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秘密要保不住了
謝楨是個永遠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怎么說呢, 他可負天下人,但絕對不允許天下人負他。
別人若是罵了他一句,呵, 他明里暗里得還回去十巴掌。
頭角猙獰,性格多少有些強勢。
比如, 當初堂堂的絕世兇祟, 非得“諷刺”謝楨將注意力放在追查活尸上, 本來活尸什么的,謝楨即便知道了真相, 也未必會公布出來, 說不定樂呵呵的看個樂子,偏偏那絕世兇祟要來惹一下謝楨,結果老底都被揭穿了,什么絕妙的計劃,通通給你暴露個干干凈凈。
又比如現在,居然在他審問夜行神官的時候用他爹的與世無爭劍滅口。
這是在警告他呢,再查下去,下場和大羅天死去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謝楨那性格, 可不得反著來。
謝楨的聲音帶著一些諷刺和嘲笑:“真當這破圖無人看得懂?”
本來趕來阻止謝楨離經叛道行為的仙盟的人也愣住了, 不由得將要出口的話, 死死的吞了回去。
關于那件古器, 在謝楨發瘋后, 仙盟調查原委的時候也暴露了出來。
夜行神官居然為了這么個東西冒死都要進登仙城,當初那絕世兇祟也設伏埋伏準備將秘密帶回上央宮的李染道君?
怎么看都是個十分關鍵的東西。
從上央宮教主宇文浩然那里又得知,這古器是20年前從古修士最后的棲息地弄出來的。
20年前, 十二圣天中的六個一起探索過一次古修士遺跡, 從中帶回來了一些古器碎片, 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古修士遺跡中的殘破古器又和絕世兇祟和夜行神官有什么關系?
這就讓人看不懂了。
謝楨就那么看著映射在天空的圖案,這些圖案由波浪的線條組成,就像奇怪的板結的樹根。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一,他們也好奇,能否破解其中的秘密。
二,那殺夜行神官滅口的兇手會不會出來阻止,關于兇手,他們也疑惑,會不會也是夜行神官,或者同伙,但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為了一個秘密,連同伙同伴都毫不留情的下得去手。
聽說那夜行神官死的時候,還帶著笑容,似乎因為守住了秘密而笑,估計還在感謝殺他的人,詭異得很。
謝楨站在天醒之路的頂上,還在不斷的挑釁。
“生活在陰暗中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光明。”
“骯臟散發著腐臭,哪怕我當著所有人痛罵你們,也只能忍氣吞聲的看著,承受著。”
“這人啊,活得這么委屈,還有什么意思,不如痛痛快快的出來打一場。”
眾人面面相覷,那些人正計劃著什么龐大的宏偉的計劃呢,結果到了大羅天這位上仙嘴里,就成了卑鄙無恥生活憋屈的老鼠了。
謝楨的手正在捋著空中的波浪線。
一條一條的給拉直了,似要將它拉直成新的圖案。
那些波浪線分散復雜得很,謝楨將那些分支末節全部歸攏進主線條里面,排除這些干擾。
因為要判定哪些是主干,哪些是分支,其實還是特別費力氣的。
但圖案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眾人也議論紛紛。
“到底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秘密?”
“我看著那些波浪線頭皮都發麻了,這人居然能從中找出歸攏的辦法。”
“你們看,似乎已經理出來完整的一條了,等全部整理出來,由大方向再來推敲細節,說不定正能找到一些線索。”
“嘶,你們說正在看著一點點還原秘密的人,現在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們死都要守住的秘密
啊。
如今被當眾抽絲剝繭一般,一點一點揭露給所有人看,就像將人脫光了掛城墻上示眾一樣。
謝楨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無視一切的挑釁。
看似荒唐,但細想,這是以自己為餌,以這殘破古器作為脅迫,逼對方不得不出來處理現在的情況。
當然也有人道:“不過是將線條變了一個樣子,他這方法未必是對的。”
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準,猜測不斷。
不過,那些線條被理順之后,看上去的確清晰了不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圖案有一個角落開始呈現了出來。
但僅僅一個角落還看不出來什么。
謝楨的嘴角妖異的笑著,他沒有從這個角落繼續整理下去,而是換了一個位置開始。
“他這是在干什么?”
