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出餐廳，回到了車上。
  歆瑤問：“接下來我們又要去哪里？”
  司空朗笑了笑，回道：“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歆瑤好奇：“特別的地方，有多特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司空朗沒直接回答，歆瑤嬌嗔一聲：“就喜歡賣關(guān)子。”
  她心里多少有些好奇，畢竟今天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約會。
  去游樂場？
  爬山？
  還是干嘛？
  抱著這種疑惑的心態(tài)，歆瑤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車子越開越偏遠(yuǎn)，車外的景色也越來越荒涼。
  “這里，是傳說中的灰色地帶？”歆瑤詫異。
  她之前聽人說，這座城市有一片灰色地帶，俗稱三不管。
  里面形形色色，魚龍混雜，完全是個沒有什么法律法規(guī)的地方。
  司空朗小時候好像就是在這里長大的。
  “你這是...準(zhǔn)備帶我看看你小時候待過的地方？”歆瑤恍然大悟。
  “算你聰明，被你說中了。”司空朗的語氣輕描淡寫，“讓你看看我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或許看完之后，你就會后悔跟我在一起也說不定。”
  跑車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來，嶄新耀眼的超跑跟破破舊舊的小巷子顯得十分不搭。
  路邊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正在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下車了。”司空朗幫歆瑤打開車門。
  歆瑤扶著他堅(jiān)實(shí)的臂膀，緩緩走下了車。
  “以前，我跟他們是一樣的。”司空朗對著那幾個打量他們的小孩子昂了昂下巴，“平時就在街邊討飯，有時候會賣點(diǎn)小東西。”
  歆瑤抬眼望了望那幾個小孩，瘦小黝黑，眼神不純，穿著破爛補(bǔ)丁的衣服。
  雖然她知道司空朗小時候流浪過，但是沒想到會這么慘。
  “那個時候，你跟誰一起生活？”她忽然問道。
  “我媽媽。”司空朗牽著她的手，帶她穿過巷子，爬上一棟陳舊破敗的小樓，“十歲之前，我跟我媽媽相依為命。我們就住在這一層。”
  兩個人爬到了三樓，到了三樓，歆瑤看見樓上的每一間房門上都掛著一個粉色的燈，極近曖昧。
  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地方。
  她抬眸，望著身邊高大英俊的男人。
  司空朗臉色漠然，看著那個粉色的燈，淡聲道：“平時我媽有客人的時候，就會叫我下樓玩。有時候她一整晚都在陪客人，我就直接睡在大街上。”
  聞言，歆瑤心中一顫，微微發(fā)疼。
  她握緊她的手，輕聲道：“沒事，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過得很好，那就夠了。”
  “不，你錯了，歆瑤，我?guī)�你來這里不是想讓你同情我的。”
  司空朗抬眸，用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我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風(fēng)光旖旎的，我的身后，其實(shí)很不堪，也不入流。”
  他低沉著聲音補(bǔ)充道：“我?guī)讱q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拉幫結(jié)派，到處跟人打架斗毆，甚至去偷去搶。我媽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就住在這里，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過。”
  歆瑤安靜地聽著。
  握著他的手一下攥得更緊。
  “十四歲的時候，司空家?guī)捉?jīng)輾轉(zhuǎn)找到了我，并且驗(yàn)證過身份，證明我就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司空朗嘴邊勾起嘲諷的弧度，“我父親，早就忘記了自己年輕時候在外面的風(fēng)花雪月，甚至對我媽都沒有什么印象了。我媽臨死前，托人給司空家寄了一封信，當(dāng)家的老爺子看到了，這才把我接了回去。”
  “你是不是很愛你媽媽？”歆瑤輕聲問道。
  她能聽出來，雖然她媽媽已經(jīng)跌落風(fēng)塵，但是他還是很愛她。
  “是。”司空朗眸色幽深又復(fù)雜，低低回應(yīng)：“日子雖然過得很艱難，但是她對我的愛一直沒有窮盡過。她也想我出人頭地，對我要求很嚴(yán)格。”
  “都過去了。”歆瑤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出現(xiàn)的，這樣我的阿朗就不會受這么多苦了。”
  司空朗斂去眸底幽深暗淡的情緒，淡淡問道：“這就是真實(shí)的我，不管你接不接受。現(xiàn)在你要是后悔跟我在一起，還來得及。”
  “我不后悔！”歆瑤堅(jiān)定地說了一句，“不管你以前多么骯臟多么低賤多么下流，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司空朗低眸看著她。
  歆瑤艷麗的臉龐映在他黑色的瞳仁之上，那么認(rèn)真，那么堅(jiān)定。
  “只爭朝夕。活在當(dāng)下。”
  歆瑤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柔軟的粉唇從他唇間落下，又是輕輕一吻。
  “我最在乎的，就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開不開心。”女人的吻落在了男人的喉結(jié)之上。
  “只要有我在，你都要開心每一天，倘若我不在了，你也照樣要開心。”她溫柔地說著。
  司空朗喉結(jié)微微顫動。
  心底驀地升起一團(tuán)火焰，又紅又旺，混合著一種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沖動。
  他承認(rè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眼前的女人徹底拿捏了。
  “但是，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都不開心的話，那就證明你不愛我。”歆瑤忽然縮回了手。
  她揚(yáng)起笑臉，笑嘻嘻地看著他。
  “跟你在一起。”司空朗一把掐住她纖細(xì)的腰肢，猛地拉近，“開心到家了。”
  兩個人挨得很近。
  以至于她能明顯感知到他身體上的反應(yīng)。
  歆瑤小臉一紅：“你、你克制一點(diǎn)，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大庭廣眾又怎么樣，只要你愿意，我就不介意。”男人邪魅一笑。
  “你不介意我介意！”
  司空朗低頭在她耳朵上輕咬一口，“介意，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回哪里？”歆瑤傻傻發(fā)問。
  “回我準(zhǔn)備金屋藏嬌的地方。”司空朗低沉地笑出聲來。
  這個女人，裝傻充愣第一名。
  一到要真正進(jìn)入正軌的時候，就開始各種馬虎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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