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好夢
其實這個問題在說出口之前, 在場的各位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除了把它擺在明面上,他們三位主人公對它心知肚明,甚至何慕江現(xiàn)在連叫何晏清“爸”都不會瞞著江澄了, 潛移默化中他都已經(jīng)忘記了這事還沒有擺在明面上。
所以江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 何慕江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看看身旁僵住的老爸,又看看一臉坦然的老媽, 頓時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既然老媽肯問出這句話,就是說明她做好了準備接受這事, 也就是說,他們一家三口終于要團聚了!
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老媽不僅僅接受了她未來有個老公的事實,還接受了這個人是何晏清。
憑借江澄的性格, 做到這一步何談容易, 她曾經(jīng)可是聽見何慕江是自己兒子后, 直接扔出一句“和我無關”的人。
何慕江忍不住抓緊了老爸的手臂, 激動萬分,老媽她好像真的走了出來。
從那個狹小的, 暗無天日的世界里出來,在各個方面中,她都做到了重新開始。
而他身邊的何晏清則像是失語了般, 明明只需要應下,嗓子卻像是黏在了一起遲遲發(fā)不出聲, 完全沒想到等待已久的問題,會來的這么猝不及防。
江澄依舊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何晏清調整了幾下呼吸, 剛想說點什么, 一直在最后面的沈穆追了上來,他看到他們在這停住了很奇怪。
雨天本就嘈雜,這又是在路邊,沈穆跟著他們有一段距離,自然就沒有聽見江澄的話。
甚至由于有兩個男生擋住,沈穆連江澄開口說話都沒看到,才會覺得他們突然停下很奇怪。
江澄剛剛就是想避開沈穆,這下子他來到了這里,也就沒辦法再說下去那個話題。
這種離奇的事情解釋起來太過復雜,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又望了一眼何晏清,江澄咬了下唇,沒再說什么,她剛想轉身當作無事發(fā)生一樣往前走,身后就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意識地轉身,她撐著的傘內忽地多出了一個人,何晏清彎腰站了進來,他的褐眸緊緊盯著江澄,那里面沒有一絲的猶豫。
“我想回答剛才你的問題。”何晏清的聲音有點著急,他臉上的淡然早已不在,“沒錯,你說得對。”
在她轉身的時候,不管何晏清有沒有從那句信息量十足的話中回過神來,他都已經(jīng)站不住了,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已經(jīng)到了江澄面前。
何晏清第一次這么慌張,他怕錯過這次就沒了下次。
這是江澄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氣,他不能辜負。
一把適中大小的雨傘中站著兩個人,何晏清還因為身高的原因一直低著頭,也就導致他的臉離著江澄近了些,他們幾乎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在這帶著冷意的雨天,小小的雨傘似乎將寒氣都隔絕在外。
江澄也是突然回頭,也就導致何晏清的俊臉近在咫尺,她猛地對上了那雙滿是迫切的眸子,讓她瞬間緊緊握住了傘柄,閉住呼吸。
雖然是了然于心的答案,但江澄知道,在這次說出口以后,他們的關系將悄然發(fā)生改變。
回味過來身邊還有兩個圍觀群眾,江澄連忙后退了一小步,手中的傘還不忘舉在他的頭頂上。
當然,在下一秒何晏清就又把傘推了回來,為了不讓江澄感覺到不適,他干脆重新站到了雨里,旁邊的何慕江立馬屁顛顛給老爸打傘。
身旁的沈穆在兩人身上回瞅,就是沒弄明白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比起覺得剛才兩人曖昧,更多的感覺是莫名其妙。
什么問題什么答案的,他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
眼看沈穆愈發(fā)好奇,何慕江趕緊轉移話題:“雨下大了,咱別在這傻愣著了,前面就是公車站,走了一站路也差不多夠放松了,現(xiàn)在去坐車吧。”
江澄點點頭,她知道坐車的話就等于要和何晏清告別了,所以對著他擺擺手,在沈穆看不見的暗處,做了個電話的手勢。
原本何晏清的眼里還有點迷茫,但看到江澄的暗示后,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說等會手機聯(lián)系。
何晏清的臉上瞬間多了點光彩,這就是說明認親這事不是到了這就結束,江澄這次是來真的。
他們,真的要共同面對這件神奇的事情了。
沒再繼續(xù)耽擱,江澄他們道別何晏清坐上了公交,沒多久就回到了家。