“直接整理出來一片,不是更容易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
也有人看懂了,嘴角抽得厲害。
“這是在折磨人。”
“我們或許看不懂露出的一角是什么,但那些看得懂的呢?”
“如果這就是其中隱藏的秘密的話,等于在折磨他們的內心。”
“如同魔鬼一樣,玩弄他們心中秘密即將暴露的恐懼,”
將別人的恐懼玩弄在股掌之間。
謝楨東一塊西一塊的整理出來。
別說那些可能隱藏在人群的兇手了,其他人看得也是額頭青脈都鼓了起來,倒是一下給人一個痛快啊。
不待這么折磨人的,死囚犯也有宣判的時候啊。
其實謝楨已經在慢慢將鄰近的線條連接起來了。
手,伸向間隔的位置,臉上突然大笑了起來。
眾人:“?”
一臉問號,又是在發什么癲?
謝楨的目光看向遠方。
眾人也不由得順著謝楨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一看,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
他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天醒之路上,一直面對著天醒之路,卻沒怎么注意背后。
這一回頭,就看得街道上,不知道何時站了一排神官袍,頭戴神官帽的人。
得有七八個。
這打扮,他們知道啊。
夜行……神官!
嘶,夜行神官這群叛徒居然敢出現在登仙城內。
仙盟可是對他們下達過討伐令。
討伐令是什么?天下共誅啊,凡仙盟弟子,見到這些叛徒,見之必殺,視為討伐。
或許這討伐令,僅僅是一種態度,畢竟夜行神官大概占了仙盟一半的實力,盲目前去討伐,和去送死差不了多少。
但并不意味著,一群叛徒,一群違背了仙盟底線的邪修,就能名目張膽的走進仙盟的地盤了。
想一想,討伐令上的人,大搖大擺跑到仙盟眼皮子底下,要是仙盟還沒有半點反應,那這仙盟還不如解散得了,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但是,哪怕明知道來了登仙城,仙盟不得不出面圍剿他們,但他們還是來了。
一次來了八位夜行神官,實在了得。
然后齊刷刷地看向天醒之路上的人,豈不是說,這種揭露古器秘密的方法是對的?
到底是怎樣的奇怪的秘密?
這八人出現得太過突然,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八人飛劍齊出,如同雷霆,直奔謝楨。
他們知道,他們今天一露頭,就走不出這登仙城了,必死無疑。
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擊殺天醒之路上的人。
以八位夜行神官的命來換這一人的命,當史
書留名了。
飛劍起,一片混亂。
修為低的,臉色巨變的開始逃竄。
這等打斗,他們別說參合了,余波都能震死他們。
聚集的人本來有些多,現在逃竄的場面可想而至。
但無論是夜行神官還是謝楨,都沒有管這些。
謝楨笑得好不暢快。
終于來了。
然后眼神一冷,血債終需血償。
“拿!命!來!”
幾乎是嘶吼出聲,突然間就瘋狂如魔。
以為他真在意那古器上的什么秘密啊,他在意的是,能出來一個也好,來一個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當初的罪行者,一個也休想逃掉。
謝楨如同一大鵬一樣,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直接飛蹦向對方。
腰間的與世無爭劍已經抽出。
看得眾人膛目結舌,那可是八位夜行神官,知道直撲那八位當世高手的畫面,多讓人震驚么。
一往無前,以命相搏的打法。
心里是得多大的仇恨啊。
謝楨期望仙盟的人幫他嗎?
不,他一點都不,從來就沒有將仙盟算在助力里面。
兇狠的撲向八柄仙劍,同時謝楨背上的卡箱,無數的黃紙飛出。
眾人都懵了,因為那黃紙組成了一個符箓世間,將八位夜行神官全部包裹了進去。
“嘶,謝挽留的九天雷神凈世大陣!”
