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神奇錦書
聽到了這個結(jié)論,穆霜白忍不住有些吃驚:“她還真是秦璐?”——難道是他自己太多疑了?
“別急,我還沒說完。”錦書搖搖頭,接著道,“秦璐出生不久,秦老爺想帶她和她的生母回家,可家里的大老婆和四房姨太太都不同意,聯(lián)起手來對付她們,結(jié)果孩子夭折了,她的生母一氣之下遠(yuǎn)走他鄉(xiāng)。”
穆霜白聽得嘴角直抽:“像極了爛俗話本里的女主人公。”
他收獲了錦書的一個白眼:“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按照年齡來說,如果秦璐沒死,她今年應(yīng)該是十八歲。但我的姐妹輾轉(zhuǎn)找到了她的生母,確定秦璐當(dāng)年已死。”
“兩天時間,你們效率可太高了。”穆霜白忍不住感嘆,“那這個秦璐是誰?”
“她叫千葉和都,日本人,年齡不詳,身份不詳。但老娘去查了兩個月前碼頭的旅客名單,她可是坐著日本的公船來的。”錦書言語之中,意有所指。
穆霜白不由皺起眉頭,公船是只有政府官員及其家屬能坐的,這可和他從季音希那里得知的,阿辜嘴里那個逃脫日本軍部魔爪,艱難地萬里尋親的秦璐大相徑庭。
面對穆霜白的疑惑,蕭旦也只能把兩手一攤:“她的具體身份信息,你只能去日本軍部的檔案室里找了。”
前者無奈地?fù)u了搖頭,以他一個小小的特高課電訊組組長,軍部的大門恐怕都進(jìn)不去,更別提進(jìn)什么檔案室了。
“因為懷疑她可能是阿辜以前在孤兒院時候的妹妹,老娘還派人去北平查了。”錦書又給了他一個重磅消息,“可是那個孤兒院最近走了水,里頭的人全都葬身火海。”
“什么?”穆霜白吃了一驚,“全死了?”
“不光孤兒院里的老師和孩子,還有曾經(jīng)在那待過的退休老師,要么死了,要么遠(yuǎn)走他鄉(xiāng)再無音訊。霜霜,這事明顯是人為。”蕭旦說著很是憤怒,數(shù)十條人命,還有那么多小孩子,竟有人如此濫殺無辜。
穆霜白點頭贊同了她的看法,:“看來是有人不想讓阿辜的身世曝光。”
他沒費神去替那些小孩子哀悼,亂世之中,無辜慘死的人何止千萬之?dāng)?shù)。聽了這些他倒是隱約有一種直覺,這恐怕和中島靜子鎖進(jìn)保險柜的東西有關(guān)。不然費那么大力氣殺人滅口,圖的是什么?
想到這個,穆霜白便充滿希冀地問起了鑰匙的事。
“就這么兩天時間,你真當(dāng)老娘是神仙?”錦書不樂意了,“不如你來說說,紅鷹同志什么時候能被放出來?”
穆霜白反應(yīng)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寧醫(yī)生,想到那位關(guān)在大牢里還優(yōu)哉游哉禍禍他人的變態(tài)醫(yī)生,他都想讓對方在里頭待久一點,便轉(zhuǎn)了話頭道:“我有個主意,你們可以商量商量。只要想辦法告訴阿辜,他要找的罪魁禍?zhǔn)滓褌囟溃蜎]理由再關(guān)著那些人了。”
“你想讓邊牧同志假死?”蕭旦一陣無語——你是不是只會這一招?
“所以我讓你回去商量。”穆霜白聳聳肩——有什么不好?我差點直接跑去跟阿辜說了。
“你去說,阿辜能信?”錦書一臉的不相信。
穆霜白搖搖頭:“當(dāng)然不能。你們領(lǐng)導(dǎo)要是同意,明早發(fā)一封普通的加密電報出去,特高課自然能攔截到。”
蕭旦聽得心頭一緊:“特高課監(jiān)聽了我們的電臺?”
“你們的電臺一直是電訊組組長監(jiān)聽的。”穆組長沒有隱瞞,他是接替了佐佐木華之后才知道這事的,這可能是紅黨掩護(hù)佐佐木華的一種方式吧,南叔心里肯定門清。
蕭旦仔細(xì)一想,難怪當(dāng)時葉華出事那段時間南叔那么緊張,一度禁用了電臺,原來是這個緣故。
她點了點頭,手腕一翻拿出了中島靜子的那把鑰匙,遞給穆霜白:“日租界里的銀行我都去過了,沒有匹配的保險柜。”
穆霜白看著眼前高高瘦瘦的女子,由衷地感嘆了一句:“錦書,你可真是個神仙。”
這半個小時的功夫,她帶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
但同時他也無比惆悵,若不是上海的銀行的話,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我想起來了。”兩人相對無言的當(dāng)兒,伴隨著清脆的女聲,突然有個人影從屋里跑了出來,幾步躥到了石桌旁,“中儲行我還沒問過。”
蕭旦瞪著眼前身材曼妙,膚白貌美的女子愣了足有一分鐘,神色復(fù)雜:“這身可真適合你。”
她心下卻是無比嫉妒——沒想到季少打扮起來比她還像個女人!
