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遇
“真痛快!”小鬼展顏道,大搖大擺的朝前方走去。
“可憐了寒夫人,家破人亡,如今又癡癡傻傻”蘇桃桃嘆惋道,眼神無奈。
小鬼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是啊,可憐之人”
恍惚中蘇桃桃感到有一種氣息傳到身后,她突然轉身,仔細探尋著周圍,難道是方才老頭說的邪祟?
“怎么了?”小鬼看向蘇桃桃所看之處。
蘇桃桃并沒發現任何異動,四周除了蟲鳴和樹葉沙沙作響外也沒有再感受到任何氣息,轉身說:“沒事,走吧”
凌淵方才沒有感受到任何法力的阻撓,是沒有察覺到他所在之處嗎?
于是又伸出手施展出強大的法力,想要將蘇桃桃抓過來。
當快及蘇桃桃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射回來,震開了他的法力。
果然,凌淵心想。
這法力似乎源于她本身,可奇怪的是,她似乎毫不知情。
守護她之人法力與他不相上下,伯仲之間,想要直接帶走她不太可能,看來只能先接近了。
“姑娘留步”凌淵褪去隱身,身著黑色華服,從臥佛寺方向跑來,出口喊道。
蘇桃桃轉過身看了看身后之人,一眼便認出來了。
“是你”她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壓寨夫人之位還空著呢?”
小鬼在一旁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心想,原來是他。
“姑娘若是有興趣,莫要害羞,大可直說”凌淵露出令小姑娘無法招架的笑容。
看著這傾國之容,蘇桃桃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恢復神智并白他一眼,她才沒興趣呢。
“你怎么在這?莫非,你和那邊那位是一伙的?”蘇桃桃對他的出現深感疑惑,她神情警惕的看著他。
“姑娘誤會了,我是專程來給姑娘賠禮道歉的,當初多有冒犯,還望姑娘海涵”凌淵走到她跟前十分客氣地講到。
若不是見識過他當日的輕浮之狀,怕是真要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正人君子。
“裝模做樣”蘇桃桃雙手交疊與胸前:“快說你為何出現在此?”
她一聽便知他在說謊,還專程,這專程能專程到臥佛寺來嗎?在沒弄清楚此人意圖之前小心為妙。
“閑來無事前來拜佛,哪知竟睡在了佛前,一覺醒來,出來便瞧見姑娘,想必是上天指示,故特來向姑娘賠禮”凌淵胡謅道,盯著蘇桃桃,萬分誠懇。
蘇桃桃當然不會放松警惕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他,他這個人一看就不像是會給人道歉的貨,何況天都黑了,這荒郊野外的,哪兒那么湊巧。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方才在寺廟里,那老頭說的東西他會沒看見?
還有一種可能——他,就是那東西。不過好像也不是,他身上沒有邪氣。
小鬼一手捏住下巴,一手橫于腰間,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甚是滿意,風度翩翩,一表人才,要是能把瘋丫頭嫁出去,美事一樁,哈哈哈…
蘇桃桃可不知道小鬼這如意算盤正打在她身上,否則小鬼的耳朵可能…
蘇桃桃直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微微一笑道:“天色已晚,就此別過,告辭”抬手晃了晃手指,轉身拉上小鬼就闊步離去。
凌淵嘴角一絲邪笑,追了上去:“既然天色已晚,不如我與姑娘同行,也好護姑娘安全”
“不必”
“在下凌淵,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日后好登門拜訪”凌淵完全忽略蘇桃桃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跟隨在她身后,手上悄悄施展著法術。
“蘇桃桃!”蘇桃桃不勝其煩,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回答。
半個時辰后。
蘇桃桃突然停下,環顧四周,四下昏昏暗暗,周圍的樹像是鬼怪一般,樹枝張牙舞爪,時不時傳來夜物的叫聲,使周圍顯得更陰森可怖。
小鬼環顧四周忽然一愣:“這里、這里我們好像來過”
小鬼圍著周圍走了幾步突然喊道:“你看,這是我方才折斷的”他指著一個折斷的樹枝道。
“想必是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凌淵故意強調,向四周探望一番,手上的法術一直未停。
