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薛懷眼中有暗芒一閃而過,靜默片刻,淡聲道:“此物開在東海?”
隨后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薛懷臉上有狠厲之色閃過:“正好,也給某些人一點教訓。”
薛懷身旁的黑衣男子冷不防地打了個冷顫,也不知東海何人惹怒了尊上,許久未見尊上這般動怒,想到這里,他越發低下頭,不敢直視尊上的眼睛。
尊上向來陰晴不定,此事若是辦不好,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千年血蓮必須要拿到手。”薛懷沉聲道。
黑衣男子神色一正,俯身恭敬回應道:“是,尊上。”
薛懷要這血蓮做什么?還要到東海去搶,不管如何,此物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一定不能讓薛懷拿到手。
還有這黑衣男子,雖看不清臉,但這身影卻有些熟悉,容惑雙眼緊盯著那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瞳孔微縮,他看著那黑衣男子轉身離去時,左腿似乎有什么毛病,走路不穩,有些跛,一瘸一拐的,走路不快。
?!這是剜走他妖丹那人,容惑眼神冰冷地緊盯著那人,記得清清楚楚,那日他倒在地上看著這人離開時,那人左腿走路也是如此。
怪不得總覺得眼熟,容惑低垂著眼眸里凝結了寒霜,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這回可算是找到人了。
輕緩的步伐聲響起,容惑回過神,繞到另一側,看著薛懷離去,隨后悄聲跟上。薛懷一聲白衣融入在黑衣里,朝著燈火通明的酒樓走去。
看著薛懷快要踏入酒樓,容惑腳步一頓,不好,薛懷要是發現他不在包廂里,怕是會起疑。
他抬眼望著頗有些高聳的酒樓,暗想著要如何避開眾人,先一步回到包廂中。
容惑微仰著頭,瞧見二樓有一處包廂處窗戶敞開著,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包廂里的飯桌上空蕩蕩的,似乎空無一人,估計還是個空包廂,還沒有客人。
稍稍往后退到昏暗處,搖身一變,紅衣少年消失在原地,一只小狐貍出現在夜色中,蓬松柔軟的九條尾巴輕輕搖晃著,如瑪瑙般的圓瞳孔微仰著頭看著上方。
靈巧的身體一躍而起,跳上欄桿處,扒著窗沿往上網上爬。
圓目悄悄從從窗棱邊探出,掃視著這個包廂,尖耳微微顫動,確認包廂內確實無人,隨即露出整個身體,輕巧地跳進包廂內,落地時瞬時變回人身。
拍了拍手,神色自若地走向門口,在經過飯桌頓時,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來不及抓住椅子的扶手,便倒了下去。
“啊!”
一道痛呼聲響起。
容惑神色茫然地看向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捂住被磕痛的額頭,方才倒下時,猛地撞向男人精實的胸膛。
方才上來時沒注意竟還有一個人躺倒在地上,不聲不響地,靜靜地癱倒在地。
定眼一瞧,容惑神色微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敖離?醒醒,你怎么會睡在這。”
聽到聲音,眉眼清俊的男人微睜開雙眼,疑惑地伸出手摸向容惑的臉,語氣含糊道:“容惑?你怎么在這?這里又是哪里?”
說完晃了晃腦袋,勉力睜開迷離的眼睛,面色微紅,手里還抓著一個酒壇子,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虛靠在椅子上。
“”容惑眼神一閃,低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情緒,敖離看起來醉得不輕,應該沒有看見他剛才跳上來的樣子。
他仔細地打量著敖離的神色,抬眼瞧了瞧酒壇子里的酒水,早已沒了大半,此時人正不清醒地癱倒在地,渾身無力的樣子。
“你自己在哪都不清楚嗎?”收回目光,容惑聞見敖離身上濃重的酒味,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動聲色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這樣。”
“哦對,我剛在亭軒樓喝酒來著。”敖離手抱著酒壇子,將下巴抵在上面,眼神緩慢地轉了轉,微歪著腦袋看著容惑。
“容惑,你怎么會在這?你這幾天都不來找我,我只好一個人出來喝酒了。”
“我?我當然也是來這玩的,這幾日我師尊看得嚴,出不來。”
容惑好整以暇地看著此時有些呆愣愣的敖離,原本面容清俊瀟灑,此時卻抱著酒壇子呆呆傻傻地看著他。
看上去傻得有點可愛,容惑忍不住笑了出來,逗趣道:“方才我路過時,見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你昏過去了。”
敖離原本就微紅的臉此時漲得通紅,面上一片窘迫,撓了撓頭:“我剛喝多了,不小心睡過去。”
“對了,后來那人沒對你怎么樣吧?”
