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時佐佐木華走上前來問道:“小白,你沒事?”
“沒啥大事。”穆長官優(yōu)哉游哉地坐起身,把枕頭墊在腰后,舒服地靠在了床頭,“寧醫(yī)生告訴你們我在這,卻沒告訴你們我的情況?”
葉華想了想,果斷一指季鳴鴻:“他不肯好好聽人家說。”
“所以到底是誰干的?!”擦干了眼淚的大少爺兇神惡煞地?fù)涞酱策叀?
“報仇的事你就別提了。”穆霜白摸了摸鼻子,“基本算是我自己干的。”
他把前因后果迅速講了一遍,末了有些生氣地看著二人:“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們出來么?華子,我還再三叮囑你了,阿辜從來沒打消抓你的念頭。”
“還不是你自己不讓人省心。”季鳴鴻氣哼哼地瞪著他,“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回去了。”
“出都出來了,不如幫我辦點事唄?”穆霜白笑瞇瞇地拉住他,“潛進特高課幫我拍一份文件。”說完他也不理會對方的震驚,扭頭去看佐佐木華,“華子,得麻煩你去檔案室拿到我那天的審訊錄音,找機會放給某人聽。”說著瞟了一眼大少爺。
葉華心下一顫,緊緊盯住床上的人,可惜穆霜白的散亂的碎發(fā)遮擋住了眼睛,讓他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他知道小白指的是哪天,難道那天的審訊,藥物作用下他最終還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那為什么又要讓季鳴鴻聽?
“那里面有什么?”他忍不住問道。
“有他想要的真相。”對方含糊其辭。
而季鳴鴻處在得到這個任務(wù)的驚嚇之中,完全沒留意之后兩人的對話:“什么?潛進特高課?我還要命的!”
“我保證今晚特高課沒人。”穆長官神神秘秘的,“阿辜辦公桌底下那個保險箱,只有你這個撬鎖行家打得開。”
“什么文件?”
“滲透計劃。”
聞言葉華又是一驚,這是紅黨的機密,怎么這么輕易就告訴這大少爺了?
“可我什么都沒帶,一沒工具二沒計劃,我可不敢去。”
見季鳴鴻松口,穆霜白看了看佐佐木華:“華子。”
后者很聽話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相機,一包撬鎖工具,塞到了季鳴鴻手中。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zhí)馗哒n的平面圖,抖開來舉到他眼前。
“華哥?你們…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季鳴鴻看著從口袋里不斷往外掏東西的葉華,一臉的難以置信。
“都是常備的。”佐佐木華臉色平靜,開始跟他講解進出的路線。
五分鐘之后,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兩人剛打算原路返回,又被穆霜白叫住了:
“樓下有齋藤的眼線,你們來這兒的事已經(jīng)被他看見了,可別這么大搖大擺地出去。”
“那要怎么辦?”季鳴鴻有些心慌。
“你們按我說的去做,我自有安排。”
后院的草叢里確實藏著一個人,正是傷好沒多久就被齋藤隊長派出來盯梢的小趙。
他在草叢里蹲到渾身酸疼,終于看到了兩個人影偷偷摸摸地翻進了穆長官的房間。小趙頓時興奮起來,整個人趴到地上,大氣也不敢喘,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透出微光的窗口。
十分鐘不到,那兩個黑影又輕車熟路地原路返回,站在樓底開心地?fù)袅藗掌后分道揚鑣。小趙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爬起來,跑到醫(yī)院對面街邊的電話亭,將他看到的一股腦匯報給了齋藤隊長。
齋藤想都沒想,吩咐道:“你原地待命,我馬上到。”
這正中穆霜白的下懷。此時的病房里,他以手撐地從床上翻到了地上。腿上打著的是貨真價實的石膏,無法彎曲,他便坐在地上,按動靴子底部的機關(guān),從鞋底抽出一把細長的鋒利小刀來。他有些費勁地將兩個枕頭豎著塞進被子里,掖緊被角,偽裝出一個人形隆起,隨后迅速地用小刀在被子上扎了十來下,再撐起身子拉動了床頭的呼叫鈴。
病房里棉絮飛舞,穆霜白倚靠在床邊,右手攥緊小刀,微瞇著眼緊緊盯著門口。
他要營造的是遇刺以及傷上加傷的假象,若聞聲而來的人不是寧醫(yī)生的話,他有必要在自己的身上捅上一兩刀。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很快被人推開,寧醫(yī)生站在門口,一眼瞧見穆霜白手里抵在腹部的刀。他的視線又落在滿床的狼藉上,眉頭一皺:“出什么事了?”
