐是楚余伶頭一回沒收割補刀的獵物。
因為也是沙特質?
面相雖與懷霜不同,但也算得上是一個仿若無骨,有些生冷的美人,如果主人喜歡,自己倒不介意把廢物抓來綁到床上——前提是楚余伶愿意碰,但那副弱不禁風的身子恐怕一次都經受不住就一命嗚呼。
九尾那句“主人是覺得這廢物小姐像她嗎”斟酌著要不要問出口。
楚余伶垂頭,眸盯著宣紙上的傳神的畫像,看得無比深情,那是一朵自己栽培出來的花骨朵,所以她光明正大且貪婪地注視。
然而下一秒,她的舉動又是常人無法理解,拇指劃過中指指腹,好像一筆帶過般,緩緩地摸過宣紙上女子畫像的喉嗓。
摸得極輕柔,宣紙上的陸顏“拼命”汲取著楚余伶的血,在終止時,白色發絲半遮擋的喉嗓也恰到好處地咽了下,一副無聲的場景,難以言喻地凄美。
宣紙本就吸水墨,這么帶著紅暈染一番,陸顏的頭就像斷在上面了一樣,九尾見楚余伶不對勁的情緒終于疏解,唇角浮現令人發寒的笑意,估計心里就在想著這副場面。
算了,還是不問了,九尾只怪方才自己那個問題的愚蠢。
楚余伶記人第一靠嗅覺第二靠臉,這般情緒忽地低落后又興奮,自然是因為通過四十八小時不間斷地監控陸顏,原來廢物不堪的她知道禁書是自己干的壞事了。
即使這樣,也沒有害怕地還書或者毀滅證據,依舊心安理得地據為己有,就……那么喜歡我寫的書嗎?
現在還覺得我是個“師姐”嗎?
“主上,還有一事,就是那周茹,藥師門居然診出舊疾復發這種荒唐話。”
“哈哈……”楚余伶情緒失控,卻端得恰好,笑得撩人,單手扣動著自己的扳指,一如往常般高傲狡黠,“他們?當然診不出來,周茹的手已經被我廢了,皮膚早就四分五裂,我使意力化做肉眼不可覺察的毒針串在上面,只是看起來完美無缺還有救。”
“不殺了她嗎主上?”
“她和我有血海深仇嗎,那廢物小姐可沒給我報酬。”
九尾不信這話。
楚余伶抓了一把茉莉茶葉,“嘩”地撒在了陸顏的畫像上:“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對嗎?陸小姐?”
——
轉眼間,到了臨近月末的時候,是和系統聯系的時機,也是答復楚余伶的最后期限。
這些時候,陸顏真的是豁出去了,肖門主門樓處暫住一周后,又回了自己的院子,白天上課,晚上修練,深夜泡澡調體,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能夠御好劍、會些簡單的素招、體重過了九十五便再也增長不上去了,畢竟身高在那,看起來還是有些瘦弱。
最驚喜的是,她能召喚一些沙質意力,雖然,就那么小指一捧,咋一看有些凄涼,但俗話說得好。
從零到一大進步,有總比沒有妙——不知名藝術家陸顏。
只是,禁書教的法子副作用估計顯現了……最近陸顏身體內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是之前那種舊疾復發的肌無力,每每深夜全身從里面開始燥熱,熱得生生發痛,渴求什么東西卻又不知道到底渴求什么,需要喝很多水才能消解,越臨近月末,越難受得寢食難安。
藥師門說,陸顏是自己想太多了,心氣郁結,庸醫。
可信度還不如說自己是風濕發作老寒腿的可信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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