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農(nóng)夫與蛇
雪柔進(jìn)屋去拿起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樓,她來到那女孩身邊,打算把衣服給她披上,這個女孩已經(jīng)狼狽得衣不遮體了。
女孩伸手扒開擋在面頰上的頭發(fā),抬眼與她對望,然后兩人就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怎么是你?”
顯然,她們誰都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對方,雪柔不禁笑了一下,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早知道是她,剛才她就不應(yīng)該多管閑事了。
而方雪凝卻是滿眼惡毒的盯著她,那目光就像一條噬了毒的蛇。她看著她一身的光鮮,再看向自己的狼狽,心中更是怨恨難平。憑什么她過得這么凄慘,而她卻過得那么幸福,而且她有今天的狼狽,全部都是拜她所賜。
再抬頭看向那樓上站著的男人,心里的怨氣更加如排山倒海般涌來。還有那個男人,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這兩人所賜,而這兩人如今卻過得這么好,憑什么!
方雪凝心里是極其怨恨眼前這兩人的,但是她如今卻不得不扮起白蓮花,F(xiàn)在的她不得不壓下心里的那股怨氣,因?yàn)樗仨氁纫栏窖矍暗倪@兩人,即使她是多么希望這兩人立馬去死。
“姐姐……對不起……”她低下頭,若然欲泣,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
“姐姐,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我知道錯了。姐姐,你救救我,這里太可怕了,你救我離開這里吧。”
方雪凝壓下心里的怨毒,對著雪柔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無助的懇求著她。
“女人,上來!”樓上,冷焰開口喚她,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不希望她去管那個女人的事。他閱人無數(shù),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這個扮著可憐博取人同情心的女人,其實(shí)就是一條地地道道的毒蛇,她想瞞過他的眼睛還太嫩了些,簡直就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冷焰對方雪凝十分沒有好感,雖然她把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她那一雙惡毒的眼睛與她的本質(zhì),還是被他看了個透徹。
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小女人去做那個救了一條毒蛇的農(nóng)夫,對待那種惡人就不應(yīng)該去同情,否則不知道哪一天會被反咬一口,心慈手軟的下場就是得不償失。
雪柔聽著男人的話,凝思了片刻后,終是抬起步子轉(zhuǎn)身上樓。
“姐姐……”方雪凝有些急,見雪柔要走,忙上前一步,拉住了雪柔的袖子,面帶肯求。她不能放棄這個機(jī)會,想起這些日子的悲慘生活,她就心里發(fā)悚。
“救救我吧,難道你忘了爸爸是如何待你的嗎,你看在爸爸的份上,救救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兒,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方雪凝淚流滿面,嚶嚶切切的哭了起來,那樣子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雪柔身子一僵,回過頭來看向她,把袖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盡管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陰險歹毒,居心不良,但是她說對了一點(diǎn),就是她必須看在方父的面子上,不得不幫她一把,因?yàn)閺男〉酱螅礁复q如親生女兒一般,對她來說是她的恩人。而這個女人的確是方父唯一的骨血,她不能見死不救。
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她對恩重如山的人卻做不到絕情與漠然,所以盡管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不能不救她。
“你跟我來吧!痹捖浜,她就看到二樓上男人那不贊同的目光。但是男人什么話也沒有說,想必是默認(rèn)了她的決定。
帶著方雪凝進(jìn)了閣樓,她便想回房了,這閣樓中有很多空余的房間,想必以這個女人的聰明,她自己會找一間空房住下的。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到她的房門口時,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并沒有離開,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后面,她好像并沒有那份自覺。
她不由的就皺起了眉頭,轉(zhuǎn)身盯著她。她這是什么意思呢?她是想跟她一起回房嗎?
方雪凝見她盯著自己看,再看了看她打算推開房門的動作,一下子就回過了味來。杵在那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就回頭去找了一間房間,進(jìn)去以后就關(guān)上了門。
雪柔推開房門也進(jìn)了屋,剛進(jìn)去就被拽進(jìn)了一副滾熱的胸膛。頭頂傳來男人有些不滿的聲音:“女人,你又放了一枚定時炸彈在身邊!
雪柔笑了笑,嬌聲道:“不是有你在我身邊么,她翻不出什么浪來的!
