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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神秘鎖匙


二龍山聚義廳內(nèi)人聲鼎沸,慶功酒宴從凌晨一直持續(xù)到天亮。黃云飛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回房休息,而宋載仁也沒少喝,舌頭根子都硬了!

        論功行賞是一定的,宋載仁拍著屁股決定大腦的事,獎勵黃云飛五百大洋,不過沒有現(xiàn)錢,把自己最中意的紅瑪瑙手串當(dāng)眾給了黃云飛。其他兄弟每人五十塊大洋,山寨慶賀三天。

        這次從陵城搶回來的物資可謂十分豐富:糧食,布匹,藥品和法幣!尤其是法幣,在幾家兌換法幣的鋪?zhàn)永飺屪咭淮筌嚕恢烙卸嗌馘X——不過這些法幣都是假的!

        鼓樓大街秘密深宅戒備森嚴(yán),高橋次郎、石井清川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野田站在門口垂首不語,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透不過氣來。田中道鳴盯著桌子上的紫檀木盒,面無表情地掃視眾人,眼中露出一抹銳利的光芒。

        “諸位辛苦了,勝敗乃兵家之常事,不能因?yàn)橐粓鰬?zhàn)斗的失敗而氣餒,更不能因?yàn)橐淮涡袆拥某晒Χ谅 ?

        “為大日本帝國盡忠!”

        田中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次的行動計劃很完美,達(dá)到了我們的預(yù)期目的,不禁得到了如此珍貴的寶物,還重創(chuàng)了藍(lán)笑天和黃簡人,為進(jìn)一步控制陵城掃清了障礙。”

        “田中閣下,這次行動完全是在您的策劃指揮下才能如此成功!”高橋次郎正色看一眼桌子上的紫檀木盒:“這件古玉便是洛書牌,既然在宋載仁的身上,想必與龍山藏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會盡快找到其中的秘密,為更好地完成下一步任務(wù)!”

        石井清川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感覺高橋君的話十分刺耳,甚至刺心!這次任務(wù)幾乎跟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作為秘密倉庫的護(hù)衛(wèi),他只帶人暗殺了一個敲鐘的老頭而已。

        這也成為高橋次郎攻擊石井清川的重要原因——他只命令石井殺人,沒有讓他放火!

        “此玉牌經(jīng)過劉麻子的驗(yàn)看,我和石井君也再三再四地鑒定,其年代應(yīng)超過千年,形制奇特,蘊(yùn)含的信息極為重要。劉麻子說這塊玉璧只是洛書牌的一部分,還應(yīng)該有兩部分未曾找到。”高橋次郎嘆息道:“唯有全部找到后才能合體,才能形成一套完整的洛書。”

        田中道鳴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此次行動不過是開始,尋找其他兩塊洛書牌的任務(wù)很艱巨啊!”

        “田中閣下,我以為當(dāng)前最重要的任務(wù)是奪寶,并非是二龍山的什么寶藏。”石井清川面無表情地看著田中道鳴:“我們辛辛苦苦地追蹤到陵城,支哪國寶的線索清晰了然,應(yīng)該以雷霆之勢圍剿二龍山奪寶,而不是糾結(jié)于控制陵城。”

        田中淺笑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石井君此言不錯!”

        石井清川孤傲地瞥一眼高橋次郎和野田,心里忽然滋生一股邪火:高橋至大局于不顧,委任地位低于自己的突擊隊隊長野田負(fù)責(zé)交換古董文物,而野田沒有抓住有利時機(jī)一舉奪寶,反而之換回來一塊玉璧和兩大車贗品!

        絕好的籌碼就如此白白浪費(fèi),高橋次郎的保守做派和野田的教條葬送了一次絕佳的機(jī)會。高橋次郎深知此次行動又被二龍山的馬匪擺了一道,史家糧店以及那些被扶植起來暗中兌換假法幣的店鋪被搶劫一空,尤其是史家大院還被付之一炬,損失慘重。

        石井清川夸張地笑了笑,想要刺激一下高橋次郎,卻沒敢!日軍內(nèi)部官階等級森嚴(yán),下級軍官絕對不能挑戰(zhàn)上司的權(quán)威,即便有一百種理由也不可以!石井清川當(dāng)然知道挑戰(zhàn)不成的后果,但心里卻極度輕視保守?zé)o為的高橋次郎,而對自以為是的野田更是嗤之以鼻。

        盡管他沒有說出來,但神色已然表達(dá)出來了。

        征于色而發(fā)于聲,高橋次郎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倘若石井清川當(dāng)著田中道鳴的面指責(zé)他,也不能辯駁。讓事實(shí)說話吧!

