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先當狗,后做人
弄完死掉的貨,等大虎回來,我倆一起前往二手市場,購置了三個冰箱。
整整一天,都在忙活這批貨。
累得我當晚躺下,不到一分鐘就進入夢鄉。
隔天,我接到劉鵬的電話,他很是驚訝地問我:“你哪來的貨?”
“這座城市又不止你一個批發商。”我故意誤導他思維。
目的就是為了混淆劉清鴻兄弟倆的視線。
只要他們四處打聽我進貨的渠道,必然會為此付出時間和精力。
他們在打聽的同時,也會跟那些批發商打招呼,讓他們不要把貨賣給我。
想讓這些批發商同意,劉清鴻兄弟倆,必須給予足夠說服批發商們的利益。
通過這種方式,消耗他們的時間和金錢,可以減少我與他們之間的差距。
“從金寶那邊進的貨吧?”劉鵬的話里多了幾分深意。
“你爭不過劉清鴻兄弟倆的……不管你跟誰進貨,只要他們讓出一點利益,所有的老鄉絕不會跟你交易。”
劉鵬這段話,我深信不疑。
同一個縣城走出來的,在這座城市討生活的老鄉們,目前為止,要數劉清鴻兄弟倆混得最好。
這種情況下,只要他們舍得花點錢,其余老鄉肯定不愿意得罪這兄弟倆。
“他能給的,我一樣可以。”我點了支香煙,站在后院的幾口水泥池邊,看著池水中游走的娃娃魚,心生幾分感慨。
我們這個行業的人,注定不可能齊心協力。
因為只要想吃這碗飯,就必須要跟別人爭搶。
如果顧及情分,只會讓自己肚子挨餓。
所以,那種眾志成城、一起合力把行業做大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在我們這群人身上。
爭,是盡可能的去爭。
搶,是必須竭盡全力,不擇手段的去搶。
要么弄死對方,要么被對方弄死。
而我們這群人,只能活在搶這個字當中。
你死我活,我活你死。
只能這樣,也只有這樣。
“你?”
劉鵬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輕蔑,“或許你能力很強,可終究底子太薄了。”
我搖了搖頭,直接掐斷通話。
反正我要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繼續跟劉鵬廢話。
他肯定會把跟我之間的通話,完完整整告訴給劉清鴻兄弟倆的。
“井底的青蛙,不跳出這個方框,永遠只能看到三寸天空。”
望著池子里的十幾尾魚,我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后掐滅煙頭,轉身走進別墅。
如今,餐館的生意基本已經穩定,每天至少能有五桌客人前來吃飯。
消費金額平均在一萬左右塊錢,扣除所有費用包括稅收,每天凈利潤能有兩萬塊錢左右。
這是一筆極其恐怖的數字。
一個月打底掙六十萬……如果加上酒店供貨這塊收入,我每月收入無限接近一百萬!
這是我以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但現在實現了。
可我并不滿足。
一百萬不夠,我要掙更多的一百萬。
這不是空想的狂妄自大。我有這個能力,只要相對應配套跟上來,我完全可以做到。
有江南幾人的加入,接下來,我要把嘢味行業這片湖的水攪動,形成一個更加殘酷的原始森林。
渾水摸魚這句話,我一直并不是很認可。
因為想要把水攪渾,遠比清水中抓魚還要難。
這其中,不僅涉及到個人智謀,還要有相對應的財力和其它資源。
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哪怕具備足夠攪渾水的能力,我也不推崇這種方法。
因為攪渾水的同時,自己也要站在水里。
沒有足夠的實力,一旦水渾了,自己也有可能被人一鍋端。
如今我敢這樣做,是因為我從一個供貨商,蛻變成為一個批發商。
擁有一條完整的貨源渠道兜底,我自然具備在這個行業掀起浪濤的實力。
只要貨源不被限制,哪怕我同樣站在渾水中,照樣也能搏殺岸邊捕魚人。
這一步想完成并不難,但我并不打算按照傳統的路線去走。
我要開店。
……
當天晚上,趙叔到店里吃飯,在桃紅相陪期間,我問他能不能開一間只賣蛇的嘢味店?
趙叔告訴我,如果只是賣蛇,自然沒問題。
畢竟我手里有證,它可不是一個擺設。
不過,我還需要補一張養殖證。
這個沒問題,雨燕姐手里頭就有養殖證,并且早已把副件寄給了我。
趙叔又跟我說:“這個行業,真正賺錢的是那些嚴禁品。”
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肯定不是讓我賣這些……可他又在飯桌上提出來。
我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叔,您意思是,要我調查這一塊的產業鏈嗎?”