早已習(xí)慣了的季鳴鴻很坦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叫我明鴻。”
“你可是頭一個沒把老季認(rèn)成阿音的人。”雖然知道錦書在易容方面的厲害,穆霜白本來還是有一絲期待季鳴鴻能騙過對方,結(jié)果還是被認(rèn)出來了。
“畢竟老娘所了解的季音希,沒有他這么……”蕭旦上斟酌了一下措辭,“大家閨秀。”
穆霜白忍著沒有笑出聲,在季鳴鴻炸毛之前迅速地找回了話題:“老季,你上次不是去了中儲行么?”
季鳴鴻還是瞪了蕭旦一眼,才乖乖回答道:“我上次剛到中儲行柜臺,璐璐就找來了,我不敢當(dāng)著她面問鑰匙的事。”
“千葉和都若真與日本軍部有關(guān)聯(lián),中儲行里肯定有她的眼線。要找保險柜必須得提中島靜子的名字,勢必會引起她的注意。這事難辦了。”穆霜白想了想,對錦書道,“一件一件事來,先把寧醫(yī)生弄出來要緊。鑰匙我先收著,等時機成熟還得麻煩你去取了。”
“隨時來駱記找老娘便是。”
雙方完成了交易,蕭旦便原路返回找南叔商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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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記成衣鋪,二樓,燈火通明。
蕭旦一回來就看見了房里正襟危坐的駱南和葉華。
“這么晚了不休息,在等我?”蕭旦邊朝兩人走去邊問道。
“錦書同志,前兩天穆霜白來過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又和他做什么交易了?”
駱南開門見山地問道。他是今天找聯(lián)絡(luò)站里那幾個年輕的小同志開會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六個人個個身上有傷。他細(xì)問之下,驚訝地得知罪魁禍?zhǔn)拙故悄滤祝得䴘撊胨麄兟?lián)絡(luò)站不說,還打傷他的人,最重要的是,錦書還不告訴他!南叔真是又生氣又傷心,逮著機會要問個清楚。
蕭旦頓了頓,解釋道:“我們只是互相幫對方一個小忙,對我黨沒有危害,就沒告訴您。”
“到底什么事?”駱南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蕭旦便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連帶著將霜霜讓邊牧假死的主意也說了出來。
剛聽完,南叔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這樣不行。”
“我覺得可行。”一直沒開口的葉華突然贊同道,“一旦傳出我死亡的消息,我的通緝令便會撤下來,特高課也會放松警惕,反而方便行事。”
葉華說得在理,駱南也不好反駁,畢竟人家才是邊牧,算是他的頂頭上司,上司說啥他都只有照做的份:
“那假電報我發(fā)到您的老電臺吧,免得發(fā)去延安讓上頭當(dāng)真了。”
“也好,我的電臺絕對安全。”葉華說著這話有點心虛,他畢竟不是真的邊牧,屬于邊牧同志的電臺他可連見都沒見過,哪會知道安全不安全。
上海都亂成這樣了也沒見邊牧出現(xiàn)過,他都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之后駱南又問了蕭旦一堆關(guān)于穆霜白的問題,以衡量對方如今值不值得信任。
若諸事順利,明天紅鷹就能重獲自由,而他們共黨與穆霜白合力搗毀憲兵隊的事,也將成為他們之間的秘密,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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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穆霜白監(jiān)聽著的那個電臺在沉寂了這么久后終于響起了有規(guī)律的發(fā)報聲。
電訊組的密碼專家迅速地將截獲的電文破譯好,穆組長便一個箭步?jīng)_出了電訊組,攔在了急急忙忙往外走的阿辜課長身前。
“小穆?什么事?”阿辜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臉上著急的神色卻收斂了不少。
“截獲了紅黨的電報。”穆霜白順從地跟著他往外走,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課長這是急著去哪?”
阿辜一邊伸手拿過電報,一邊敷衍地答道:“沒什么急事……”
話還沒說完,他腳下猛地一停,兩眼緊盯著紙上那行簡潔的電文——邊牧同志昨日因傷重身亡,骨灰不日將送回延安。
阿辜把這句話來來回回讀了兩遍,嗤笑了一聲:“哼,佐佐木華,真是活該。”說著他將電文還給穆霜白,吩咐道,“樓下的那些個醫(yī)生,你讓人把他們放了吧。”
后者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課長,我能不能請半天假?”他看著阿辜疑惑又警惕的眼神,連忙補充道,“有一位醫(yī)生是我救命恩人,我想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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