“鬼打墻!”蘇桃桃面無懼色。
“那是何物?”凌淵佯裝不知。
“就是道路鬼,因為前方有惡鬼,為了不讓走夜路的人碰上,所以帶著人兜圈子,只有到天明才會放行”蘇桃桃解釋道。
“方才見姑娘異術了得,何不破了它,便可出去”凌淵試探地問道。
蘇桃桃想,原來剛剛他看見了,居然不害怕,不是尋常人:“那惡老頭作惡多端,不值得同情。但倘若我破了它的桎梏,必然會損害它的修為,人分善惡,鬼又何嘗不是,這倒路鬼本性善良,我不愿加害于它”
“難得姑娘如此聲明大義”剛見蘇桃桃對待那老頭的手段又見她對這倒路鬼的態度,讓他開始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但不管她是什么樣的人,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接近她,探出她身后之人才好下手。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小鬼突然說話。
“睡覺!”蘇桃桃爽朗的回復道,自己坐下靠在樹上合上雙眼,反正她不怕前方的惡鬼。
凌淵停止施法,撩撩寬袖,選在另一棵樹旁坐下。
“也只好如此”小鬼癟癟嘴,無奈道,坐在蘇桃桃身旁便睡了。
凌淵一直未睡,他觀察著蘇桃桃,一膝彎曲,手放在上面拍打著,似乎在等候著什么。
待他們入睡,他一人悄然離去。
片刻后,一個身影出現在他方才所站之處,長發紫衣。
一雙寒眸將目光落在樹下的蘇桃桃身上。
指尖流轉間,幾道凌厲的光刃飛逝而出,在與蘇桃桃只有咫尺之距的那瞬,被一股力量擋在了原處,無法穿透。
柏桑被強大的法力反噬,滿腹疑惑。
此時蘇桃桃脖頸上的吊墜閃爍著,散出白色光暈圍繞著她,似乎是在保護她。
柏桑又開始聚力,依舊在只有咫尺之距時被擋在了身外,柏桑在此調動更強的力量,一成法力不行那就五成,五成不行就十成!
不管有誰在護她,也不管蒼心的元神是否在她身上,只要有一絲可能蒼心都必須死。
他催動的光刃漸漸滲透光暈之中,但再怎么也無法更進一步。
蘇桃桃身上的光暈卻越來越強,漸漸幻化出人形,長袖一扇便將柏桑的攻勢一擊擊潰。
轉瞬又消失不見。
柏桑被這力量震開了些許,等穩住身形再看向蘇桃桃時,方才的人早已不見。
而蘇桃桃依舊睡得很沉,似乎那些籠罩著她的白光將她分離在另一個安靜的世界一般,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他沒想到護她之人的法力竟如此之強,心知繼續待在這里已無意義便化身離開。
未走多遠,一個身影攔住他的去路,凝神一看,竟是凌淵。
“你果然是在騙我”
凌淵聞聲眼神一定,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之所以方才不露面,自然是不想自己親自去試探那神秘人,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呢。
之前他去寒府本想將寒霜兒帶走,等他到的時候寒霜兒卻已經死了,他知道柏桑很快就會來,便假裝將尸體從外面運回,好讓柏桑相信心兒的元神他已經拿到,此時的這個女子只不過是一具軀體罷了,不過這些都只是在幫夙影拖延時間找到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找不找到都一樣,誰都帶不走。
柏桑當初沒想太多輕易便信了他的鬼話,事后一想越來越不對勁,于是他又去了寒府一趟,發現那寒霜兒舌頭抻出,分明是上吊死的,又一打聽才知寒家小姐根本沒有出嫁是找人代嫁。
“今日之事,想必你不會告知赤焱”凌淵篤定說道。
柏桑冷笑一聲,不以為意:“為何?”
“你對赤焱,遠不及表面上這般”凌淵頓了頓,看著一臉嚴肅的柏桑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柏桑心頭一緊,難道…
不可能!
“看來,你也不像表面這般置身事外”柏桑眼神犀利的看著凌淵。
“其實,你我未必是敵人”見柏桑不說話他繼續說道:“你對他如此趨炎附勢不過是為了不重蹈冥界覆轍”
聽到‘冥界’二字,柏桑的神色有一剎那明顯的動容,似哀痛、似憤怒。
冥魔之戰已過去近百年,但那一戰的一幕幕仍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多事”柏桑只是冷冷一句便化身離去。
正是凌淵一提到冥界,柏桑整個氣息都不一樣了。
見他離去,凌淵卻微微一笑,心想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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