“這個時代一定是瘋了。”
“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妖孽隱藏在不可見的地方。”
當初這些人殺了謝挽留,那么今天就用謝挽留成名的招式擊殺他們。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但依舊抑制不住謝楨心中此時的憤怒。
天空飛得滿天都是的黃紙,似乎感覺到了謝楨心中的激蕩,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巨大的正道雷神。
正神怒目,撥開云層,天地之間除了惶惶雷鳴,再無其他。
不知道多少人正抬頭看向天空云海中的天神,那是一個時代啊,謝挽留引正道雷神凈化世間的時代。
如今,那個時代就像重現在了他們眼前。
轟鳴。
耳朵里面除了雷鳴再無其他。
天地之間最純凈的白色雷霆,自九天而降,化作雷霆的瀑布一般,清除世間一切的罪惡。
眼睛中,全是白色的閃光。
雷霆落下,所過之地,皆如同豆/腐渣一樣,土石翻飛,一切化作塵埃。
謝楨的劍也正斬向了八人,沐浴在雷霆之中。
但也不得不說,夜行神官的修為也從來不是虛假的。
哪怕在九天雷神凈世大陣的加持下,謝楨和八人也打得是天翻地覆,場面之激烈,讓人看得瞳孔都是放大的。
這是一場兇狠到了極點的戰斗,對方也是舍棄了性命也要擊殺謝楨,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而謝楨就更不用說了,如同一代兇神,只攻不守。
而正在觀看的各宗教主,宗老,上仙,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半響才感嘆了一句:“九天雷神凈世大陣重現,謝挽留的時代還在繼續。”
“又一個妖孽橫空出世了。”
以前,哪怕謝楨殺再多人,在他們心中,也不過是廝殺二字來形容罷了,沒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
但現在不一樣,以一敵八,在斬妖天官中,能做到此的也沒有幾人。
能以一人鎮壓當世強者中的八人,已經算得上是絕世的妖孽了。
這些教主上仙等現在都是這個想法,其他修士可想而至,夜行神官原本就是他們眼中
無敵的存在。
有上仙出口道:“我們就如此看著?”
“夜行神官是仙盟叛徒,今日既然來了,定要有個說法。”
“況且,那古器上的秘密,我們也急需知道。”
而能破解上面秘密的人,看來也就這大羅天的上仙。
出口回答的是勾陳天教主陳太級:“以他現在的狀態,九天雷神凈世大陣已經不分敵我,誰入陣它就攻擊誰。”
“再說,這更像是一場發/泄。”
“或許等他發/泄完了,以后就不會像這般癲狂。”
“我們……只需要保證他能活下來就行。”
聽到的人不由得一愣,這回答不對吧?
為了讓他發/泄情緒,仙盟就將這么好的捉拿夜行神官的機會放棄了?是不是未免太將對方放在第一位了,反而連仙盟的顏面都不去追討了?
夜行神官叛逃,仙盟顏面無光,這是不爭的事實,而要是能將夜行神官捉拿歸案,或許還能掙回一些面子。
結果,直接就放棄了這么好的機會?
當然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陳太極直接來了一句:“仙盟的最終目的不也是將這些叛徒就地正法,大羅天也是仙盟一員,不正在干著這事”
“既然都是仙盟一員,誰出手不都一樣?”
堵得人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駁。
似乎有點道理,但似乎也沒有道理。
只得沒好氣的道了一句:“希望他不會被錯手打殺在里面。”
“不然,仙盟這場子沒有找回來,反而又被狠狠低打了一巴掌。”
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誰知道他能不能有這本事,就這么交給對方處理,仙盟未免也太兒戲了一點。
倒是陳太極,宇文浩然等五位教主十分堅持,連百里驚鴻這位已經不太喜歡參合的人,這次居然都贊同了現在的局面。
百里驚鴻眼睛中明滅難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還真眼睜睜看著啊?