穆霜白松了口氣,趁著寧醫(yī)生擋住了外面人的視線,他將小刀插回床上,頭一歪,假裝昏了過去。
屋里沒有季鳴鴻他們的蹤影,寧醫(yī)生略微思索了一下,將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反正晚上從不在醫(yī)院值班的他出現(xiàn)在這里,本就是為了配合穆霜白的表演的,那索性送佛送到西。更何況,托這家伙的福,他與季鳴鴻的交易,可進行得無比順利。
想到這里,寧醫(yī)生立刻跑進房里,邊跑邊吩咐外頭的小護士:“快,準(zhǔn)備手術(shù)室,通知阿辜課長。”
得到消息的阿辜第一時間趕到了城南醫(yī)院,在大門口與匆匆而來的齋藤撞了個滿懷。
“齋藤桑?你怎么也來了?”
齋藤沒有隱瞞:“我安排了線人盯梢,聽說有人摸進了穆長官的病房,就來看看。”
“是刺客。”阿辜一臉嚴(yán)肅,“剛剛護士在電話里跟我說的,小穆應(yīng)該是剛清醒,就遇上了這事。幸虧燈光暗,他躲得又夠快,刺客刺的十幾刀大半落在了被子里的枕頭上。”
“提前在被子里塞了枕頭?”齋藤不解。
“小穆的傷不能平臥,那些枕頭是給他當(dāng)靠墊的,也因此救了他一命。”阿辜嘆著氣,和齋藤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他盯著門上方亮起的紅燈看了片刻,轉(zhuǎn)身走到長椅上坐下了,還朝齋藤隊長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等著吧,小穆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齋藤聽話地坐到了他身邊。
一門之隔的手術(shù)室內(nèi),穆長官坐在手術(shù)臺上,打著石膏的雙腿掛在臺子一側(cè),鼻梁上架著他的金絲眼鏡,借著無影燈的燈光,正飛速翻看著今天的報紙。
“這寫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每個版面上都寫著他穆霜白的大名,當(dāng)事人扔開報紙,煩躁地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
兩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昏迷,他的心情已差到了極點。季鳴鴻來的時候他滿腦子只有正事,現(xiàn)在對著寧醫(yī)生,他可以好好抱怨一番了。
“我不想聽。”仿佛讀懂了他的心聲,坐在不遠處墻邊椅子上的寧醫(yī)生冷颼颼地冒出這么一句,端起茶杯悠然地品起了茶。
“喂。”穆霜白不滿地摘下眼鏡,“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寧醫(yī)生望著茶水面上漂浮的兩片葉子,并不抬頭。他的眼鏡片反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姓寧,名醫(yī)生。”
“……”
兩人沉默了一陣,穆長官再度開了口:“謝謝。”
“不必。”寧醫(yī)生笑瞇瞇地抬頭看他,“我們是做的是交易。”
“我是謝你給老季指路。”
“那也是交易。”
聞言穆霜白皺眉盯著寧醫(yī)生臉上欠揍的笑容,心底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你逼他做什么了?”他的語氣變得格外冰冷。
“別說得這么難聽,我暫時只給他喝了杯對身體有益的墨魚汁。”寧醫(yī)生又啜了一口茶水,像是喝了一口陳年佳釀般砸了咂嘴,“另外,只有你一人的心臟做實驗,不具有說服力的。”
“你……”
“是他自己同意的哦。”寧醫(yī)生舔著嘴唇,笑得一臉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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