冷焰聞言后,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倒也是!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小女人會這么信賴他,這讓他很開心。
殷家大宅的主園里,那間主臥室中,一張雕花檀木大床上,躺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兒,他身形削瘦,面色有些發(fā)青,微閉著眼,唇色泛著滄冷的白,但是神色卻透著犀利薄情。
他的床邊下首,圍了一群人,有男有女,都各自分站在兩旁,全都大氣都不敢喘的站在那里,等待著他發(fā)話。
他就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殷家真正的霸主殷震原,曾經(jīng)是殷家叱咤風(fēng)云的家主,可如今這個強(qiáng)勢的男人卻被病魔纏身,變得虛弱起來。但是誰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一家之主,他身上早就沉淀出了一種上位者的霸氣威嚴(yán),而且殷家真正的實(shí)權(quán),還是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這其中最大的因素是因?yàn)樗幸粋可怕的兒子殷梟在背后支持著他,與其說眾人畏懼他,不如說眾人畏懼他背后的這股勢力。
只見這位老太爺微微動了一下身子,那瞇起的眼睛幽然睜開來,面色雖然蒼白憔悴,但那視線卻透著犀利狠絕,這是歲月積累起來的氣魄和沉淀。
他的視線落在殷挲和殷洪身上,這父子倆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只是他還沒死呢,這個家最終交到誰的手上還是個未知數(shù)。
眼中閃過一抹暗沉的幽澤,他不動聲色的開口問道:“這個狼少的底細(xì)你們都查清楚了?”
殷挲忙開口道:“父親大人請放心,洪兒已經(jīng)查過了,沒有什么問題。”
殷洪聞言忙補(bǔ)充道:“爺爺您放心,洪兒與他早些年間就認(rèn)識,而且還有些交情,此人為人雖然冷傲狂妄了些,但是對我們以后的發(fā)展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嗯,這樣就好,我殷家盤踞在這島上已經(jīng)許多年了,也夠久的了,是該向外發(fā)展一下了。你們都是我殷家的好兒孫,一定要將我殷家發(fā)揚(yáng)光大,讓我殷家祖祖輩輩永盛不衰,這是我殷家的祖訓(xùn)!
“是,父親大人!”
“是,爺爺!”
眾人齊聲回答。
“梟兒呢?怎么還未回來?”老太爺利眸一掃,有些不悅的問道。唉,他這個兒子始終是他心上放不下的一個疙瘩。自從這個兒子離開殷家后,這句話他每次總是會問上一回,其實(shí)他是盼著這個兒子能夠回到殷家,回到他身邊的,只是……
聞言,殷挲心里就升起了一抹嫉恨,這個死老頭什么時候都念著那個殷梟,心里就只有他的那個寶貝兒子,何時看到過他的存在,即使他表現(xiàn)的再好,為他鞠躬盡瘁,他眼中也只有那個壓了他一頭的殷梟。哼,該死的老頭子!
這就是他心里最大的不甘了,就因?yàn)樗髼n生了一個可以討老頭歡心的兒子,所以老頭的心全偏向著那一邊去了。他不服,他的洪兒會比殷梟的兒子差么?這些只不過全是老頭子的偏心而已。
但心里的這份不甘,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恭敬的回答道:“梟弟在國外可能是公務(wù)纏身,太忙了些,相信過段時間后他就會回來了!
殷老太爺聞言后,沖著一干人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去。然后他又躺回了床上,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過往,要不是因?yàn)槟莻陸上的女人,梟兒也不會長年居住在國外。早些年因?yàn)槟莻女子,他們父子間還鬧了些意見,讓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很大的隔閡。
他原本就看不上那個女子,好在她后來給他們殷家生了一個很優(yōu)秀的繼承人,這才讓他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只是紅顏命薄,那女人早早的就逝世了,兒子還因此意志消沉了好些日子,他見此就把孫子帶回來養(yǎng)在身邊,而他那兒子一直居住在國外,卻是很少回殷家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直到孫子十歲那年,回來就把孫子從自己身邊弄了過去,害得他現(xiàn)在也很少見到他的孫子了,這心里也想得緊。
唉,不管他們在忙些什么,只要是對殷世家族有利的事,他也不會去多過問,所有的兒孫中,他只看好他們父子,以后殷家交到他們手上,他也就放心了。
想著這幾日要不要催他們回來一趟,這個來到島上的狼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會不會是居心不良,對此他還不是太清楚,老實(shí)說,這殷挲父子的辦事能力,他還是不太放心哪。
想著想著,一陣疲憊襲來,聞著屋中他最熟悉的那種熏香味,他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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