陳太極幾人卻是互相看了一眼。
當初的計劃,大羅天無法繼續了,但他們還在。
這人沒了大羅天所化的“囚籠”,的確有些失控了,但他們也可以挽回挽回試試。
特別是看到謝楨手上的與世無爭劍,謝挽留雖然死了,但“囚籠”未必就真的破了。
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謝挽留對他依舊有無法言喻的約束在。
登仙城上空的雷霆響徹了一天一夜。
哪怕是夜晚,雷霆也照亮了整個天空。
而登場仙城的一片局域,向下沉了下去,因為地面被滿天雷霆轟擊成了碎渣。
等天空的巨大的雷霆正神消散,化作一片一片焦糊的黃紙飄落的時候,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走了出來。
疲憊,血漬,亂發,以及手上的那柄與世無爭劍。
一片嘩然。
活著的居然是大羅天那位上仙。
以一敵八,走出來的居然是他。
鮮血染滿了他的衣襟,如同戰場中走出來的殺神。
一步一步的走出來。
等等,手上似牽著什么東西。
等從塵埃中出來,眾人這才看清。
嘶。
是八具殘破的尸體,被用繩子捆綁在一起,就那么被拖行著。
從尸體上深可見骨的劍痕,以及焦糊的雷痕來看,這一戰不可謂不慘烈。
人都死了,還被當街拖行,至少這不是仙盟的行事作風。
但此時沒有人開口說話,那人現在的狀況著實嚇人。
明明看上去十分疲憊,但威懾得讓人不敢說出指
責的話來,如同地獄走出來的魔神。
謝楨一點一點的拖著尸體。
他真的很累,所以拖著八具尸體看上去頗為費力。
但一點也沒有放棄,而是一步一步拖向了天醒之路頂上。
還未干渴的鮮血從睫毛滴落,修士的鮮血比一般人更有活性,生命力也更加頑強一些,特別是修為高的修士。
謝楨垂眉看著下方:“還有么?一并上吧。”
“不是說夜行神官有三百六十五位之數?”
“怎么才來了這么幾個?不痛快。”
一群人面面相覷,這個瘋子。
連十二圣天教主都嘴角直抽,還真敢說。
實力著實驚絕,而且這份不將人放在眼里的桀驁,絕對天下第一,哪怕圣天教主,也不敢說挑戰所有夜行神官。
謝楨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突然又說了一句:“應該還有他們的同伙在這里吧。”
“不然我放在此處的古器為何會不翼而飛?”
聲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
那件古器被人偷走了?
這怎么可能,雖然剛才看上去混亂得很,但那件古器就放在天醒之路的頂顛,而這里教主和上仙無數。
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地將東西偷走?
一群教主也是眉頭緊鎖。
無需撒這樣的謊言,也就是說,那件至關重要的古器真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耀金天的教主金不韋瞇著眼睛說了一句:“你們那可有發現任何異常?”
其他教主面面相覷。
“或許,八位前來送死的夜行神官真的僅僅就是來送死的,他們只不過是作為誘餌,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最終的目的,卻是讓他們的同伙趁我們不備,盜走了那古器。”
這個猜測,當真讓人無法言語,臉上也無光。
看似他們擊殺了八位夜行神官找回了一些面子,實則是中了對方的計。
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甘愿用八位夜行神官的死來換取那件古器,可見那古器上的秘密比這八人還重要。
丟失了這么重要的東西,一群人自然臉色不太好看。
這時,謝楨卻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正躲在暗處看笑話嗎?”
“只怕是,這八位黨羽白白犧牲了,而你……也笑不出來。”
說完,伸手一揮,靈氣在空中快速的形成了一副圖。
一幅完整的線路圖。
謝楨說道:“其實,這破圖我早就整理完了呢,不過是在現場做做樣子給你們看,你們怎樣還真當我在現場為你們解密?”
“我若是沒有十層的把握,又怎么確定你們肯定會出現,肯定會出手,肯定會前來送死。”
鴉雀無聲。
原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難怪準備好了九天雷神凈世大陣。
他根本就是等在這殺人。
有人預謀著在眾目睽睽下偷走了古器,這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也有人,請君入甕,將人耍得團團轉。
什么當場解密啊,不過是挖好的坑讓人往里面跳。
謝楨說道:“就沒有準備其他后手了么?”
