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分憂解愁
“小姐!”紅兒趕緊上前扶她。
姜月瑤咬著唇,敢怒不敢言的起來,將身上的草屑都給清理干凈后,趕緊給寧婉柔和熊勉屈膝一禮,慌張道,“對、對不起。”
“明明是……”
姜月瑤拉住紅兒,不讓她說。紅兒抿了抿嘴,看一眼顧明君后,扶著姜月瑤往后退開兩步,讓顧明君先走。
顧明君輕嗤一聲,“自己走路不看路,看我做什么?”
寧婉柔警告的看一眼顧明君,與熊勉轉過身,繼續(xù)往祠堂而去。
青玉微微皺眉,看一眼今兒有些反常的顧明君后,將傘往顧云凰這邊移了移,正待問她熱不熱,要不要讓念玉拿把團扇過來,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并沒有流汗,奇怪的將傘往旁邊偏了偏,抬頭望一眼天上的太陽。太陽開始西移,但陽光依舊毒辣,青玉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小姐哪里不舒服嗎?”
顧云凰看她一眼,“怎么說?”
“往常這天氣,小姐早熱得受不住了,但小姐今兒似乎一點也不怕熱……”青玉說道。
顧云凰笑而不語。胸口放著寒冰墨玉的地方,似有所感的傳來絲絲涼意,四面撲來的熱氣,皆被阻擋在外。掃一眼青石路外在陽光下沒有精神的花草樹木,顧云凰問道,“你覺得很熱嗎?”
青玉指著自己的額頭,她的額頭上,早凝了一層熱汗掛著。倒也不是她不擦,而是擦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出汗的速度。
顧云凰淺淺的勾起唇角,“我不熱。”
青玉狡黠一笑,靠近她幾分,小聲道,“奴婢知道是景世子送了小姐什么避熱的寶物,所以小姐才不熱。”
顧云凰斜睨著她,青玉趕緊正色道,“小姐,奴婢覺得姜月瑤有些奇怪。先前熊大人問她有什么話說時,她明明可以直接將鳩毒的毒方說出來,可她卻故意的瞞著了,接著巧云等人就出了事。奴婢覺得,她似乎是想將老夫人和陰姨娘都拉下水。”
伸手將傘沿撐高一起,顧云凰看一眼姜月瑤,“李瑜還沒有回來?”
青玉點頭。
祠堂在丞相府的西邊,要去祠堂,得從合歡院外的花園繞行。走至祖母生辰那日,父親和陳氏敘情的地方,抬眼瞧見那一片景鈺曾經(jīng)站過的芙蓉花叢,顧云凰腦中靈光忽的一閃,突然問道:“怎么不見李叔?”
出了這么大的事,身為丞相府的管家,他理應站出來主事才對。但出事到現(xiàn)在,幾個時辰過去了,別說出來主事,連他的人影也沒有見到一個。這未免也太過反常了。
寧婉柔腳步微微一頓,面上顯出幾分異色,偏頭吩咐春蘭,“你去找一找李管家。找到他后,讓他立即到祠堂去。”
見寧婉柔面色平平靜靜,但威勢卻十足,熊勉絕了讓人跟去的打算,沉肅著一張臉,跟在她的身后,進了祠堂大門。
顧稹雖是一品朝官,祠堂也修建的十分奢華,但規(guī)格卻很普通。眾人普一走進大門,就被嚇了一跳。巧云雙眼圓瞪,面朝著眾人吊在祠堂的門上。顧明君一時不察,與巧云圓瞪的雙眼對了個正著,尖叫一聲后躲到陰氏身后,緊抓著陰氏的衣裳,無論書芹怎么安慰,都不肯松手。姜月瑤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抬眼看向巧云,也被嚇得心中一個咯噔。
好半晌,還是熊勉最先反應過來,揮手讓人將巧云放下來。
朱氏、陰氏包括顧明珠都下意識的停了腳步,不敢再上前。寧婉柔深吸一口氣,抬腳跟上熊勉,進了祠堂。顧云凰也要跟去,寧嬤嬤出手拉住了她,朝她搖搖頭。顧云凰想了想,看向念玉,念玉點點頭,走了過去。
念玉進到祠堂后,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巧云的尸體,而是跟幾個捕頭一樣,四處查看起了兇手行兇的線索。然而尋了一圈,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尋到。回頭蹲到巧云尸體旁,正跟著周順在檢查尸體的李昀抬頭看她一眼,又看了躲在大門口處的顧云凰等人一眼,扯了扯嘴角,“不害怕嗎?”
“戰(zhàn)場上更多。”念玉答道。
李昀聞言,多看了她兩眼。
“他殺。”周順檢查完脖子上的傷痕,將巧云雙手翻開。念玉和李昀看到,巧云兩只手的手指都有同脖子一樣的勒橫。周順解釋,“這是兇手從背后以繩索子勒死者時,死者本能的以手拉繩留下的痕跡。”
從頭到腳將巧云再打量一遍,周順站起來,跟熊勉說了一下死者情況,待捕頭們將周圍都搜過后,一行人走了出來。
什么也沒有說,又朝蘭若軒而去。
伺候陳氏的婢女叫蓮兒,是服毒自盡,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只是顧云凰眼尖的發(fā)現(xiàn),熊勉和李昀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再到廚房看過那一個死去的婢女月笑后,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猶豫。
繼續(xù),還是放棄?
雖然富貴動人心,但也要有命去享才是。
眼見兩人想要摘身離開,顧云凰嘴角淺淺一勾,問青兒道,“樂壽院死的那個婢女在哪兒?”
青兒趕緊道,“也在廚房,不過在廚房后面。”
跟隨著青兒,眾人來到廚房后面。
廚房后面是一片小樹林,再之外就是丞相府的城墻。
樂壽院死的婢女就躺在小樹林的邊沿,從周邊的情況來看,她臨死前,很是經(jīng)過了一翻掙扎。因為,雖是七月,但亦有落葉。各個院落都有婢女在打掃,但這片小樹林,因為等閑人不會到這邊來,因此葉落了厚厚一層,也沒人清理。
也因此,其余三個婢女的死,從熊勉、李昀的臉色來看,應當并不是自盡,但卻很好的都偽裝成了自盡的模樣。唯有眼前這個,周圍落葉零亂一片,兇手不知是來不及還是知道偽裝沒用,并沒有偽裝。
熊勉、李昀以及幾個捕頭蹲守過去,尋找線索。顧云凰自知幫不上什么忙,并沒有上前湊什么熱鬧,而是在周圍搜尋起來。搜尋完一個角落,正要轉身回來,姜月瑤佯裝著搜尋的樣子,走到她近前,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小姐不用擔心,奴婢自有分寸。”
顧云凰看向她。
姜月瑤嬌俏一笑,“今天可是上絕好的機會,只殺一個周嬤嬤怎么夠?小姐既不嫌棄奴婢身份低賤,奴婢自然也要為小姐分憂解愁才是。”
“什么意思?”顧云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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