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皇族中人(六千字)
第65章 皇族中人(六千字)
“夏侯.青?”
聽到這個名字時候,許瀾眼皮跳了一下。
“夏侯這個姓氏是大楚皇族的姓氏?”
許瀾突然開口詢問道,
這個問題讓一旁的孫紅纓都頗為詫異,只要是大楚皇朝的老百姓基本都知道【夏侯】便是皇族姓氏吧?
“嗯,是的。”
王福生雖然詫異但也并未多想,點了點頭道:“只有皇族中人,才會以夏侯為姓氏。”
聞言許瀾陷入了沉默,
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測并沒有錯。
夏侯長淵是不是高人還有待商榷,但他的身份確實不一般。
“怎么了?”
孫紅纓看了一眼許瀾,以為他想到了什么。
“沒怎么。”
許瀾搖了搖頭并未過多解釋,隨后問道:“我想見一下九王爺,可以嗎?”
那位九王爺是這批貨物的主人,
他若是能夠說出一些消息,說不定自己可以以此進行推演。
“恐怕不行。”
王福生搖了搖頭,苦笑道:“在那位九王爺眼里,我們商會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王家在青州或許有一些影響力,
但這里是京都,
而且對方還是一名皇族中人,
別說是想要見上一面,恐怕想要見王府上的管家都難如登天。
“既然這批貨物并沒有按時送到京都,那位九王爺是什么態度?”
這時許瀾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王家說過這批貨物頗為貴重,但現在貨物并未按時抵達京都,那位九王爺就沒有任何表示嗎?
“我們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聯系了九王爺,但吃了一個閉門羹。”
王福生搖了搖頭,道:“我們等了一整天都沒有見著九王爺,后來第二天王府的管家便派人過來洽談賠償一事。”
“行,還有一件事需要勞煩王掌柜。”
許瀾微微皺眉但并未表現出來,而是對王福生抱拳道:“我需要一份貨物的運輸路線圖,不知能否提供?”
“這”
王福生陷入了遲疑,
貨物運輸路線圖對于每一家商會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秘密。
經過再三思考,
王福生還是將這份路線圖拿出來交給了許瀾,
而許瀾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也是與孫紅纓離開了這里。
兩人并肩行走在京都街道上,不得不說這里比青州都要繁華不少。
“那批貨物存在一些問題。”
孫紅纓開口道:“如果是我的話,極其重要的貨物丟失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嗯。”
許瀾點了點頭,笑道:“但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見到那位九王爺,更別說得知那批貨物到底是什么。”
“能不能從這批的源頭開始進行追溯?”
孫紅纓突發奇想,不過許瀾立刻否定了這種可能。
“王家曾說過這批貨物是從其他國家途徑多家商會轉手,最后才讓他們負責進行運輸進京。”
許瀾緩緩道:“這種情況下想要追溯源頭等同于大海撈針。”
“那倒也是.”
孫紅纓無奈地道:“要是對方是普通的富商或許能有更簡單的辦法”
如果換作尋常人,
孫紅纓覺得以她和許瀾的身手悄無聲息潛入對方府邸內進行搜索,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對方可是九王爺,
拋開其他不說,光是想要潛入王爺府邸恐怕都是難于登天。
除非自己此時已是五境修行者,或許還有一絲可能性。
“是啊,難,就難在這里。”
許瀾微微嘆聲,
不過下一秒抬頭卻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微微一笑道:“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
“嗯?”
孫紅纓一臉問號,
不過緊隨著她抬起頭順著許瀾的目光望過去,
同樣也看到了先前在聽雨軒門前遇見的那一對師徒。
“這”
孫紅纓疑惑地道:“有點太巧合了吧?”
“嗯,也許是巧合,也許不是。”
許瀾心中閃過諸多念頭,隨后也是露出了笑容道:“不過并不重要。”
“你們好呀。”
夏侯長淵也看到許瀾,當下走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看來我們之間確實很有緣分。”
許瀾笑道:“對嗎?夏侯先生。”
尤其是在說到【夏侯】二字時候他語音稍微加重了一些,這讓身旁的孫紅纓臉色微變。
這白發男子姓夏侯?那豈不是.
“果然天算不如人算.”