“那么接下來,豈不是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聽著我公布這圖的意義。”
“實在沒趣了呢。”
眾人:“……”
這人太會往人心里面添堵了,自己若是那策劃之人,若是也躲在人群中查看情況,估計能被氣得吐血。
謝楨似也在等著還有沒有人冒出來。
結果,沸沸揚揚的人群也沒有半點反應。
謝楨:“無趣得緊。”
然后升空就要離去。
這時,有人高聲問道:“這圖是何意?你倒是說完再走。”
溜了人這么大一圈,留下這么大一個疑團,結果就這么走了?
半夜都能被氣醒過來。
結果,謝楨的聲音遠遠傳來:“送仙盟一個大禮,以后別來找我麻煩,我煩你們得很。”
“此乃地下暗河徑流圖。”
“你們以為為何那絕世兇祟能操控活尸來無影去無蹤?”
數量那么多,連無限任意門都搬運不過來。
“因為它有一條絕無僅有的運輸線路。”
“你們需要警惕的是,那絕世兇祟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操作那些活尸了,為何夜行神官還不惜代價的不愿意讓人知道這些線路。”
聲音一落,一片嘩然。
地下邪窟三萬里,莫扶舟他們雖然掃蕩過一次,但擊殺的也不過是極少數。
那可是成百上千年來,收集的所有下葬的百姓的尸體啊。
數量有多少,難以想象。
那樣的活尸軍團太嚇人了,甚至說,統一行動的話,可以掃蕩整個世間,是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勢力。
但能操控這數量驚人的活尸軍隊的絕世兇祟不是已經伏誅了嗎?
也就是說這些尸體如同散沙,數量再多也不成氣候。
可為何,夜行神官依舊不惜代價的想要保住他們無法控制的這么一股勢力?
無法控制的東西,沒有用啊,哪里值得用生命來保密?
眾人被謝楨留下的這幾句話弄得心底的寒氣直冒。
“總感覺,夜行神官還隱藏著什么天大的陰謀。”
“但夜行神官又無法控制活尸。”
“說不通啊。”
“無論如何,有了這暗河分布圖,我們就可以尋跡找到那些被轉移的活尸。”
暗河在地底,走向無法探查。
如今卻不一樣了,有了這暗河分布圖,不需要去探查河流走向了,只需要在地面跟著路線搜索,總會找到活尸運輸出來的出口。
這份禮物,對仙盟來說不可謂不大,對整個天下來說,也算得上功德無量了。
原本對處置謝楨還有些想法的人,也終是開不了口了。
卸磨殺驢的事情,心里想想或許可以,但若是說出來,必定遭人非議。
“也不知道那背后之人,算計了這么多,結果還是被當眾說出了其中的秘密,會是個什么心情。”
“你還關心別人的心情呢,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想想,就在我們的城下就有一條活尸的運輸路線,也就是說活尸軍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還拿它們沒有半點辦法,可怕不可怕?”
別說百姓,連修士聽得臉色蒼白。
突然就了一種,隨時都可能被數都數清的活尸圍城的感覺。
這里是登仙城,現在因為清談會的原因自然高手如云,心里還能有個底。
但清談會一結束,各宗都離開了,面對這隨時都會來襲的災禍該怎么辦?
更別提這暗河四通八達,其他城池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類的生命,竟然一直掌控在別人手上。
想想都恐懼到了極點。
仙盟有得忙了。
謝楨去郊外洗漱過后,回了小院,然后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現在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那可是八位夜行神官,擊殺他們,哪怕是“謝楨”也是拼了命才做到。
疲憊。
謝楨心里也在嘀咕:“沒想到居然是古修士繪制好的暗河地圖。”
“更沒
想到,有人居然用這暗河地圖運輸活尸軍團。”
“最近的確作了一點,但這么大一份禮物,仙盟應該也不好找我麻煩了吧?”
