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會喝酒的京城第一少
公司慢慢有了生意,生活漸漸步入正軌,穆霜白一連半個月忙得不可開交。這日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便登報準備與自己的下線灰狼接個頭,以便開展之后的工作。
周六晚,六國飯店。
為確保這次接頭萬無一失又不引起別人懷疑,穆霜白特地去頂了一個因病請假的侍應生的班,早早就把飯店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華燈初上,飯店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穆霜白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小領結,梳著油光锃亮的小背頭,剛滿面堆笑地送走一桌客人,就聽見有人喊他:
“新來的,六號包房沒人招呼,你快去!”
穆霜白答應著就去了,可當他推著小餐車一腳踏進包房時,他拼盡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轉身就逃的沖動。包房里十人的圓桌坐得滿滿登登,而面對著穆霜白坐在主位上的人,正是季鳴鴻!
一萬只羊駝在穆霜白的腦子里飛奔而過。之前想見你的時候那么絞盡腦汁制造偶遇,現在最不想看見你你卻大搖大擺地坐在那!存心是要壞我大事!
穆霜白的心里忽然飄過算命先生那慢悠悠陰惻惻的一句話——緣若至,再難留。
看來這緣分一到就甩不脫了…要命啊……
他就這么頓在了門口。若是被這大少爺認出來,自己一個有錢有閑會去蛐蛐會上豪賭的公子哥,就算是會被當做教書先生,也不可能跑到飯店這種地方當侍應生的。到時候季鳴鴻大著嗓子當眾一嚷嚷,免不了會讓有心人起疑,他不能冒這個險。
可就這么轉身走么…那估計季鳴鴻更得起疑,照他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自己一身是嘴也說不清的。
那就賭吧。自己今天換了穿著打扮,之前那兩次季鳴鴻應該還沒有對他那么熟悉,就賭他認不出來。
穆霜白在門口頓了這么一下,立刻接著往里走,一邊低著頭上菜一邊壓低嗓音報菜名。
好在季鳴鴻忙著跟周圍的人談話,完全沒注意這個他本就不會注意的侍應生。穆霜白松了一口氣,忙推著車準備開溜。
“服務生!”季鳴鴻突然叫住了他。
穆霜白驚得一抖,連忙轉身微鞠一躬:“先生有什么吩咐?”
“來一瓶大宛香,一杯橙汁。”
“好的,先生。”
穆霜白彎了彎身子,推著車出了包房,迅速把門一關,才發覺手心里滿是冷汗。
你小子害我緊張成這樣,我總有一天要報回來!穆霜白恨恨地握了握拳,去吧臺拿飲料了。
吧臺的同事聽說是季少點的飲料,熟門熟路地把酒和橙汁遞給了穆霜白。
穆霜白看著那兩瓶飲料,直犯嘀咕:“這橙汁和酒一起喝,不會覺得奇怪么?”
“橙汁是專門給季少準備的。”同事笑了笑道,“季少從來不喝酒,每次都只點橙汁。”
一聽這個,穆霜白的好奇心又竄上來了。正巧那個同事被人叫走了,他便繞過吧臺,倒掉了半杯橙汁,找了幾種果酒準備給季鳴鴻調杯雞尾酒來試試他。
很快穆霜白端著大宛香和那杯加了料的橙汁進了包房,給眾人倒好酒后,他也不急著走了,就站在角落里暗暗觀察。季鳴鴻正講到興頭上,瞅都沒瞅那橙汁一眼,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喝完他咂了咂嘴,感覺跟平日里喝的有點區別,可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在其他人的催促下接著往下講了。
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當穆霜白看著季鳴鴻在一片觥籌交錯間喝掉了最后一點橙汁時,才恍然想起自己忘了今晚的主要目的。
臥槽!
穆霜白欲哭無淚。這時季鳴鴻的朋友們已先后告辭離開了,大少爺卻始終坐在椅子上沒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前方。穆霜白覺得有些不對,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伸手戳他。
“季少?”——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季鳴鴻要是認出他就由著他刨根問底好了,反正這少爺容易糊弄。
沒想到一戳之下,季鳴鴻眼珠子朝他轉了轉,兩眼向上一翻,就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穆霜白的手僵在那里,他又戳了幾下,喊了幾聲,季鳴鴻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穆霜白這才意識到,難怪這大少爺不喝酒,原來竟是個一杯倒的!那說好的喝酒玩鳥斗蛐蛐呢?!都是些什么騙人的江湖傳言!
實在是叫不醒季鳴鴻,穆霜白無奈地咬咬牙,拉起他的左胳膊環住自己肩膀,連拖帶拽地把人拉了起來。
這算不算是自作孽?
穆霜白跟同事打了個招呼,架著季鳴鴻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飯店門口,卻被人攔住了。
“季少的賬還沒結。”
穆霜白在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不坑這大少爺的錢就不錯了,還指望自己幫他付賬?沒門!穆霜白用空著的左手把季鳴鴻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最后摸出來幾張銀票,抽了一張塞給了那人,剩下的想也沒想就揣進了自己兜里。
穆霜白架著季鳴鴻往季宅的方向走,可走了大半天還沒走到。穆霜白停下來喘了口氣,這大少爺可真夠沉的,饒是他體力夠好也有些吃不消了。
印象中季宅和六國飯店都在東單,應該不遠啊。
穆霜白疑惑地打量著四周陌生的街道房屋,半晌才在心里無奈地承認了一個事實——他迷路了……
東單這地方曲徑交錯,穆霜白回來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把地形完全摸透。現在又是夜里十一點鐘,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影,連問路都沒地兒問。穆霜白欲哭無淚,只好拖著季鳴鴻接著摸黑尋路。
等他于凌晨時分終于站在那兩扇朱紅大門前時,穆霜白那叫一個激動——終于能甩脫這個累贅了!
好在季鳴鴻醉了之后出奇的安靜,沒怎么鬧騰,給他省了不少事,不然穆霜白可不保證自己不會把這大少爺直接拋在路邊。
穆霜白走上臺階,伸手拍了拍季鳴鴻的臉:“喂,你到家了。”
見對方依然沒什么反應,他手一松,由著季少爺軟軟地栽到地上。穆霜白用力拍了三下大門,也不等看門人來開門,就好笑地欣賞了一下季鳴鴻的睡姿,滿意地拍拍手,離開了。
不過穆霜白怎么都沒能想到,那晚看門大爺睡得太死,完全沒聽到他敲門,害得季鳴鴻在季宅門口躺了一晚上,等天明被人扶回去后,就發起了高燒,連著一禮拜沒能下床。季鷹不知道其中的關節,因心疼自己的獨子,遷怒于看門大爺,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打發走了。
而他自己費了老鼻子勁才跟“灰狼”接上了頭,又費勁了口舌解釋清楚自己如何被事情絆住了沒能赴約。好在上頭近期沒有什么任務,穆霜白便囑咐“灰狼”暫時處于靜默狀態,并替他安排好了住處,說自己有急事自會上門,以兩長一短的暗號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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