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向我，眼底漾動著激動，甚至還有恐慌。

我明白他的心思，“先弄清情況，我們應該相信秦瑩。”

這是婦產科，秦瑩一個未婚的小姑娘來這兒，秦墨做為親哥哥緊張不安是能理解的。

秦墨回來后去看過她，我沒有去，她對我有想法，不待見我，我也不會上趕子討好，反正我問心無愧。

據秦墨說她在京大很好，可現在她卻出現在一個小姑娘不應該出現地方。

秦瑩并沒有看到我們，而且她神色似乎很是緊張，不時的看手機，而后又盯著叫號屏。

大概是她等的太焦灼，她又拿出了書來看，只是似乎她看不心去，有些煩躁的把書拍在臉上。

雖然我和秦墨對這樣的她有些不放心，但本著先弄清事實的想法便沒有過去打擾。

溫涼很快來了，我立即迎上去把她拉到一邊，沒等我說話，溫涼便來了句，“不要瞎想，我就是喝多了起晚了。”

“我話都沒說瞎想什么了，你別心虛不打自招，”我嗤了她一句便沖不遠的秦瑩指了指，“秦墨的妹妹來看你們婦產科，我們又不好過去，所以你一會給她看看怎么回事？”

“行，那我過去打個招呼，而且這個事她特意選了別的醫生，應該是不想被我，當然是被你們知道，”溫涼的話不無道理。

溫涼為了保證讓我們第一時間接收到信息，跟我開了通話后將手機放到了秦瑩問診的醫生那里，這樣她們的對話，我全程都聽到了。

“哪兒不舒服？”醫生職業性的問。

“下面那地方最近總感覺癢，還有異味，”秦瑩終是小姑娘，說起這個的時候，聲音能聽得出來緊繃。

“有過性.生活嗎？”醫生問的直接又直白。

“……沒有！”秦瑩的聲音低了幾分。

“如果有就說實話，因為我一會還要給你檢查，”醫生的聲音很冷硬，有種滅絕師太的感覺。

“沒有，”秦瑩大概是羞到了，回復的兩個字大了些。

醫生敲打鍵盤的聲音噼里啪啦，她在記錄著秦瑩說的情況，這聲音停下來的時候，我聽她說了句，“你這種情況我就不給檢查了，應該只是單純的真菌感染造成的，給你拿一點洗液用用，如果用了一周還不行，你再過來找我，記得找我不是別的醫生。”

“為什么？”秦瑩竟然問了句傻話。

“因為我了解你的情況，除非你有什么隱瞞沒對我說實話，”醫生最后的話是試探秦瑩的。

“我沒有，”秦瑩十分堅決。

“諱疾忌醫只會延誤病情，對醫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醫生語氣溫和的給了解釋。

秦瑩沒有說話，醫生又敲起了電腦，應該是開藥方單。

“醫生，”秦瑩的聲音響起，這兩個字叫的欲言又止。

“還有事？”

“我想做個艾滋病的篩查，”秦瑩這么一句話，讓我和秦墨都神經一緊。

醫生也滯了兩秒，“為什么要做這個篩查，你是有什么不舒服，還是最近跟這類病人有過接觸？”

“有過接觸，”秦瑩的聲音很低，“我事先并不知道，這兩天才知道的，我很不安。”

“你接觸的那個人確定有這個病嗎？你們都有過什么接觸？”醫生問完頓了一下，“因為艾滋病雖然很可怕，但也不是接觸下就能感染上。”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的科普后，說了句，“你如實告訴我，我可以判斷你是不是會感染，有沒有必要做這個篩查。”

“得病的是個女孩，她條件不太好，是在歌廳做酒水推銷的，一個月前她生病了，我照顧了她幾天，這幾天都是跟她一起吃住，也共用一個浴室。”

“一周前她發高燒看病，被檢查出感染了AIDS病菌，而且我這半個多月來，身下也各種不舒服，所以我就懷疑我是不是感染了？”

秦瑩的話讓我和秦墨的心都沉的厲害，雖然對這個病不太懂，但是看過宣傳，以她和那個女孩的交集情況，還真有可能感染上。

醫生接下來對秦瑩說的話跟我們了解的差不多，但她安撫的說了句，“你既然有懷疑，那就做個血液檢查，但你也不用過于擔心，這種病的傳播途徑有血液傳播，性傳播還有母嬰垂直傳播，接觸性感染概率是極低極低的，甚至可以說沒有。”

“那還是先檢查一下吧，”秦瑩堅持。

醫生給她開了單子，最后問了句，“那個女孩是在歌廳做那種生意的嗎？”

“不是，”秦瑩快速的否認，“她是正經的女孩，一年前她被人迷  暈侵犯過。”

醫生沉默了幾秒，“讓你的這個朋友積極治療，現在抗病毒的藥物很多。”

秦瑩沒有說話，接著坐在外面的我和秦墨就看到了拿著檢查單的秦瑩。

她大概是有心事的原因，并沒有發現我和秦墨。

我握著秦墨的手，發現是冰涼涼的，“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溫涼雖然剛才沒有露面，但一直在內間里聽著，她在秦瑩走后來找我，我第一句話便問，“真的不會感染嗎？”

“如果只是她說的那種接觸，感染概率極低，萬分之一，就是不知道她說沒說實話，”溫涼看了眼秦墨，“她的情緒似乎很低落，你最近多關心一下她。”

秦墨的心思凝重，我能感覺得到，可是安慰的話又沒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握著他的手。

我今天也是來產檢的，溫涼給我開了單子。

醫院明明很大，可是就是那么巧，我和秦墨又遇到秦瑩，只不過這次她正跟別人說話，這個人是顧巖。

“最近有沒有不舒服？”顧巖聲線十分親和的問她。

秦瑩搖頭，“沒有。”

“那就好，但是一定要定期檢查，哪怕感覺很好也要檢查，”顧巖囑咐。

“顧教授，”秦瑩緊揪著自己的背包帶子，“我能加您的微信或是留個電話嗎？”

聽到這話，我才意識到之前她跟顧巖并沒有過交集，都是我和溫涼在幫忙。

顧巖拿出手機，與秦瑩留了聯系方式，她收起手機的時候說了句，“顧教授，如果我不想要這顆心臟，還能再捐給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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