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做鴨?多是一件美逝啊!
等了十幾分鐘,執法人員趕來。
領頭的一個中年人,看到房間里的情況后,若有所思地問我:“你打的?”
“對。”
我點點頭,“持刀入室搶劫,還好我學了幾招拳腳功夫,不然今晚躺在這兒的,恐怕就要換成我了。”
至于今早被偷的事,我并沒有說。
這種事說了,只會給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已經被偷一次,我還回來這家店繼續住,這在執法人員看來,明顯是蓄謀的啊。
但我不說這事,甚至直接咬定他們是持刀入室搶劫,這件事性質就不一樣了。
別說我只是把他們打成重傷,就算打殘了,也應該能算個正當防衛。
“把人抬走,先送去醫院。”中年人吩咐完,在幾個手下執行期間,他回頭看向我。
“你也跟我回去一趟做個筆錄。”
“沒問題。”我笑了笑,“先讓我收拾一下。”
這里是不能再住了,誰知道店老板是不是跟這些人一伙的?萬一真是,我繼續在這住里,豈不是自投羅網。
收拾好行李包,我跟中年人下了樓。
沒看到店老板。
配合執法人員盤問的,是一個小姑娘。
這讓我隱隱覺得,店老板跟這伙小偷有關聯。
不過,我也沒跟中年人說這事,倒不是怕,主要是說了也沒用。
真當執法人員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們既然負責這個片區,必然對這塊區域了如指掌。
但為什么沒能遏制這種行為?
是他們不想嗎?
我懶得繼續深究這事,跟著中年人來到局里,做完筆錄后。
等醫院那邊驗傷結果出來后,中年人這才告訴我,可以離開了。
我下手自然有數,別看那兩人被我打得無法動彈,但只是一些神經傷。
跟老師傅學了十幾年拳腳功夫,人體哪些部位神經最弱,我了如指掌。
有些神經脈絡,一拳打下去,就能讓人半天站不起來。
凌晨兩點的街頭,冷冷清清。
我拎著行李包走了片刻,攔下一輛出租車后,直奔蛇市場。
之前跟劉鵬聊天,我旁敲側擊過,套了他一些信息。
所以,知道廣州有這樣不少蛇市場,其中最大的,是新源野生動物交易市場。
凌晨兩點半的交易市場,人影憧憧。
剛走進市場,一股腥臊氣就差點把我嗆吐了。
我連忙把行李包夾腿中間,掏出口袋里的香煙點上,連吸了幾口,這才好受一些。
叼著香煙,拎著包,我掃量兩邊的檔口,一個個鋼絲編織的鐵蛇籠里,關著各種各樣的數十種蛇類,令人眼花繚亂。
每個檔口前,血跡斑斑。
我看到隨處可見的動物尸體,或者正在被宰殺。
觸目驚心。
有那么一瞬間,我產生一股仿若走進地獄的錯覺。
商販叫賣聲,就像判官在審判著生命。
動物慘叫聲,好比是冤魂在叫屈。
它們做錯了什么?竟然要承受這種懲罰。
不,只是因為它們不夠強大而已。
所以只能任人買賣,被人隨意宰殺,成為強者的盤中餐。
我深吸一口煙,尼古丁入肺,并不能壓制我心頭那股涌動的情緒。
煙霧從我口中吁出,在我眼前繚繞的瞬間,我再一次看見這個世界的規則。
有那么兩個字叫作:殘酷——它與眾生如影相隨,避無可避。
想承受得少一些,必須要竭盡全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或許,我還不夠狠。”抖掉手中的煙頭,我嘴里囈語,然后拎著行李包,走到一個檔口前。
“老板,這蛇一斤多少錢?”
叼著香煙、站在砧板邊上,一副伙計打扮的青年,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側頭望了望右邊,那個坐在四角桌邊的中年男人。
“兩斤以下的每斤70塊錢,三斤以下的每斤75塊錢……以此類推,每個斤數加五塊。”
聽到中年男人這話,我又問了句:“數量多的話又是什么價?”
中年男人起身走過來,直勾勾盯著我看了幾秒:“你哪里人?”
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戒備:“福州。”
“夠遠啊!”中年老板點點頭,“你想要多少?”
“每批貨兩三百斤左右吧。”我又問,“這個斤數能給什么價?”
“每種規格的減少三塊錢。”中年男人回了一句,“運輸方面我可以幫你搞定,不過每次拿貨,必須先付款。”
這個我可以接受:“除了眼前這些以外,您這兒還有其它的產品嗎?”
“你想要什么?”老板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我拿出了一列清單:“這一類的產品,有嗎?”