這些東西確實很賺錢,入這行以來,我了解不少嘢貨的價格。
至于虎牙辟邪,虎骨大補……這些說辭,我是絕不會信的。
偏偏許多有錢人,對此深信不疑,這也是為什么一根虎牙會被炒到過萬塊錢,虎骨大幾萬。
然而這些東西的批發價,有的一兩千,有的幾大千塊錢。
龐大的利益,吸引了無數人涌入其中。
趙叔笑而不語,但是他的意思顯而易見。
明白他的意思后,我點點頭,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走出包廂,把空間留給他和桃紅姐。
晚上餐館歇業,我和蘇伊人回到公寓,洗漱完之后,我倆相擁一塊,享受著空調的習習涼風,泠泠浮飆。
“你真的打算,把嘢味店開到西營里市場?”
“對。”我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講給她聽,“與其自己去跑酒店,不如讓顧客自己找上門來。”
“這個模式,除了可以讓我們受眾面更廣,同時也能拒絕賒賬生意。”
我是真怕了賒賬生意了,不可控的變數實在太多。
有可能這家店今天還在營業,明早一來就不見人了。
就像之前的天居林。
這也是為什么,表弟江南他們外出跑業務,我會鄭重其事地告訴他們,找目標一定要挑大酒店,如果非要跟那些小酒店合作。
寧愿降低利潤,也必須要做現金生意。
我知道,這樣會減少很多客戶,但總比被跑賬強吧?
兩次教育已經足夠深刻,我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轍了。
“除此之外,我到市場開店,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為咱們將來的凍品業務先打頭陣。”
“你是想,想占位置?”蘇伊人一語道破我意思。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隨著西營里市場的名氣越來越大,必將會吸引更多的人,前去開店開檔口。
到時候,店面和攤位,價格必將隨之上漲。
之前我就已經了解過,店面售價是在五十萬左右,攤位不賣,全部是外租的,每個攤位的月租價也要四五千塊錢。
兩個月過去了,這個價格應該會上漲一些。
不過問題不大,以我目前手里的錢,要拿下一間店面綽綽有余。
“按照你這個計劃執行,不僅是買店面,地下停車場那邊的倉庫,也要一并買下吧?”蘇伊人掰著手指計算了一下。
“至少要一百萬塊錢,才可以撐得起你這條計劃。”
她說完這話,離開我懷抱,爬到床尾的衣柜。
打開衣柜門后,我看到她放在里面的現金,目測至少有五十捆。
看得我眼花繚亂:“你沒把錢拿去存嗎?”
這娘們兒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么多現金放家里,就不怕被人偷了嗎?
我有些后怕。
“這些是給趙叔準備的。”蘇伊人說了一句,然后快速清點了數目。
“加上最近餐館的營收款,這里有七十萬塊錢……外加我戶頭里的六十五萬塊錢,咱們目前手里就這些了。”
“但是有五十萬是趙叔的。”
聽到她最后一句,我笑了笑:“趙叔那邊先不急,他今晚跟我說了,錢先放咱們這兒,等他有需要,再來拿。”
這種謹慎很好,做人就該要這樣。
否則,指不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栽在哪里。
至于趙叔為什么會放心,把錢存放在我這邊。并非是他信任我,而是他篤定我離不開他的扶助。
這就是自身實力強大的自信了。
換做我是趙叔,我同樣不認為,一個仰仗我鼻息存活的人,有膽量貪我錢。
除非是對方不想繼續在這個行業混,想繼續吃這碗飯,就必須要當一條乖乖聽我話的狗。
這是一種悲涼與屈辱。
但又是生存的規則。
在我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前,想要吃飽飯、賺到錢,就必須仰仗某些人的鼻息。
先當狗,后做人。
這就是我的生存法則。
“他并不是信任咱們。”蘇伊人關上衣柜門,再次趴回我懷里。
“在他這種人眼里,咱們不過是能為他勞作,且創造利益的牲畜。”
“一旦某天,咱們失去作用了,他必然會把咱們踹開。”
我深信不疑,更對她能看透這些,倍感欣慰。
“所以在這半年里,你要把餐館經營好,竭盡所能的將它做大。”
“明天約陳阿嬌吧,然后你把餐館的股份給她一成。”
現在我這艘船,是越走越遠了。
需要的水手也越來越多,否則,很容易偏了方向,甚至撞上冰山。
“我懂你意思,可如果你要給陳阿嬌股份,必然不能落下王詩語。”蘇伊人的語句里,透著幾分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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