在進門之前,江澄叫住了沈穆,問他明天下午看房去不去,沈穆?lián)u搖頭拒絕,讓他們全權負責就可以,他在哪里都能睡。
江澄看了眼他手上的鑰匙,還沒忍住問了出來:“你爸那邊……”
雖然話只說了一半,但沈穆知道她的意思,他看向自家生銹的大門,安慰她道:“不用擔心,我這邊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他的聲音不再那么低沉,而是帶著種對未來的期望:“把這個地方留給他,我搬出去住未必不是好事,成年人就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些年我作為兒子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除了每月給他點贍養(yǎng)費,我仁至義盡。”
說話間,沈穆的眉間肉眼可見地少了些陰郁,連帶著他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冷了,就像是千年冰山開始融化似的。
別說是何慕江,就連江澄都很久沒聽見過沈穆說這么多話,并且每個字都不再是下沉的語調,一個人要是心懷希冀,那么絕對在各種細節(jié)中就能看出來。
外面的雨逐漸停止,驕陽從陰云中探出了一小半頭,暖洋洋的陽光灑落在筒子樓窄小的走廊上。
江澄目送沈穆進了家門,才側頭看了眼天空。
天晴了。
就算是陰天的時間再長,雨下得再大,最終都會迎來雨過天晴。
正如她和沈穆的那片天空,同樣等來了他們的晴天。
耳邊便是何慕江的聲音,他的語氣和往常一樣,依舊是爽朗且活力十足,那張開朗自信的臉上,笑容比太陽還燦爛。
江澄突然開口,聲音輕不可聞:“謝謝你。”
以為老媽說的是今天的事情,何慕江謙虛的擺擺手:“哎呀小事小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他打開了門,微微彎腰做出了個請的動作,嘴角帶著上揚的弧度。
“快快請進,我們的公主。”
江澄對公主兩個字愣了一瞬,隨后裝作被他肉麻到了,嫌棄的撇了他一眼,只是眼底的動容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不是沒有讀過童話書,只是江澄從小就不信那些,但這一刻,她好像覺得“灰姑娘”的故事并沒有印象中的那么虛假。
帶著人間煙火的童話故事,說不定正在大千世界的各個角落上演。
淋雨之后,兩人輪番洗了個熱水澡,徹底把剩下的寒意驅散,身心舒暢地換上睡衣。
雨水讓家里的每個角落都帶著潮意,何慕江摸了摸自己的小被子,手感濕乎乎的。
“老媽,你說咱這還要添個空調嗎?”
江澄正在收拾書桌,她頭都不抬的回答:“馬上就要搬家了,買什么空調。”
“我這不想著先用用嗎。”何慕江話中帶著試探,偷偷的瞟了眼江澄,“畢竟咱也不是馬上就要搬家,你說呢老媽。”
他嘴上說著這話,耳朵卻豎著等江澄的表態(tài),惹得她差點笑出聲,明明就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搬家,還裝成不急不慢的樣子。
拿出作業(yè)本擺在桌子上,江澄沒空再逗他:“我相信項簡的眼光,她不會忽悠我們,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簽合同,后天就搬家。”
“所以。”她笑著回頭看何慕江,用手托著下巴,“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收拾東西了。”
……
“我靠!太好啦啊啊!我們終于要搬家了!”
何慕江激動地原地蹦了下,地面都隨之一震,他開心地在狹小的客廳里來回打轉,最后實在按耐不住心情,還去隔壁通知了一聲沈穆,讓他趕緊收拾東西。
這下何慕江可算是有了活做,他獨自哼著歌在一旁收拾著自己的小行李,讓江澄都有點心癢癢的。
都說人會有念舊的情結,搬家時容易舍不得舊居,但江澄對這住了十多年的家是一點留念都沒有,畢竟她曾經(jīng)努力的目標就是為了離開這里。
所以看到何慕江這種充滿激情收拾東西的模樣,她有些坐不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在這學習。
搬家能和學習在江澄那擁有同樣的分量,就足夠能體現(xiàn)這件事在她心里的地位了。
尤其是這時,何慕江添上了最后一把火:“老媽,我們?yōu)槭裁捶且苋瞻幔莻房子設施都ok,還是個空房子,那么周六簽合同當天不能搬嗎。”
他掰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家里的東西萬一一天搬不完,不對,家都搬了這些舊東西肯定是要扔了換新的,那么我們就要去商場,這樣要是周日搬家肯定來不及……”
“好了,不要再說了。”江澄坐在書桌前背對著打斷他的話,何慕江連忙閉嘴,還以為自己又哪句話說錯了,剛想道歉就看到老媽舉著手機轉過身來。
她把手機屏幕對著何慕江,那上面是項簡專門去出租屋拍的照片,只是隨便翻看了幾眼,江澄就定下了心思。
這間房子無論是構造還是設計上都是一頂一的好,貴不是沒有理由的。
一把合上書桌上的練習冊,江澄關上臺燈站起身來,她伸了個懶腰,語氣中帶著俏皮。
“不學了,我們一起收拾東西,明天去簽了合同就搬家!”
