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心的優(yōu)越感
唐舒柔頓時頭皮一陣麻,這是個比呂修杰還要讓她厭惡的,可怕的愛慕者。她一抬頭,就看見不遠(yuǎn)處,宋禮暉正深情款款地抱著一束花向她走來……
唐舒柔覺得,她的頭皮快要脫落了。想找個地洞趕緊鉆進(jìn)去,封上水泥,永不打開。
宋禮暉家境不錯,也是做生意的,可以說跟唐家是比較門當(dāng)戶對的。
宋禮暉本人長得也還算不錯,濃眉大眼,雙眼皮在長睫毛的遮蓋下,若隱若現(xiàn)。只是他喜歡把自己打扮的油頭粉面,眼波流轉(zhuǎn)間,就好似唱戲的名伶一般,自帶一種優(yōu)越的感覺。
他皮膚白的勝雪,看起來十分嬌嫩。說起話來,又柔柔弱弱,文理文氣,好似古代的白面書生。真巧,是唐舒柔最不喜歡的類型。
可這個宋禮暉不僅癡情還十分長情。從上小學(xué)起,他就跟在唐舒柔的屁股后面追著她,說,唐舒柔我很喜歡你。搞得唐舒柔被小學(xué)同學(xué)笑話了幾年。
上初中又很不巧的跟他一個班,他還是那樣一汪深情難書的大眼睛,流轉(zhuǎn)著難以啟齒的愛慕。總是給唐舒柔寫情書,一封封文縐縐的情書,唐舒柔讀不懂的字太多,她都懶得看。
她給丟掉,卻被大蓮?fù)低的萌ピ诎嗉壚锢首x,把唐舒柔羞死了。而人家小宋呢?似乎還挺驕傲,昂著下巴,微笑著看著大家起哄,發(fā)笑,等著人家給他鼓掌。
這就是唐舒柔最討厭他的地方,他明目張膽地借用喜歡她的名頭,好像在炫耀他自己的才華橫溢和勇敢無畏。惡心!
現(xiàn)在,這個惡心的一股子優(yōu)越感的男人,又惡心的抱著一束自以為很美的路邊野花,向她惡心的深情款款的走來了。
唐舒柔沒有給他機(jī)會,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場,找了個角落的凳子,隱藏式的坐下了。
沒一會兒,那個可怕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舒柔。”宋禮暉覺得自己很帥,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而唐舒柔的逃避只是一種單純的害羞罷了。
唐舒柔不打算理他,繼續(xù)盯著大幕布看。
“舒柔,等會兒一起去河邊走走?”對于唐舒柔的無視,宋禮暉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十幾年了。無所謂,這更是說明了他的無上魅力,讓唐舒柔羞到不知所措。
“看電影呢。你能不能別打岔?”
“好。一起看。”說完,宋禮暉拍了拍旁邊坐著的人,讓人家往旁邊挪個位置。然后他坐在了唐舒柔的旁邊,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像勢在必得。
可唐舒柔覺得惡心啊,不行,她還是受不了,不看了吧。起身快走,找到自行車,也來不及喊大蓮了,算了,讓大蓮自己想辦法回去吧。她得趕緊走。
身后傳來宋禮暉的叫喊聲:
“舒柔,電影不看啦?你著什么急啊,我是說等一會兒,瞧你急的……你等等我。”
唐舒柔想回頭罵人,但她不想浪費(fèi)逃離的時間,還是趕緊走吧。翻上二八大杠,兩條細(xì)腿使勁地蹬。
可沒一會兒就聽著身后自行車的聲音漸漸近了。
“舒柔,舒柔!你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很快,宋禮暉就追上了唐舒柔,跟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唐舒柔實在是煩得不行,停下來了。把車子停好,站在河邊,看著宋禮暉,嚴(yán)肅地道: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歡你!我們倆,不可能!你聽不懂話嗎?這么糾纏有意思嗎?”
宋禮暉好似演戲一般,上一秒還咧個大嘴在傻笑,下一秒立馬進(jìn)入狀態(tài),深情款款,萬分受傷,把手里的花獻(xiàn)上,詩朗誦一般地先咳兩聲,然后開始了他的表演:
“咳咳……嗯……舒柔,我對你的心可昭日月,可洗煙塵,永不……”
“哎呀好啦!!!”唐舒柔受不了的就是這一點(diǎn),他以為自己是瓊瑤劇的男演員,非要給自己找個情景,然后開始不停地背詩。
“舒柔,我可以等你,海枯石爛……”
“別說啦,別說啦!!我求求你了!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我們不可能!絕對,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絕不可能!!我這么說,能明白嗎?”
“舒柔,你現(xiàn)在不能接受我,沒關(guān)系,我等。總有一點(diǎn)你會回頭,我會一直在你身后……”
唐舒柔煩得要死,連忙拱手示意感謝,“我謝謝,謝謝你啊。你可別在我身后了,我感覺瘆得慌!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請你別抱著你的野花在我身后了。謝謝,謝謝!”
“你真的這么絕情?我不信……你一定有難處的……我可以幫你一起解決,我去找你爹……我來說……”
宋禮暉一瞬間眼睛就紅了,眼淚徐徐流下,演技十分到位。這恰恰也是唐舒柔最最最反感他的地方。
一個男人,油頭粉面就算了,還磨磨唧唧,還死纏爛打,還自以為是,還敏感脆弱哭哭啼啼!!!天吶,想找到這樣的女人,估計都要費(fèi)些精力,怎么這么巧就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她身邊哭哭唧唧。
唐舒柔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罵道:
“宋禮暉,你戲可真足啊。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diǎn)男人的樣子?!!這樣真的很惡心啊……你要是實在不行,你出去闖闖,也去唱戲,演電影,肯定能當(dāng)大明星,你去吧,啊,別在我這浪費(fèi)你的才華和生命,去吧。”
宋禮暉拿出手帕,擦擦眼淚,很不服氣地道:
“你就是犟,我知道你的。你是不喜歡那個人的,我還能不懂你?我等會兒就去找你爹,我今天一定要去跟他說清楚,他會成全我們的……”
唐舒柔急死了,怎么辦?這個狗皮膏藥粘的太緊了,她要喘不過氣了。她想了想,道:
“你別,你可千萬別去,別自作主張。宋禮暉,你老大不小的了,比我還大兩歲,二十七了吧?你娘都急死了,你就趕緊地結(jié)你的婚去吧。別操我的心,我這邊馬上也要結(jié)婚了。婚期都訂了,請你,千萬不要來壞我的好事!!我請你喝喜酒,謝謝你了啊。快走吧。”
說完,騎上自行車,飛奔離去。
宋禮暉還站在風(fēng)里,手里拿著那一束他在路邊摘的快要干枯的小野花。他看著唐舒柔的背影,喃喃道:
“你就逞強(qiáng)吧。我還能不懂你?等著吧,我會救你出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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