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過于激動，歆芝沖過來的力度很大，歆瑤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整個人身體往后仰了，她雙手扶住欄桿，這次勉強站穩(wěn)。
  歆芝見她臉色慘白，頓時更加興奮了，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哈哈，沒轍了吧？跟我斗，你注定是慘敗的下場！本來你不爭不搶，我也不會想著讓你消失，可是你偏偏要搶我的東西，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歆瑤靠著欄桿，有些腿軟。
  她心里是毫無畏懼的，可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助手？助手？你在嗎？”
  她在心里呼喚著助手。
  可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系統(tǒng)此時開小差了？
  這開的可真是時候！
  “妹妹，藥效上來了吧？”歆芝笑得一臉陰毒，慢慢逼近她，“你放心，我已經(jīng)提前排查過了，這里周圍都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你就放心地去吧！一個人好好的狂歡，最好爬上欄桿，跳舞，發(fā)瘋，像一只蝴蝶一樣，在空中翩翩起舞去吧！”
  她在攛掇她。
  給她洗腦。
  歆瑤只感覺眼前模糊，心里一下子變得有些亢奮，甚至真的有想爬上欄桿的沖動。
  身體軟綿綿的，開始不聽使喚。
  “真聽話，妹妹，好好在這里表演吧！”歆芝在一旁滿意地看著她迷失掉心智的樣子，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直接抽身離去。
  歆瑤好像置身于五顏六色的花草從中，四周芬香撲鼻，感官愉悅地想要起舞。
  她甩掉腳上的鞋子，光著腳，仰頭失控地發(fā)笑。
  清脆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動聽，卻夾雜著一絲絲的迷離。
  “歆瑤？”
  司空朗找到這里的時候，看到了近乎失了心智的歆瑤，一個人在天臺上面手舞足蹈。
  他平時接觸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一看她這個狀態(tài)，他就知道不對勁。
  “歆瑤，聽話，你過來...”他神色一緊，語氣輕柔，小心地哄著她，“把手給我，我跟你一起跳舞好嗎？”
  “你是誰？”歆瑤頓了頓，對著他笑了一下，“哦，我知道了，你是阿朗哥哥。”
  司空朗皺了皺眉毛，“阿朗哥哥是誰？”
  她是在叫他嗎？
  要真是，“阿朗哥哥”這個稱號，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
  歆瑤翻身一躍，爬到了欄桿上面，并且坐了上前，雙腳朝著外側(cè)，眼神迷離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最喜歡阿朗哥哥了！”
  司空朗聽得心頭一震。
  她這是在向他表白嗎？不過，他怎么隱隱感覺，歆瑤口中的“阿朗哥哥”并不是他呢？
  但是這個時候并不是想那么多的時候，他悄悄移動步子，不動聲色地接近她。
  “歆瑤，把手給我，聽話。”他語氣輕柔，伸出手，又不敢過于莽撞，怕刺激到她。
  “你為什么叫我歆瑤？”歆瑤不滿地皺了皺眉毛，“阿朗哥哥可是會叫我寶寶的！”
  司空朗渾身的肌肉緊繃，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邊溫聲安慰道：“寶寶，把手給我，乖。”
  “唔...阿朗哥哥，我跳舞給你看好嗎？”歆瑤說著，光著腳跳下欄桿，站到了欄桿外面狹窄的位面上，立起腳尖，開始旋轉(zhuǎn)跳舞。
  地下就是幾十米的高空，沒有任何防護(hù)措施，一旦掉落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寶寶，你聽話，到我這里來。”司空朗一邊哄著她，一邊一步步朝著她靠近。
  歆瑤忽然停下舞步，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到了圍欄邊，不高興地嘟嘴道：“你走那么近干嘛？離我遠(yuǎn)一點！我都不好跳舞了！”
  說完，她腳尖一點，縱身一躍——
  “不要！”
  司空朗大喊一聲，迅速朝著她撲了過去。
  歆瑤此時整個人都掛在了半空中，整個人都還是渾然不知。
  “阿朗哥哥，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她抬眸，笑吟吟地望著他。
  司空朗半個身軀都掛在欄桿上，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一只手腕。
  他這個姿勢，已經(jīng)是處于極度危險的邊緣了，稍不注意，他也很有可能會掉下去。
  但是他并沒有任何猶豫，本能地就沖了上去。
  僵持了一會兒，他明顯感到體力不支，額頭上的汗珠落了下來，滴到了歆瑤的臉上。
  歆瑤驚訝道：“阿朗哥哥，你哭了嗎？是不是害怕我要離開你了，所以你才會哭的？”
  司空朗吃力地維持著現(xiàn)有的姿態(tài)，沙啞著嗓音回道：“你的阿朗哥哥，你是不是很愛他？”
  “是。”歆瑤脫口而出，不假思索。
  她雙腳一晃，抬頭看著他緊緊抓著的手腕，不滿地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阿朗哥哥了！”
  他雖然神志不清，但是力度還是在那里。
  司空朗原本就有些體力不支了，加上掌心慢慢沁出了汗，手掌直接變得越來越滑，他好害怕，害怕自己手下一滑，就會永遠(yuǎn)失去她。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底一陣抽痛，說不出的疼痛和不忍。
  他瞇緊黑眸，咬牙一使勁，借著腳下的力量，順勢往上一拽。
  他把她整個人凌空托起，不顧一切地把她推到安全的地帶。
  自己，卻開始往下墜落。
  歆瑤被拋到了天臺上，來回翻滾了幾下，感覺渾身都痛，腦海里出現(xiàn)了助手的聲音。
  “宿主！你還好嗎？聽到請回答！”
  “已為宿主啟動清毒程序！”
  同一時間，樓下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那是司空朗重重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為了救她，自己竟然掉下了天臺！
  歆瑤大腦一片空白，撒腿跑了下去。
  助手一直在呼喚她——
  “宿主，你沒事吧？”
  “宿主，剛剛系統(tǒng)升級去了，出了一點小故障，你沒什么事情吧？”
  歆瑤壓根沒有心思理他，沖到樓下之后，光著腳跑到司空朗的旁邊。
  “司空朗...”歆瑤的聲音瞬間就哽咽了起來。
  她看著渾身是傷的司空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地往下掉。
  太可怕了...
  他整個人都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浸透了他的黑色T恤，地上一大攤的血跡。
  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呼吸微弱，幾乎停滯。
  唯有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象征著他微弱僅存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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