那人?容惑想了想:“你是說我師尊?”
“嗯,那個瘋子,上次看他情緒似乎不太對勁,你回去后他有為難你嗎?”
瘋子
這說法的確挺符合薛懷,隨即神色一頓,忽然想起薛懷可能已經發現他不在包廂里,說不定正在到處找他。
容惑朝敖離搖了搖頭:“我沒事,今日他也來了,就在外面等我,我得先回去了。”
“對了,還有血蓮一事,你多留意些。”容惑想起方才聽到薛懷和那人說的話,提醒敖離道。
說完轉身推開門,門外倏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容惑眼尖地看見來人身上白色的衣袍,猝不及防間,兩人視線相撞。
身體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碰的一聲關上門,容惑背抵在門上,抬眼看向敖離。
想起上次敖離與薛懷見面時不愉快的場景,皺了皺眉,小聲道:“你快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師尊來了。”
“啊?”敖離茫然地抬頭看著容惑,醉酒后的腦袋有些昏沉,并無動作。
容惑拉起還呆坐著的敖離,眼神往四處瞄了瞄,正好屋角處有個柜子,估計是供客人放置物品的。
抬手拉開柜門:“快躲進去!”
敖離乖巧地鉆進柜子里,高大的身軀微微曲起,手抱著膝蓋,點了點頭,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指著桌子上的酒壇子:“酒。”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一道冷清的聲音響起:“容惑?開門。”
容惑頓時一緊,快速拿起酒壇子遞給敖離,小聲叮囑道:“躲好,別出聲,等聽見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出來。”
敖離點了點頭,抱著酒壇子縮在柜子里。
“叩叩叩—”
稍顯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此時屋外的人聲音沉了下來,陰沉沉的,極具壓迫性。
“開門。”
容惑輕手輕腳關上柜門,走上前打開包廂門,便見薛懷冷著臉站在門外,黑漆漆的雙眸定定地看著他。
“方才在做什么?”
薛懷邊說邊緩步走向包廂內,目光一掃而過整個包廂,隨后落在容惑的臉上:“為何要躲在這。”
“我”
薛懷身上冷冽的氣息環繞著他的周身,不復平時般平和,如今似乎帶著股侵略感。容惑微側開頭,目光在柜子上一瞥而過。
“誰讓方才師尊出去了那么久,把我一個人留在包廂內,我只是想氣一氣師尊,便尋了間無人的包廂躲了起來。”
容惑微睜大一雙桃花眼,不滿地瞪了薛懷一眼,面上裝出一副生氣狀。
薛懷頓了頓,冷著的臉也漸漸緩和下來,只是語氣還是頗為凌厲道:“胡鬧。”
“明明是師尊先拋下我不管。”容惑瞥見薛懷眼中的冷意在逐漸消散,越發有恃無恐,倒打一耙,“師尊該向我道歉才是。”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薛懷有反應,容惑眼神一轉,佯裝生氣輕推著薛懷到門外:“既如此,師尊先回去罷,我待會自己回去。”
纖長蔥白的手指抵在薛懷身上輕推著,薛懷握住容惑的手,輕輕拉下,垂眸看向容惑:“我不會再留你一個人。”
容惑愕然抬眸,望進薛懷的眼底,他竟覺得此時的薛懷眉眼間似乎有些溫柔,神色認真。兩人四目相對,隨后容惑點了點頭。
這時,包廂里的柜子突然傳出一道細微的撞擊聲,薛懷瞬時抬眸望過去,擰了擰眉,舉步朝著柜子走去。
倒吸了口涼氣,容惑拉住薛懷的衣袖,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歪靠在薛懷的肩膀上,困倦道:“師尊,你要去干嘛?我有些困了,不如我們早些放完河燈便回隕星峰。”
說完雙手摟住薛懷的脖子,將身體靠在薛懷的懷里,擋住他前進的路。
薛懷垂眸看了看容惑,眸光微動,隨即單手抱起容惑轉身,還未等他跨出一步,柜子里又傳來咚咚響聲。
靠在薛懷身上的容惑頓時咬緊了后槽牙,這個敖離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才移開薛懷的注意力,怎么又鬧了起來。
“走了,師尊,可能是酒樓里養得什么小貓之類的,不用管他。”
薛懷眼神微凝,瞥了容惑一眼,朝著柜子走去。眼見著男人越走越近,容惑手指微微收緊。
薛懷單手抱著他,另一只手伸向柜門,猛地往外一拉。
“吱—”
容惑下意識地閉起眼睛,不忍看接下來的腥風血雨,空氣如死水般沉靜,良久沒有聽見有什么動靜,疑惑地睜開眼
柜子里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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