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圣走出學校的熱鬧人群，身后一片歡呼雀躍。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甚至幾乎忘記了自己十七歲就通過了二級正式武者的考核。
  對于那些氣血值平均不過0.8，掙扎在本科線邊緣的高中生來說，這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是傳奇！
  尤其是對白河三中的學生們來說，陸圣是他們的傳奇英雄，他們為此感到榮耀。校領導們也熱情邀請陸圣隨時回校參觀，并決定將他列為學校的名譽校友，他的事跡將被放在校友欄的最高處，供后來的學子瞻仰。
  耽誤了不少時間，快到午餐時刻了。陸圣想起還有件事沒做，于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幾乎瞬間就被接通。
  陸圣平靜地說：“我是陸圣。”
  電話那頭傳來激動到顫抖的聲音：“我……503知道……（何小姐�。�”
  “如果要談合作，二十分鐘后，讓你行善堂的負責人到世紀廣場的櫻禾餐廳等我�！闭f完，陸圣不等對方回應，就掛斷了電話，熟練地退出并關機。
  陸圣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說：“師傅，去世紀廣場�！�
  出租車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著陸圣：“同學，翹課�。俊�
  陸圣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點頭：“對，有人請客，翹課也要去�！彼緳C笑道：“看樣子是高檔餐廳呢�！标懯セ卮穑骸班牛�挺高檔的。”
  ......
  何靈素坐在這家高級西餐廳的大堂，身穿黑色連衣裙，沒有佩戴首飾，只化了淡妝，但依然美麗動人。她不知第幾次查看手機時間，心急如焚。雖然只過了五分鐘，但何靈素感覺仿佛已過許久。
  她等待這一天太久了，原本以為無望，沒想到峰回路轉，對方主動提出合作。何靈素欣喜若狂，僅用不到十五分鐘就完成了化妝和趕往約定地點。
  “在對方來之前，先想好怎么談……”何靈素在腦海中規劃著。接手家族事業這么久，她見過不少人，經歷了不少場面，經驗頗豐。
  “談合作關鍵在于氣場，只要氣勢壓過對方，談判就能主導。”這是何靈素在企業管理課上學到的。對方只是個高中生，即使武道天賦高，氣場肯定不強，只要自己表現強勢些，應該沒問題。就怕對方不只是那個高中生。
  何靈素微微皺眉，她清楚那種藥方不可能是高中生研究出來的，背后很可能有人。這次主動聯系自己，估計就是背后之人的指示。
  手機鈴聲響起，何靈素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聽。電話那頭傳來馬飛的聲音：“何小姐，來了！人來了！”何靈素問：“幾個人？”馬飛答：“一個，只有陸圣，沒見到其他人。”“好！”何靈素掛斷電話，松了口氣。
  如果只是那個高中生陸圣，那就簡單多了。她有信心拿下。想到這里，何靈素恢復冷靜，檢查了下妝容和衣服，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對方的到來。
  不久，何靈素看見一個高瘦的男生走進餐廳。
  他比電視上更耀眼，武道生特有的勻稱身材，配上白皙的皮膚和俊美的五官，何靈素差點以為是哪位偶像明星出現了。
  男生走進餐廳后直接朝她走來，仿佛早就知道她在這里。
  男生走到何靈素面前，隨意坐下，拿起菜單，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般說：“聽說這里的牛排不錯，不介意邊吃午餐邊聊吧�！�
  “當然。”何靈素隱約覺得開局和自己預想的不同。
  她正思索如何開口，男生就對服務員說：“你們這里最好的牛排是什么？”“一千二百八十元的那種，先生。”
  “好，先給我上二十份，五分熟。”
  “好……好的，先生�！边馈�…
  何靈素噎了一下，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是豬嗎？一口氣要吃二十份牛排！對了，他是武道生，食量大些正常。一份一千二百八十元，二十份就是兩萬五千六百元。何靈素快速計算了一下，隱隱感到心疼。但想到對方吃這么多，可能不好意思讓她付賬，她又安心下來。
  “你要吃嗎？”陸圣問。何靈素搖頭。事情還沒開始談，她哪有食欲�！昂玫模�就這些�！标懯ゴ虬l走了服務員。
  見陸圣沒其他動作，何靈素整理思緒，準備開口�！瓣憽�…”
  “何靈素，二十二歲，祖籍興安省廣林市邑縣，你的曾曾曾曾祖父何濟明原本只是老濟安藥鋪的小學徒。在武道興起的那幾十年，憑借不錯的武道天賦和出色的制藥天賦，成為五級制藥師，并創立了行善堂……行善堂早年風光，分店遍布東寧省二十多個市，總數達兩百一十三家……可惜后來經營不善，到了你父親何鶴枝這一代，迅速衰敗……”
  何靈素還沒開口，陸圣就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段。驚訝過后，她很快冷靜下來，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陸先生，一開始就念這段網上隨便都能搜到的資料，你想表達什么？你的記憶力驚人嗎？”
  “不，不僅如此�！�
  陸圣笑著說：“我還知道，你母親陳嵐因為家族原因，二十年沒回過東寧省，沒見過你一次。

  而你家行善堂在你父親手中垮得這么快，除了觀念陳舊、經營不善，還與你母親陳家多年來的暗中打壓有關……”
  “什么？！”何靈素大吃一驚，震驚之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檸檬水�！瓣懴壬�，你說的是真是假，有些話不能亂說的！”何靈素緊盯著陸圣的眼睛，臉色變得難看。
  但她的氣勢在陸圣輕微前傾的身體面前瞬間崩潰。
  “真假與否，你回家問問你爸何鶴枝就知道了……謝謝！”陸圣的二十份牛排上桌，滿滿當當。接下來，陸圣沒再說話，專心享用眼前的牛排。
  對他來說，味道不重要，關鍵是肉質。肉質好，營養成分高，能提供更多的武道修行能量。這也是他選擇這家餐廳的原因。
  此時的何靈素沉浸在深深的震驚和困惑中。陸圣提到的關于她母親的事情，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母親確實在她兩歲時離開了，父親何鶴枝說是感情不合，早已離婚分開。
  小時候，何靈素曾埋怨母親狠心，即使離婚，她跟著父親，為什么多年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何靈素還�？吹礁赣H何鶴枝獨自抱著母親的照片偷偷流淚，表情不像感情不合。
  仔細回想，父親在母親剛離開的那兩年，幾乎每年都多次遠行，回來時總是疲憊不堪，神情沮喪。這些深藏在記憶里的疑點，幾乎被她遺忘。現在經陸圣一點撥，串聯起來令人不寒而栗。
  最關鍵的是，陸圣揭示了何家行善堂迅速垮掉的原因。這就像一道靈光，猛然喚醒了何靈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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