和驚訝的何慕江對視了眼,二人同時笑出聲,有時候某些事情,一個人瞎積極總會覺得差點什么,兩個人的話就不同了,硬生生整出中熱血沸騰的感覺。
其實看起來江澄住了這里這么多年,感覺像是有很多東西,但真的開始收拾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都是年代久遠早該扔掉的。
帶著豁口的碗盤,洗到發(fā)軟的被套床單,把手都快掉了的炒菜鍋,還有早就過時的各季衣服等等。
反正只要是平常人家用的日常物品,江澄幾乎都用到了快報廢的地步,何慕江簡單的逛了逛廚房廁所,竟然連一件能帶走的東西都沒發(fā)現(xiàn)。
對此他只能再次感慨老媽的節(jié)儉持家,但也就僅限感慨,何慕江強烈反對江澄帶走那些,除了衣服還能容忍一下,其余的東西他是真忍不了了。
見江澄翻出吹風機準備打包,何慕江直接搶過來舉過頭頂,讓江澄踮起腳都夠不到。
“你還帶著它干啥!那點小風吹我的頭發(fā)都要十分鐘,更別提你了,用毛巾搓搓都比這快。”
江澄聞言尷尬的停下了搶東西的動作,這倒是真的,她的頭發(fā)又厚又長,每次都要吹上半天。
見她不搶了,何慕江這才把吹風機放在一邊:“老媽,你能告別過去我很高興,但不要忘了,扔掉這些已經(jīng)上了年頭的東西也是在和以前說再見,你兒子我有的是錢,隨便你花。”
反正花光了他還有個有錢的爹呢,何慕江默默的在心里補上。
江澄被她說動了,她抬眼朝著周圍翻出的東西掃視了一圈,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艱難度過的那些歲月。
也是,將它們永遠的留在這所老房子里吧,就當是她把黑暗的過去永遠的鎖在了這里,離開這后的人生,都應該是全新的。
接下來收拾的時候,江澄終于不再留念那些該扔掉的舊物,開始仔仔細細的收拾起了自己書,這是她在整個家里面最寶貴的東西。
那時候沒有錢,江澄都是在書店或者圖書館一泡泡一天,在那里面借書看,攢到了足夠的錢后便買下最喜歡的一本。
就這么堅持到現(xiàn)在,再次回過神來,她竟然已經(jīng)擁有了一小柜子的書,那里面每本江澄都想到自己買它時的場景,還有掏出鋼镚或者零錢時的窘迫。
別人買書都是整錢,只有她用的都是零散的錢,每次在收銀臺都要數(shù)上半天,生怕缺個五毛一塊的。
每本書都被她小心翼翼從書架上取下,上面就連層薄灰都沒有,江澄愛干凈,她間隔幾天就會把家里仔細地打掃一遍,更別說空間本來就這么大點,形成習慣以后不費多長時間就能清理完。
連何慕江都嘖嘖稱奇,家里老舊的東西是多,但是沒有一件上面是布滿灰塵的,從數(shù)不清的細節(jié)中都能看出江澄對生活的態(tài)度。
她真的是盡自己所能,很努力很認真地在活著。
江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自然不可能有行李箱這種東西,只憑書包裝那么多東西又很不現(xiàn)實。
所以何慕江干脆讓江澄找出兩條舊床單,然后把所有要帶走的衣服都放在了里面,再打個結做成一個超級大的包裹,到時候直接握住頂部扛在肩上就行。
比起江澄的東西,何慕江的就更少了,他除去前段時間置辦的那些日用品以及衣服,其余的是想多要都沒有。
所以何慕江收拾了一個很小的包裹,只留在外面出門穿的一套還有睡衣,足以看出他想搬家的決心。
兩人收拾到十一點,江澄見何慕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后,停下來手上的動作,走過去摸了他兩下頭,幫他試試頭發(fā)干了沒。
今天洗澡洗的早,他們就沒有用吹風機,江澄的長發(fā)最里面還有點濕氣,何慕江頭發(fā)短,從里到外都干透了。
他現(xiàn)在嚴格按照江澄的作息時間進行,早就形成了規(guī)律,平常這個點他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只有早睡才能夠第二天早起。
“睡覺吧,明天不是下午嗎,正好早上起來我們做點收尾工作,中午出去吃個飯,下午看完合同在約個搬家的車來幫我們搬。”
江澄把周六一整天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何慕江聽話的點了下頭,去洗手間洗干凈手上了床。
他看了看旁邊打包好的東西,想到了什么:“搬家公司那邊好像都是貨車,咱這點東西用得著用貨車拉嗎,恐怕三分之一都填不滿。”
旁邊的插座處,江澄正用小吹風機把頭發(fā)徹底吹干:“東西確實少,但你忘記還有個大冰箱了?其他東西不要也就不要了,那東西總不能扔這吧。”
是哎,何慕江轉頭望向那個乳白色的冰箱,忽然間有點后悔,他是不是不該逞一時之勇把冰箱買回來,不僅是搬家不方便了,租房的地方恐怕也沒有地方放。