        氣氛有些尷尬,田中道明老謀深算地看一眼高橋次郎,緩緩起身背著手在地上踱步:“高橋君,你的計劃很好,但執(zhí)行起來的難度頗大,取得如此碩果也是來之不易啊!要知道,陵城不比南京上海,帝國軍隊所向披靡,支哪人一觸即潰,勝利取得雖然不易,但不必攻心,這里卻不然。”

        高橋次郎立即站起來,垂首靜立:“閣下分析得極是!”

        “黑松坡行動足見一斑啊,二龍山馬匪先是潛藏于陵城,借鼓樓大火之機(jī)偷襲史家大院,以至于損失頗重。陵城警察無意中幫了他們的大忙,無頭蒼蠅一般到處開槍,才導(dǎo)致混亂升級。”田中的臉上浮起一種鄙視之色,眼角的余光瞥向野田:“野田君成功完成任務(wù)而沒有按照計劃走大路回城,想必是擔(dān)心途中生變,走了小路卻遇到二龍山馬匪,實(shí)屬意外中的意外!”

        冷汗立即從脖子上流下來,猶如無數(shù)只螞蟻爬行一般難受。野田垂頭不語,如一根釘子一般扎在地上。

        “野田君臨時改變路徑是我私下安排的!”高橋次郎謹(jǐn)慎地看一眼田中道鳴,嘆道:“陵城亂局已定,我以為能夠掌控,深知二龍山馬匪從不按常理出牌,恐會闖陵城血洗警察局,卻不了他們竟然打砸了史家大院,而后又殺敗黃簡人一干烏合之眾,也走了小路回山,才導(dǎo)致兩軍狹路相逢!”

        黑松坡以人質(zhì)交換古董后,野田臨時改變回城路線,走了那條岔路繞開暫編團(tuán)駐地,誰成想半路上卻遇到了得勝而歸的宋載仁和黃云飛,遭遇戰(zhàn)打得并不激烈,野田選擇且戰(zhàn)且退,甩開了二龍山馬匪倉皇撤退,回到陵城的時候已然天亮。

        兩大車古董被馬匪們又搶了回去,只帶回來紫檀木盒。這是野田在陵城最失敗的一次行動,兩名突擊隊員被打死,尸首都沒找回來!

        不過野田還是很欣慰,畢竟高橋在頂頭上司面前為他開拓行動失利的罪名,心頭的壓力緩了緩,卻發(fā)現(xiàn)石井清川陰陰地的目光里帶著不屑和敵視的意味。

        高橋次郎淡然笑道:“石井君的行動也足夠果斷,力保這里不失,還應(yīng)再接再厲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抵不過目光中無意間流露出的一抹殺氣!

        錦繡樓二樓,李倫一夜未眠,此刻正捏著那個黑乎乎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出神,那個神秘的敲鐘者的影子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是一個古怪的人,至少以前從未接觸過,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名字!

        玉落晨溪枕陰陽,日月乾坤帝王鄉(xiāng)。山河永固星斗轉(zhuǎn),千年一嘆歸寒塘!李倫的記憶力驚人,敲鐘老者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來的幾句話牢記在心底,現(xiàn)在忽然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首詩,一首奇怪的詩。

        李倫翻身起床,推開窗子任由冷風(fēng)吹在臉上,疲憊竟然一掃而空。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快點(diǎn)找到宋遠(yuǎn)航,把敲鐘人的話告訴他,還有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鎖匙!

        錦繡樓下的三客餐廳冷冷清清,但伙計們還在不停地忙碌著,老七拎著一個黑色的旅行箱走出后堂,猛子緊隨其后。

        “李先生,您要出去?”猛子卑微地行禮問候道。

        李倫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二位,白老板今兒還要出門?看見箱子我就猜到了。”

        “老板娘進(jìn)山還愿……”老七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后半截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倫凝神苦笑,錦繡樓的伙計們一向口風(fēng)嚴(yán)實(shí),從不多說半句話,白牡丹的規(guī)矩還是不少嗎!

        “李先生,您折騰了半宿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休息?”一聲清脆隔空而來,身穿黑色翻領(lǐng)小西服的白牡丹裊娜出來,玉手捏著白色披肩一角,蒼白的臉色透著一抹羞紅,美目流轉(zhuǎn)顧盼生姿,眼中卻藏著點(diǎn)點(diǎn)憂愁之色。

        李倫摘下禮帽低頭笑道:“白老板上山還愿么?”

