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幾個小跟班在旁邊歡呼鼓掌，“老大真厲害！”

        “老大就是大海里最威猛的生物！只有像老大這樣的才能和最漂亮的小人魚般配！”

        “我們趁小人魚不在，再去嚇一嚇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正在得意的計劃，身后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是嗎？你們被我打掉的牙齒長出來了？”

        幾只鯊魚渾身僵硬，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哈哈哈哈小人魚你怎么……”

        話還沒說完，他們都驚呆了。

        小人魚竟然不是獨自下來的！拐走他的人類竟然拉著她的手，男人漆黑的眸子落下他們身上無聲地掃視了一番。

        明明人類身上沒有像他們一樣帶有攻擊性的器官，但是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幾只鯊魚就感受到了明顯的壓迫感。

        江曄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才是正宮！

        他平日里的形象格外成熟穩重，難得流露出這種稚氣的模樣，季久久也看得稀奇。

        她對著幾只鯊魚一陣警告，“你們要是敢碰他，我就把你們的牙都拔光！”

        小人魚雖然看著柔柔弱弱，但是武力值也是大海里認可的高啊。

        幾只鯊魚似乎已經想象到了拔牙的痛苦，忙不迭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去找麻煩的。

        季久久這才滿意，拉著江曄的手繼續朝前面游去。

        雖說江曄也有過不少次潛海的經歷，但是那種感覺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海底鋪著厚厚一層柔軟的細沙，細細密密的海草隨著水波搖曳。更多的是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珊瑚，一眼望去，似乎來到了毫無止境的珊瑚王國。

        銀色魚鱗的小魚兒成群結隊地在絢麗的珊瑚叢中嬉戲，形狀可愛的貝類、海星、水母好奇地從季久久江曄身邊游過，還在小聲的議論小人魚和她的人類戀人。

        這是江曄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視覺盛宴。

        季久久對他展顏一笑，道，“帶你去看看我的家。”

        小人魚的家被一片粉紅色的珊瑚叢包裹著，有一個巨大的銀白色貝殼正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橘黃的光暈投射在寧靜的海底，透過層層水波被分崩離析，碎成點點不規則的形狀，如夢似幻。

        巨大銀色貝殼旁邊散落著許多珍珠，寶石，還有一個已經腐朽的木箱子，能依稀窺探到里面的寶石，首飾。

        這些都是季久久在偌大的海底無聊之時，找到的亮晶晶的東西。

        江曄笑道，“我家小人魚還挺有錢。”

        二人拉著手進入了巨大的貝殼中，貝殼如同有生命似的漸漸合攏，里面的視線黑暗起來。

        這時候季久久捧著一顆明亮的夜明珠放到江曄手中，“我家是不是很好看。”

        “豈止很好看，這是人魚公主的宮殿吧。”江曄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貝殼，“它也是有生命的嗎？”

        季久久搖搖頭，“不是，它是我的房子。”

        江曄若有所思地點頭，有什么異樣的情緒在眼眸里一閃而過，“你的房子很大哦，我們兩個人一起都能輕松容納。”

        季久久此刻沒有聽出他的潛臺詞，直到江曄提議，“今晚就住這里好不好？避水珠也不能浪費了，在海底休息一晚上是我前所未有的體驗。”

        季久久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這人還有別的目的。

        江曄湊近季久久的耳邊，跟她說了些什么，只見季久久的臉火速漲紅，咬著下唇從嘴里逼出幾個字，“不行。”

        不知道江曄提出了什么要求，季久久火速變臉，將貝殼打開，伸手推推他，“我們上岸吧。”

        江曄又好笑又無奈，哄了許久，最后答應她只親親，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季久久的臉色泛著不太正常的潮紅，江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不做就不做了，怎么還氣成這樣？”

        季久久的大腦一陣暈眩，就在剛剛，她感受到身體里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像是洶涌澎湃的潮水，一陣一陣，來勢兇猛。

        她輕輕喘了一口氣，要緊下唇，“不是，我們快回岸上。”

        江曄見她微微痛苦的神色不似作假，毫不猶豫地架起她朝著岸上游去。

        季久久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時間，聲音細如蚊聲，期期艾艾道，“我可能是……到了。”

        江曄的眉頭緊緊皺著，沒有聽清中間模棱兩可的三個字，“什么？”

        “就是……”季久久扭扭捏捏，“就是那個，發咳咳情期。”

        江曄的赤腳走上柔軟的沙灘，將季久久抱起，用毛巾擦干了魚尾上的水漬，如夢如幻的魚尾瞬間幻化成了白皙修長的雙腿。

        江曄的眸子越發暗沉，甚至比漆黑的天幕更甚，又有隱隱約約的暗火在其中涌動，稍不注意就能點燃空氣中的曖昧因子。

        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我應該怎么做？”

        季久久的雙眸含著撩人的春色，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你說呢？”

        暗火從江曄漆黑的眼眸里開始蔓延開來，蹭地一聲點燃了帳篷里的空氣。

        恍惚間，季久久似乎又變幻成了一條人魚，沉浸溫暖的大海中。

        海水一開始還能溫和地將她包裹著，如同和煦的春分一樣溫柔地拂過身體。

        到后來，海面上就蕩起了陣陣波濤，那波濤似乎是源自二人的心跳帶來的共振，炙熱得讓人眩暈。

        波濤的陣仗漸漸大了，無師自通，掌握了訣竅，發了狠地沖擊在身上。

        可憐的小人魚不敵海浪，只能眼淚汪汪，發出一聲有氣無力地哀求。

        她仿佛變成了大海上一塊破爛不堪的木板，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任憑著一陣陣海浪帶著她沉沉浮浮，連帶著海面蕩開一陣陣漣漪。

        漣漪在金色陽光下粼粼地泛著波紋，躁動著、輕輕搖晃著。

        小人魚被無情的海浪欺負慘了，眼尾泛著桃花的顏色，眼淚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掉，落到墊子上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珍珠。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我愛你。”，柔軟溫熱的唇瓣吻掉了掛在她臉頰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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