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第四百九十九章暫時妥協(xié)
“蕭蕭家造反了!”
襄王口齒不清道,他好害怕,陳青云,蕭鳳天,他們都瘋了。
陳青云看著張金辰竟然還有失神的時候,當即對著襄王就直直地刺了過來!
有暗衛(wèi)給了陳青云腿上一刀,他渾然不覺!
有暗衛(wèi)給了陳青云后背一刀,他也渾然不覺!
陳青云的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他卻直接張開嘴巴,癲狂地笑了起來!
他那一雙嗜血的眸光,帶著同歸于盡的癲狂,好像誰都無法阻止他的步伐一樣!
終于,他的匕首插進了襄王胸前
“襄王!”
張金辰驚叫一聲,眼眸瞬間赤紅!
陳青云聽聞張金辰撕心裂肺地喊聲,他心滿意地再次翹起了嘴角!
可那笑容尚未成形,便被蕭鳳天從身后給劈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金辰連忙去扶住襄王。
襄王的嘴角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插著的匕首,整個人懵了懵,瞬間兩眼一番,徹底昏死過去!
蕭鳳天帶來的人,很快控制了局面。
張金辰扶著襄王,悲憤交加地瞪視著蕭鳳天道:“本官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嘗!”
蕭鳳天聞言,冷戾道:“夠了!”
“張大人用什么立場說這句話?”
“陳青云為什么劫持襄王,你又為什么帶他來這里,張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襄王的事情,你自己去跟皇上解釋吧!”
“樂安縣主的事情,還沒有完呢?”
蕭鳳天說完,將陳青云抱上馬車,吩咐下屬先帶他回去治傷。
蕭鳳天踏進別苑,在蕭澤和蕭沐的口述中,知道心慧已經(jīng)葬身火海了。
蕭鳳天靜了一下,他第一個想的是,當初他想到自己會死的時候,平靜而淡然的樣子。
她救下他的時候,她眼眸中也是淡然的樣子。
好像顛倒過來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出意外的。
他想過,將軍府是她的后盾,她可以在京城橫著走!
他想過,陳青云高中狀元,她可以風光地當狀元夫人!
他想過,她的孩子會叫他舅舅!
他想過以后的以后,還能跟她坐在一桌吃飯,吃她親手做的飯!
蕭鳳天抬頭看著烏鴉鴉的天,感覺有細雨滑落,讓他濕了眼眶!
他的心哽咽著,然后去了廢墟當中。
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哪里,身邊還有幾具男尸,他甚至于不敢想象,她生前還遭受了什么折磨?
他只是忽然后悔,當年為什么不直接死在山林里,為什么要去南山寺?
如果他沒有去南山寺,她跟青云便不會在后來的時候,遭遇那么多的變故!
其實最該死的人,是他!
張金辰死不足惜!
襄王也未必是無辜的!
玉佩,鐲子,首飾,蕭鳳天靜靜地走過去,將地上的焦尸抱起來,然后走出去。
就算是她死了,也要體體面面的死!
絕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去的!
外面,張金辰已經(jīng)帶著襄王去就醫(yī)了,只有蕭家親衛(wèi)和蕭澤蕭沐還在,其余的,護著陳青云先走了。
“走吧!”
“回去再說!”
蕭鳳天抱緊懷里的尸體,周圍的人下意識垂下眸光,誰也沒有說話。
這一刻,死亡寂靜,將一切都掩藏在悲傷的情緒中!
張金辰的府邸,血水端了幾盆出來。
所有下人,除了張金辰的親信,其他的,都遣退了。
張金辰的府醫(yī)給襄王包扎好以后,面容小心謹慎地道:“那匕首太鋒利了些,雖然沒有傷及心脈,不過只要要將養(yǎng)一兩個月才行了!
“皇上哪里瞞不住,您看看”
張金辰站在光禿禿的庭院里,知道事情已經(jīng)復雜到,差點將他的老底都暴露出來了。
陳青云沒有死,蕭鳳天救走了,再加上樂安縣主的尸體。
而且又是他帶著陳青云過去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到時候如何在皇上的面前陳述?