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松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馬甲又能繼續茍一茍了?”
不怕一出現就被人喊打喊殺了,估計也打亂了仙盟原本準備的對他的處置。
“倒是夜行神官和那群按理已經無法控制的活尸,看上去有些不清不楚的關聯。”
不應該啊,他們憑什么能控制活尸
謝楨邊想著邊陷入了夢境,最近其實多少有點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穿幫了,他就要被人喊打喊殺。
他可沒有《第一制卡師》書里面的謝楨那種哪怕天下人都對他喊打喊殺,他都能不屑一顧的強大心臟。
這一覺睡得著實舒坦,都沒有力氣開直播平臺上新得的紫色寶箱。
以及,直播平臺的觀眾已經瘋狂了,問題賊多。
這些觀眾似乎也意思到了什么。
大部分人都在討論,什么那樣的場景不可能是人為搭建,而且再好的技術也不可能做到直播現場出現那樣的場面。
各自有各自的煩惱呢,這就是人生。
謝楨起來后,院子中,陳云豹的狀態也十分奇怪,正學著小雞一樣,一個勁兒的扇動兩胳膊。
關鍵是隨著他的手臂的扇動,在他背上時不時出現一對大鳥的翅膀,將他帶離地面一小段距離。
陳云豹正高興得在空中小腿直彈,還不怎么會控制,靠腳滑動來控制方向。
多少有些辣眼睛。
見謝楨推門走了出來,陳云豹趕緊跑了過來,將腦門對著謝楨:“教主,再彈彈我腦門兒。”
“上一次彈了過后,我長了一對時不時出現的翅膀,再彈彈,說不定我還能長一只跟蘇子期的柯基一樣的犄角。”
謝楨:“……”
長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身上不奇怪?也就小孩稀奇歡喜得很。
其實也不是說長在身上,而是一種看上去特別真實,收發自如的神通。
那翅膀長出來的時候,跟真的一樣,摸上去連羽毛的手感都一模一樣。
只有神通能做到這一點。
修士的一切功法,修行的目的都是練就神通。
神通是大道的最真實的體現。
謝楨也擼了半天陳云豹的大鳥翅膀好一會兒。
手感還挺不錯。
只是,彈一下腦門就讓人有了一門初具雛形的神通,這是如何做到的?
要是自己也會就好了,一天能將這些門人的腦門彈得比猴子屁股還紅。
正逗著陳云豹,這時陳玄居然上門了。
估計是因為他兒子身上的情況,他得過來瞧著點。
但讓人意外的是,莫扶舟和東方欲曉也來了。
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所謂何事?
而且,三人還用特別古怪的眼神時不時看一眼謝楨。
謝楨被看得心里發毛,他洗得干干凈凈的,應該沒留下任何痕跡啊,這三人的眼神為何這般奇怪?
這時,陳玄說道:“聽說是你彈了一下云豹的腦門,然后他潛意思里面就會了你大羅天云中仙君這門飛鳥傳承?”
謝楨知道這三人為何表情古怪了,應該是仔細詢問過陳云豹了。
謝楨腦殼痛,破綻啊破綻,關鍵是那人根本不在乎這樣的破綻,這是故意留給他來解決的吧?
謝楨心道,說不得對方真的將他當成了一個料理這些小事的小幫手?
即便再不情愿,也得他解釋。
謝楨不著聲色:“你說甚?”
“你覺得我有那般厲害嗎?”
三人仔細看著謝楨,似乎要打量出點什么。
靠在窗臺上打瞌睡的小紙片看得直搖腦袋,誰不知道他們家謝楨從小就會裝了,一點都不像小紙片這么老實。
三人不置可否,謝楨心里打鼓。
一個人,若是能裝得這般像,讓天下人都分辨不出來真假,多少就有些讓人驚恐了。
陳玄和東方欲曉搖了搖頭,定是他們多想了,謝楨是怎么的人,他們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倒是莫扶舟突然說了一句:“上央宮的那張言靈卡,你們大羅天的那位上仙已經用畢,是否可以轉交給我了”
謝楨:“……”
怎么還一直惦記著那一張變態的卡?