他正在這獨自后悔著呢,就聽見老媽的聲音響起,她吹干頭發(fā)后拔下了吹風機,把它放在旁邊的柜子里。
這應該是她最后一次用它了。
“沒有什么可后悔的,最起碼這段日子里我們不用再擔心冰箱漏水,飯菜會壞,冰糕也不會變得軟綿綿的,這樣就足夠了。”
江澄看著冰箱,突然間笑了一聲:“及時行樂,這個道理是你和何晏清教我的。”
何慕江忽然茅塞頓開,老媽說的對,沒什么好后悔的,他們這幾天也享受了新冰箱帶來的好處,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擔心些沒用的還如不趕緊睡覺,養(yǎng)精蓄銳應對明天的搬家。
到時候把家里的東西搬完,他們可是要去商場采購鍋碗瓢盆等日常用品的,全天都閑不下來。
在間隔的簾子另一半,江澄也躺下了,她仰面對著天花板,雙眼一眨不眨地,像是在考慮什么事情。
剛才光顧著和何慕江收拾行李,她差點都忘記了自己告訴何晏清手機聯(lián)系這事,現(xiàn)在想起來后,她又怕這個點他睡了。
但本著不說空話的原則,江澄還是從枕頭下摸出手機,調低了屏幕亮度,點開了通訊錄中的某個號碼。
上面的備注名只有簡簡單單三個字,何晏清。
前段時間他用手機聯(lián)系過江澄一次,那個時候她便把這串號碼存了下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總感覺還會用到。
現(xiàn)在果然是又用到了。
她在短信頁面上停了許久,消息框的內容打上又刪去,最后還是決定先隨便發(fā)一句試探一下。
【睡了嗎?】
發(fā)完消息,江澄把手機放在了胸口,莫名有些緊張,如果何晏清睡了,他第二天看到的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但緊接著江澄的猜想就落了空,只是過了一個喘息的時間,她的手機就在掌心中震動了下。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何晏清的回復,他幾乎是秒回了她。
就像是一直沒睡,拿著手機等待著江澄的消息似的。
江澄還沒來得及看第一條消息,她的手機就又震動了下,何晏清連著回了她兩條。
【沒。】
【這么晚還沒睡,有什么事嗎?】
盯著這兩條短信看了會,江澄驀然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那種什么未來爸爸未來媽媽的事,放在短信里說總有點羞恥。
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
她還在猶豫呢,對面的人好像是猜到了什么,竟然又發(fā)過來了一條短信,替她把想說的話都說了。
【是不是想說今天下午的那件事?】
江澄對著接連的三條短信默然,何晏清原來是這么主動的人嗎。
不知道為何,原本江澄還有些緊張不安,但何晏清以這種主動的態(tài)度回消息后,她反而松了口氣,有一種還好不是她一廂情愿記得那件事的心情。
何晏清總能做到,讓她那顆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心臟安定下來。
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江澄把早就想好的內容發(fā)了過去,她沒有分成好幾條,而是一條短信編輯了很長,每個標點符號都老老實實地用著。
【明天下午兩點鐘我和何慕江去看房子,你來跟我們一起吧,我知道你也很想照顧他,到時候抽空我們再當面談一下那件事情。】
發(fā)送成功后,何晏清還是回復的很快,他應該是一直在那邊看著屏幕,一收到她的短信就立刻點開。
【好的,明天下午我去接你們。】
【嗯。】
聊到這里,江澄不知道再回什么了,索性就孤零零地回了個嗯,她瞧著那個字,想到了同學們口中聊天時的話題終結者。
現(xiàn)在看來,她好像就是那個終結者,非常不會聊天的人。
這種話發(fā)過去,何晏清應該就不會回她了吧,江澄很奇怪的有點小失落。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再次亮起,在黑夜中像是個小夜燈。
【今天表現(xiàn)的很棒,記得早點休息,祝你做個好夢。】
莫名其妙的,江澄的嘴角就勾了上去,她抿住嘴唇,心里多出了點甜味,連帶著心跳都快上了幾分。
她對著手機發(fā)了會呆,然后乖乖的把自己包在毯子里,只露出了個小腦袋,聽話的閉上雙眼醞釀睡意。
嗯,一定會做個好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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