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沒有想到，這次跟軍方關于三十二芯片合作項目的合同，居然能夠如此快速地敲定。



　　看著合同上面蓋著好幾個部門紅艷艷的公章，他突然感覺到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合同的甲方，是國字號的幾個有著重大影響的部門，甚至后裝總部的公章也出現在了合同上面！

　　發改委、國資委這些已經崛起部門的公章，也在這份合同上面明艷艷地顯示著。

　　合同的簽訂，帶來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九一重工這家只是私人經營的機床工廠里面的那個電子實驗室，直接升級到了三級保密單位，九一重工整個工廠都升級成為二級保密單外！

　　為此，軍方每年會以研究資金的形式向九一重工提供一筆數十萬的保密費用。

　　同時，軍方派了整整一個排的內衛部隊進入九一重工，只是為了守護那棟不過四層樓高，占地面積卻有著數千平方米的實驗大樓，這些內衛部隊都是從大山里面的機械九院給調出來的。

　　對于軍隊突然介入，除了那些新招聘進來的臨時工，原來屬于軍方工廠的工人，并沒有絲毫的驚訝。

　　在簽訂合同的第二天，整個大樓里面兩個研究實驗室里面的工作人員，連同郭玉蘭這些在日后會經常跟研究大樓里面打交道的人，都在愿意或者不愿的情況下，跟九一重工簽訂了一份保密協議。

　　根據工作崗位的不同，級別的不同，每個人每月拿到了一百到數百不等的保密費。

　　“嘀嘀嘀！”



　　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老板我是王慶！天蘭機械廠我新招進來一個副總經理景洪，他說他是金陵機床廠的，而且金陵機床廠好像要倒閉了！”

　　“王慶，金陵機床廠真的到了你說的這樣的情況？”

　　“老板真的，景洪把所有的情況都和我說了！”

　　“你能不能叫他過來給我詳細地介紹一下金陵機床廠里面的情況，尤其是那些技術工人……”陳天喝了一口水，對著電話里面的王慶繼續說道。

　　“可以的老板，我馬上叫他過來！”

　　半分鐘后，

　　“老板，我是景洪！”

　　“你給我介紹一下金陵機床廠，尤其是機床廠里面技術工人的情況……”

　　陳天一邊用手輕輕地瞧著桌面，一邊淡淡地說道。



　　“金陵第一機床廠，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完全停工。”

　　“工廠里面各種通用工種一共有三百多人，專用工種有六百多人。”

　　“工廠一共有八級以上的鉗工十四人，銑工兩人，八級車工只一人，大多數的工人都在五級到六級。”

　　“工廠的效益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是這些年，所以學徒工很少……”

　　“金陵第一機床廠的機床生產技術，都是六十年代的技術。”

　　“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一任廠長把精力放到這自主創新上面，甚至在設計上面做一些改動都很少。”

　　“在計劃經濟的時代，金陵機床廠生產出來的車床，雖然沒有辦法跟那些技術實力強橫的大型工廠相比，但是都會有著工廠搶著要。”

　　“但是這些年已經不具備任何實力。”

　　“產品生產的越多，積壓也就越多。到頭來，就成了生產的越多，虧損越多……”

　　“景洪，金陵廠里面像你這樣出來闖蕩的多不多？”



　　陳天可不愿意去聽景洪對于他們原來工廠的唏噓，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注的問題，那就是那些工人愿意不愿意走出來。

　　“不多！很多人都守著廠子，工廠里面大多數的工人都上了年齡，不愿意動彈……”

　　景洪自己其實就不愿意動彈，要不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他絕對不會下海。

　　也算他運氣好，居然被王慶看上了，成為了天蘭機械廠的副總經理，年薪一萬起步。

　　一萬！

　　在金陵廠，一個月一百多不到兩百的工資，哪怕就是加上一倍的獎金，一年也不過只有四五千塊錢。

　　在這里半年不到就能掙原來一年的錢！

　　當然，這個必須要把試用期通過，否則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不是他們不愿意動彈，而是沒有足夠的代價讓他們動彈！”

　　陳天對于景洪的話，嗤之以鼻。



　　掛斷電話后，陳天陷入沉思。

　　之前從國外蘇聯挖人，現在也可以從國內的廠子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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