當初夜行神官在那張言靈卡下被逼供的慘樣,他可是親眼看到的。
身體都哆嗦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自己將來的遭遇。
太慘了。
這時,陳玄也在道:“還不知道你們大羅天那位上仙名諱?”
謝楨心道,你可真是問對人了,但就是不告訴你。
好不容易打發走三人。
謝楨唉聲嘆氣:“為什么總感覺有一總立馬就要露餡的錯覺?”
“脖子涼颼颼的。”
關上門,謝楨又開始開寶箱了。
這一次擊殺八位夜行神官的劇情,得來的這么一個寶箱,比上一次用無間之門威懾仙盟還要艱難啊。
上一次至少知道,仙盟的人絕對不敢出手,才會那么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而這一次,正可謂是用命拼回來的。
伸手點開寶箱。
在面前出現了一只瓶子?
一只白玉一般的瓷瓶,還挺好看,因為它自己就散發著瑩瑩白光,神韻幾乎要透出瓶體了。
“恭喜你,獲得無垢凈水仙瓶一只。”
“無垢凈水仙瓶,可裝一池之水,修士常年飲用瓶中水,可獲得特殊體質無垢之體,該體質能讓修士的靈力純凈十倍以上。”
謝楨都差點倒抽了一口涼氣。
特殊的修行體質太難得了,像蘇自期的饕餮之體,東方鹿聞的萬法不浸之體,之所以能被稱為鎮壓一個時代的修行體質,正是因為太難出現這么一例了。
而現在,只需要喝水就能擁有一個特殊體質?
哪怕這個體質是后天形成的,但十數倍于普通修士靈力的純度,也十分了不得了。
最關鍵的是,這體質跟白得的一樣。
至于那句需常年飲用,這沒什么關系,反正人本來每天都要喝水,喝井中水和喝瓶中水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容易而已。
這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特別是針對一個宗門來說。
謝楨拿著無垢瓶走出房間,讓門人去提水。
然后一桶一桶的水往瓶子里面灌。
這瓶子看上去不大,但能裝一池子的水,足夠他們飲用了。
不僅飲用,以后做飯的水也用它。
一群門人看著怎么也裝不滿的瓶子,嘖嘖稱奇:“當真是個寶貝。”
“以后出遠門,或者去一些無水的地方,都不用擔心沒水喝。”
謝楨心道,這才哪跟哪。
說道:“知道蘇子期和東方鹿聞的修行體質吧?”
兩人的體質早就傳遍了,別人或許只是聽說,他們卻能天天看見,比如經常看到蘇子期沒事就端著一盆的饅頭在啃。
這體質是天生的,他們就算羨慕也弄不來。
結果就聽謝楨道:“我們這瓶子的確是個寶貝,但不是為了喝水方便,而是……多喝瓶中水,能生成一種名叫無垢之體
的修行體質……”
謝楨一點點講給他們聽,也是為了引起他們的重視,以后渴了什么的,其他水都別喝,留著肚子。
一群門人的確聽進去了,不多時,抱著老大的容器過來了,蘇子期提了個木桶,陳云豹抱了個木盆:“我今天不吃飯了,我就喝水。”
謝楨:“……”
一群人,走路肚子里面都是咣當的水聲。
謝楨交代了一句,別浪費水,這是常年累月的事情,也不是突然加大喝水量就立馬有效果的。
謝楨分完水,他又準備出門去買院子和耕地,結果身體又是一震。
謝楨:“……”
沒辦法,好不容易知道了仇人是誰,能消停下來才怪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惹出點什么事情來。
謝楨這一次似乎都沒怎么遮掩的走了出去。
其實他只要不用武力,不遮掩也沒有什么,反正長得都一模一樣,誰能知道換了個人。
結果,才沒走多遠,居然在胡同口遇到了莫扶舟。
正在以上帝視角觀看的謝楨心都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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