多年來的籌謀,面對背后算計的黑手,虎視眈眈的蕭家,以及坐收漁翁之利的吳王和景王,踏錯一步,滿盤皆輸。
吩咐親信守好襄王,封鎖消息以后。
時隔二十年,張金辰再次去了沈府拜訪沈旭。
沈旭仿佛早就知道張金辰會來,關了大門,只留下人進出的側(cè)門。
張金辰的面容冷了幾分,眸光里的寒意四散開來。
可他在原地僵了不過片刻,最終還是抬步,從側(cè)門進了沈府。
蕭庭江早就來了,他正在庭院里耍大刀,跟很多年前一樣。
張金辰穿著一身寶石藍直裰,脫去管帽,玉冠束發(fā),恍惚之中,又有當年勤學苦讀,鉆研詩書的模樣。
蕭庭江看到張金辰的時候,手中的大刀當即橫劈過來。
張金辰站著沒有動,蕭庭江那凌厲的刀鋒像寒冰一樣刮過張金辰的面容,帶下了幾根頭發(fā)。
“助手!”沈旭從房間里出來,站在廊檐下喊道。
“哼!”蕭庭江冷哼一聲,收了大刀,距離張金辰三丈遠。
張金辰抬首,看著廊檐下,那個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身形佝僂,面容枯瘦的老者時,心里微微有些異樣。
這么多年,他沒有動沈旭,不就是惦念著,那一點悉心教導的情分?
張金辰朝著沈旭拱了拱手道:“老師!”
沈旭瞥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冷然肅穆,眸光冷戾幽深,便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來意。
“你想如何?”
沈旭問道,其實心里已經(jīng)清楚,張金辰不會動搖他多年的根基。
襄王沒有死,這件事便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可是陳青云那個孩子,絕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暫時的平靜,不過是把襄王摘除干凈而已。
“襄王邀請陳青云夫婦別苑小聚,有不明刺客現(xiàn)身,刺傷了襄王,而樂安縣主不幸身亡!
張金辰漠然道,他不計較襄王這一刀,陳青云也同意不能計較李心慧的死。
否則鬧出來,陳青云刺殺襄王,必死無疑。
而且樂安縣主也復生不了,這件事只有這樣了結(jié),才是雙方都能接受的局面。
蕭庭江瞪視著張金辰,冷聲道:“襄王的老子是皇上,是你一個臣子能夠出頭做主的?”
“而且,我的義女死了,這件事沒玩。”
“張金辰,你可真是一條毒蛇啊,從前說你惡心都是輕的,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惡狗,像你這樣的畜生,活該千刀萬剮!
這口氣,要這樣咽下,蕭庭江不甘心。
他無法忍受,張金辰竟然敢擄走心慧,還放火把她給活活燒死了。
張金辰之所以來找沈旭,那是因為在這一場禍事當中,沈旭最是清楚的。
“我要殺她,昨天就動手了,用不著等到陳青云都找上襄王了,才動手!
“我已經(jīng)查過了,守在那里的人,除了陳青云動手的那兩個跑腿的,其余的都是一劍封喉,并非是燒死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過是有人用局做局,加深我跟陳青云的恩怨而已。”
“昨晚陳青云抓了我女兒以后,我便讓人給他送信,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這個時候我怎么可能殺了自己手中的人質(zhì)。”
張金辰坦白道,他相信沈旭知道,他沒有撒謊。
沈旭盯著張金辰看了一會,然后出聲道:“襄王的事情,你壓不了!”
張金辰聞言,面色有些醬紫。
壓不了,也要壓。
現(xiàn)在還不到反目成仇的時候。
更何況,他也在賭,賭蕭家根本不肯犧牲陳青云的性命!
刺殺王爺,這罪名,砍頭都是輕的。
皇上再偏袒,也只會偏袒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陳青云錯就錯在,牽扯了襄王進來。
沈旭沒有說話,他看向女婿蕭庭江。
蕭庭江扯著冰冷的嘴角笑了起來,陰戾地瞪視著張金辰道:“張老賊,這筆血債,定要你嘗!”
張金辰聞言,知道蕭庭江暫時不會把事情捅出去了。
正在他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只聽蕭庭江繼續(xù)冷硬道:“陳青云為了救襄王,身中數(shù)刀。”
“至于樂安縣主,只是傷心過度而已。”
蕭庭江想起兒子叮囑的話,不要讓心慧的名節(jié)受損。
就算是要宣布她離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
張金辰的臉色很難看,陰沉沉,眼眸也冷凝如霜。
如果陳青云是救襄王受的傷,只怕皇上還會嘉獎一番。
張金辰氣得差點吐血,蕭家,果然無恥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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