        “咯咯,是那個早娃子嘴這么快?掌嘴!”

        猛子二話不說便打自己一個嘴巴,老臉通紅,囁嚅地低下頭:“我是無意的……”

        “你還來真的了?我讓你拿刀把另一支胳膊砍下來你也砍?”

        “也砍!”

        “咯咯!”白牡丹擺了擺手:“準(zhǔn)備轎子去吧,別帶太多的玩意,老娘有不是去當(dāng)壓寨夫人!”

        猛子如蒙大赦,轉(zhuǎn)身跑出錦繡樓。李倫歉然笑了笑:“昨晚陵城可真夠亂的!”

        “是啊,槍聲炮聲的打了小半夜,黑狗子滿大街如無頭的蒼蠅,奇怪的是一個馬匪也沒抓到,咯咯!”白牡丹無關(guān)自己地笑道:“您昨夜是不是被嚇得夠嗆?一個執(zhí)筆為文的大記者不在城里好好享受生活,卻跑到兔子不拉屎的陵城看熱鬧。”

        李倫無所謂地聳聳肩:“沒辦法,報社派我來徐州采訪前線備戰(zhàn)情況,誰料想在陵城耽擱了數(shù)日,碰上了十年一度的賽寶大會,還有同窗宋遠(yuǎn)航,樂得消磨一下時間!”

        白牡丹的心一顫,每每聽到宋遠(yuǎn)航的名字,他的潛意識里就會滋生久違的親切感,如今已經(jīng)有幾日不見他了,心里空落無主起來。

        “昨夜鼓樓失火,燒得昏天黑地,可惜了幾百年的古建筑,付之一炬啊。”

        “有什么可惜的?早晚都會著火,不是被人燒就是被雷劈,反正燒了也好,一了百了,省得沒事干就有人敲鐘,煩死個人!”白牡丹風(fēng)輕云淡地笑了笑:“李先生竟然不憐香惜玉,卻對垃圾建筑悲天憫人,實(shí)在好笑!”

        “敲鐘人被燒死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李倫從懷中掏出那支木頭小手槍把玩著:“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

        白牡丹一愣:“你看見那人了?”

        “我們還聊了幾句!”

        “為何你沒有被燒死?”白牡丹的話一出口便感覺失言,慌忙捂嘴咯咯地笑道:“您瞧我著爛嘴,問個閑事都說不好!”

        李倫收斂笑容思索片刻,才正色地看著白牡丹:“他是被槍殺的,不是燒死的。可憐的很,所以我一大早起來想看看去。”

        白牡丹暗自吃驚,這個月兩次聽到鐘聲了,卻沒有見過敲鐘人,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人卻被給打死了!臉色不禁變了變,目光中露出一抹驚慌之色。

        “李先生您把玩的是什么寶貝?我看看!”白牡丹窘迫地笑了笑,未等李倫應(yīng)答,小木槍已經(jīng)到了白牡丹的手里:“咯咯,這么大的人還玩小孩子的玩意?有意思。您要是想要一個真的大可以跟我打個招呼呢!”

        李倫想要回手槍,卻不好直言。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玩具”,關(guān)鍵的時候可以御敵——他聽過游擊隊關(guān)于以一把木頭手槍鋤奸的故事,也許這支“玩具”手槍便是一條很好的線索。

        “白老板也舞槍弄棒的?我只見過藍(lán)家小姐配槍,而且槍法很厲害。”李倫云淡風(fēng)輕地笑道。

        “但凡陵城的人就沒有不會開槍放炮的,女人的嫁妝都是四門齊的長槍短炮,區(qū)區(qū)手槍還不玩得?”白牡丹低頭仔細(xì)看著木頭手槍,忽的一笑:“這個玩意可比真家伙好玩多了,贈給我防身好啦,這個月的費(fèi)用全免——您待到什么時候算什么時候——全免!”

        白牡丹嬌笑著走出錦繡樓,轎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伙計老七和猛子躬身站在兩側(cè)。

        “老板娘,您什么時候回來?”伙計老七苦著臉問道。

        白牡丹微微嘆息一聲,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更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老七,你去鼓樓看看,李先生說敲鐘的被燒死了,咱錦繡樓積德行善不能只顧了許愿還愿,可能的話把后事給辦了吧!”白牡丹回頭看一眼在樓門口的李倫,凝神嘆息一聲,鉆進(jìn)了轎子。

        猛子指揮人等起轎,向東城門方向而去。伙計老七愣了半晌,才咂咂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李倫裹緊了風(fēng)衣走出錦繡樓,快步走進(jìn)中街,融入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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