這才是我此行目的,如果只是單單為了蛇,我沒必要大老遠跑來廣州。
“沒有。”老板斬釘截鐵。
沒有?
我皺眉盯著他看了幾秒,感受到他眼神中的警惕,頓時心生幾分無奈。
我沒有一上來就問這些產品,就是知道,在彼此不熟悉的情況下,剛見面就問這些產品,肯定會觸發對方的警戒線。
但我沒想到,這人會警惕到這種程度。
不過我也能理解。
“老板,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沒有就沒有。”老板不耐煩地打斷我,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
“這里只有蛇,外加山羊野豬,其它一概沒有。”
當我傻啊?
心里嘀咕了一句,我看他一臉警惕,只能絕了繼續談下去的念頭,無奈地轉身走向另一個檔口。
但是結果全都一樣。
一開始基本算是好言好語,可只要我問及其他類的產品,一個個瞬間都變得不耐煩。
就好像我觸碰了某種禁忌,激發了他們心中的警惕。
這種濃濃的戒備心理,著實讓我無可奈何。
幾十米大的市場,一圈逛下來,蛇這塊的價格,我有了個全面的理解。
但是我想要的那些,一無所獲。
該如何打開局面,消除他們內心的戒備?
就在我琢磨著辦法的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走到了我跟前:“兄弟,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眼前一亮:“你有貨?”
“必須有,只要你付得起錢!”鼠眼青年拍著心口,洋洋自得。
“你的檔口在哪?”
“跟我來。”鼠眼青年左右張望片刻,小心翼翼的示意我跟上。
我也沒多想,畢竟做這行的,本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小心一點是理所應當的。
跟著鼠眼青年走出市場,我皺了皺眉,問了他一句,檔口沒在市場里嗎?
“我帶你去倉庫。”
這句話引起了我幾分警惕,哪有人剛見面,就帶我去倉庫這種重要地方的啊?
我察覺不對勁,但是想到自己的身手,外加行李包里面的那支扳手,我心里踏實了幾分,打算先跟過去瞧瞧。
萬一是真的呢?
懷著這種僥幸心理,我跟鼠眼青年走出市場后,拐進一條污水滿地的小巷子。
夜幕下的小巷,惡臭沖天,黑水在腳邊淌流。
看著兩邊殘破,長滿青苔的墻體,我皺了皺眉:“還沒到嗎?”
“就在前面。”鼠眼青年指了指巷口。
我點點頭,沒有再開口。
跟著鼠眼青年走出巷口后,大概又走了六七米,然后在小路邊一個門面鋪停下。
他拍了拍門,回頭看向我:“兄弟,你待會先在外面等等,我先進去跟老板說一聲,以免鬧誤會。”
“可以。”看了看眼前這扇卷簾門,我心里的懷疑淡了幾分。
片刻后,卷簾門被人往上拉,不過,在只夠一個人彎腰進去的高度停了。
“兄弟,在這兒等我。”鼠眼青年留下這句,彎腰躥進屋里。
他進去后,卷簾門立馬被關上。
對方這謹慎的行為,再次降低了我心中的懷疑。
大概過了五分鐘,卷簾門再次打開,鼠眼青年的腦袋探了出來,向我招招手。
我心中一喜,拎著行李包連忙走過去,彎腰順著半開的門躥了進去。
不足五十平方的店鋪,被日光燈照得格外亮堂,我并沒有去看站在右邊的中年胖女人。
而是先掃了一眼環境,并沒有看到冰箱,或是其它貨物。
不過,卻發現了前面的墻上,有一扇木門。
“就是他?”中年胖女人的聲音響起。
她帶著一陣刺鼻的香水味,走到我身旁,還伸手捏了捏我胳膊,像是打量貨物一樣,掃量了我片刻,然后一臉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人很壯,相貌也英俊硬朗。”
幾個意思啊?
我是來買貨的,怎么還看上長相了。
在我這個念頭剛剛萌生出來,中年女人又說道。
“就是穿的不行,干我們這行,面對的全是有錢人。”
“后生仔品相好,稍微包裝一下,準能讓那些富婆爭搶。”
我聽得眼皮子狂跳,轉身怒視著那個鼠眼青年。
“這就是你說的看貨?!”
甘霖娘。
騙我來做鴨。
……
我從沒有低估人心的邪惡,也一直堅信人性不可信。
我是如此警惕的生活著,可還是一次次被人騙。
那一刻,我心中的怒火就像草原燃燒的火焰,盯著眼前的鼠眼青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兄弟,當鴨不好嗎?又爽又有錢掙,多是一件美事呀?”
鼠眼青年叼著香煙,一副語重深長,“就你這條件,我保你每月至少掙不低于兩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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