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945:您沒證據(jù)啊!(4更)
下午在江城大學發(fā)生的事,龔洋已經(jīng)講給劉芬聽了。
此刻聽周誠提起來,劉芬欲言又止。
但她也沒吱聲。
親疏遠近劉芬是能分清的。
不幫著自己閨女,難道幫聶衛(wèi)國說話嗎?
聶衛(wèi)國仗著資歷比曉蘭老,專門盯著曉蘭欺負,劉芬心里也惱的很。
傳單她也瞅見了,如果聶衛(wèi)國真干了傳單上那些事,被曉蘭揭露了也活該。別和劉芬講道理,她就和別的父母一樣,不是博愛,她的愛狹隘的很,就算閨女干壞事第一個想的都是包庇,良心會受譴責,那是劉芬自己的事,讓她把夏曉蘭主動交出去肯定不行。甚至當父母的會忍不住替孩子頂罪……
所以劉芬什么也沒問。
鴕鳥大法,不問就是不知道,公安要問她啥,她也不會說錯話!
夏曉蘭要知道劉芬的想法,肯定會吃驚。
老實人的人生智慧也不容小覷啊。
周誠說不用管聶衛(wèi)國的事,夏曉蘭就真的高高興興出去吃飯。
江城的美食,除了像熱干面、面窩等小吃,還有非常有名的“武昌魚”。
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
一句詞句,讓武昌魚聲名在外。
油燜、紅燒、花釀和清蒸,做法多種多樣。
龔洋開始還不好意思動筷子,很快就忘乎所以,吃的嘴角流油。
龔洋同志又找到了個在遠輝干下去的動力,全國各地有太多好吃的,填飽肚子是第一追求,在滿足這個追求后,他還可以帶自己家人出來見見世面。
吃好玩好,這目標不難實現(xiàn),就是得多賺錢!
……
周誠對著未來丈母娘大獻殷勤,吃個武昌魚都能把丈母娘和媳婦哄高興,連龔洋都放開了拘束。
在省建筑設計院的家屬樓里,聶衛(wèi)國卻食不下咽。
聶衛(wèi)國真的要瘋了。
茅康山說得對,豈止是江城大學,整個江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發(fā)同一份傳單。
瞧那規(guī)模,怕不是有幾萬份!
現(xiàn)在的印刷制品不便宜啊,印幾萬份傳單得花多少錢,花了這么大功夫整他,只怕是要整死他的。
比以前他給人貼大字報還厲害。
大字報就貼在單位里,傳單卻是滿江城都散。
聶衛(wèi)國自己沒法把傳單收回,當下就報了案,他大小也算個領(lǐng)導,在江城還是有些熟人的,何況這種大規(guī)模的“造謠”,派出所于情于理都要管。
結(jié)果派出所抓了兩個發(fā)傳單的人,兩個人的口徑都很統(tǒng)一:
“別人給我們錢讓我們發(fā),我們又不認字,不知道傳單上寫什么啊!”
都是不認字的。
一天給20塊錢工錢,就站在路口發(fā)傳單,這個活兒有的是人搶著干。
再問給錢的人長啥樣?
那還真說不好,“戴個帽子,把臉都遮了大半,太陽那么大,誰看的清啊?”
派出所都頭疼,只能把這倆人先關(guān)起來。
還關(guān)不了太久,因為他們確實不知道,大字不識的也意識不到這是犯法的,關(guān)兩天批評教育一番,還得放人。關(guān)兩天他們也沒意見,工錢早就掙了,派出所關(guān)兩天還得管他們吃飯,挺好的。
聶衛(wèi)國在家里暴跳如雷。
“一定是那個夏曉蘭,是她在整我,你們把她抓起來問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
“聶院長,你這沒有證據(jù),我們不可能亂抓人的。她又不是什么膽小的女工,拿話嚇幾句,就像倒豆子一樣全交待清楚,她是華清大學的學生,抓錯人會很麻煩。”
名校大學生,是很麻煩。
動誰都別動學生,除非有確切的證據(jù)。
還有那么多人看著,第一次沒把夏曉蘭帶走,第二次就更難了。
聶衛(wèi)國臉色漲紫:
“就她是華清學生?誰不是華清畢業(yè)的,我也是!”
唉,您都畢業(yè)多少年了,還能扯著學生身份唬人呢?
也不知道聶院長為何這樣激動,一說起這話題,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貓。
派出所的人理解不了聶衛(wèi)國敏感的自尊心。
聶衛(wèi)國呼呼喘著粗氣,“她來參加研討會,身邊跟著的男人一直在會場,你們不是說又冒出個對象嗎?說不定印傳單、拿錢請人發(fā)傳單的,就是她對象!”
派出所的公安面面相覷。
聶院長這思維,簡直能去寫。
對方是個年輕的營長,反正他們就沒見過這么年輕的營長,這大好的前程別人放著不要,跑來干這種無聊的事?
沒有證據(jù),隨隨便便抓周誠,得捅出多大的亂子。
“聶院長,您還是仔細想一想,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我們那邊會繼續(xù)查下去,希望您能提供幫助我們破案的線索,您不能單憑想象就胡亂懷疑人啊!”
幾萬份傳單,到底在江城哪里印刷的,總會有痕跡呢,這需要時間排查。
事情干得利落干凈,公安覺得是個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人做的,聶衛(wèi)國得罪的不是簡單人,要是只為泄憤,不會做的這樣縝密。
會是夏曉蘭嗎?
現(xiàn)在高考競爭這么激烈,不是以前工農(nóng)兵學員靠推薦的年代了,能考上華清大學的腦子肯定不笨。
如果說是夏曉蘭策劃,倒也有可能。
然而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
夏曉蘭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她在招待所打過的電話,的確是打去鵬城的,公安也查過。
退一步說,有人花了這么多錢要整聶衛(wèi)國……多大的怨恨啊。派出所的人其實懷疑這是蓄謀已久的報復,忍耐了很久才等到研討會在江城召開,讓聶衛(wèi)國在業(yè)內(nèi)同行面前聲名掃地。
聶衛(wèi)國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目光陰沉。
得罪了誰?
會是設計院的小崔?
不,小崔要結(jié)婚了,日子圖個安穩(wěn),哪有這膽子。
會不會是那個小張,當年一直不服氣,叫囂著要讓他好看。
也不可能啊,小張都變成老張了,這幾年也被自己整治的服服帖帖,再說哪有這人力和財力,設計院不受待見的人,干得活多拿的錢少,老張兜里有幾個錢,聶衛(wèi)國這個副院長再清楚不過。
叮鈴鈴——
聶衛(wèi)國家的電話響了。
“喂!哪……不好意思,沒聽出來您的聲音,是是是,出了點麻煩,您也聽說了?沒問題的,絕對可以解決,您說影響不好,事情解決了我也升不了,暫時不要聯(lián)系?您聽我解釋——”
嘟嘟嘟。
聽筒里一陣忙音。
聶衛(wèi)國捏著話筒,大熱天的一陣冷一陣熱,渾身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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