夏侯長淵彈了一下身旁蠢徒弟的額頭,道:“當初收你為徒時,怎么就忘記了取個不太一樣的名字呢。”
“跟我有什么關系?”
女孩眨著大眼睛露出不滿的神色,為什么自己要挨打?
“罷了,也裝不下去了。”
夏侯長淵目光落在許瀾的身上,笑道:“公子,不如換一個地方談話?”
本來他還想要在許瀾面前裝一下世外高人,
可卻未曾想到十年前的一些無關要緊的細節卻破壞了今日的局面。
“自然可以。”
許瀾心中微微一動,
看來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眼前這位夏侯長淵確實是皇族中人。
隨后一行四人再度返回聽雨軒,
包間內伙計端上了幾壺美酒以及一些點心便退下。
“夏侯先生,你應該是皇族中人吧?”
許瀾平靜地道:“對先生的身份雖然感到意外,但也算是解了心中的疑惑。”
“皇族中人?”
夏侯長淵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某種意義上而言確實也可以這么說。”
孫紅纓:???
這個看上去就像那種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居然是皇族中人?!
“嗯,我就當伱是了。”
許瀾并不想和夏侯長淵在這繞關子,
而是繼續問道:“三番兩次相遇,這一切也應該是在先生的算計中吧?”
“不,嚴格一點來說應該是一次。”
夏侯長淵搖了搖頭道:“剛才確實是巧合。”
“好。”
許瀾點了點頭,隨后直入正題道:“我想要讓先生幫一個忙,不知道需要付出何等代價?”
“代價?”
夏侯長淵笑道:“或許我會無條件幫你呢。”
“凡事皆有代價,這句話是先生說過的。”
許瀾不以為然地道:“如果先生愿意無條件相助,只能說明先生的圖謀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句話夏侯長淵在初次見面時就已說過。
雖然自己身負一縷皇朝氣運,但他還沒有自信到能讓夏侯長淵毫無條件相助自己。
“行,先說說你要我幫你何事。”
對此夏侯長淵并沒有覺得太意外,笑道:“其實我不太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因為這樣會少了許多樂趣。”
“我想見一面九王爺。”
許瀾并沒有在意夏侯長淵對自己的夸獎,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要求對于其他人而言或許很難,
但對于眼前的夏侯長淵而言應該算不上多難的事。
“可以,這個不是問題。”
夏侯長淵思索片刻后,點頭道:“只不過這個過程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只在意結果。”
許瀾搖了搖頭,道:“至于過程如何,我并不在意。”
“今晚半夜。”
夏侯長淵說出了一個時間,隨后補充道:“我可以讓你見到那位九王爺。”
“好。”
許瀾微微停頓,隨后道:“那么我需要因此付出何等代價?”
“你身上的那一縷皇朝氣運。”
事已至此,
夏侯長淵也不再裝世外高人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先生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許瀾眼神微瞇,平靜地道:“那一縷皇朝氣運已入我身,除非我身死否則他人休想得到。”
夏侯長淵想要那一縷皇朝氣運,等同于在要自己的命。
“你誤會我意思了。”
夏侯長淵淡笑道:“你并非皇族血脈不清楚也很正常,你可記得大楚皇朝是誰建立的?”
許瀾:.
沉默,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你不會不知道吧?”
夏侯長淵臉龐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身為大楚皇朝的子民居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說實話,我確實不知。”
許瀾微微停頓片刻,隨后如實回答道:“可能在史書上見過他的名字,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一個千年前的名字,大多數只是在史書上出現過。
而兩世為人的記憶碎片融合在一起,終究是會讓他遺忘掉一些瑣碎的事情。
“行行吧。”
夏侯長淵頗為無語但也并未繼續糾結下去,繼續開口道:“所謂的皇朝氣運,其實就是他的一身修為。”
“這”
聞言許瀾和孫紅纓都露出錯愕的神色,顯然對于這個消息有點難以置信。
<div class="contentadv"> 但下一刻夏侯長淵說出的另外一個皇族秘辛,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彈!
“在建立了大楚皇朝后,因為某種原因那位的血脈后代無一人能修行。”
夏侯長淵低沉地道:“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無一人能踏足修行,甚至是時隔千年后的現在也未曾解決這個問題。”
皇族血脈無法修行?
這個秘辛如同晴天霹靂,這說出去根本沒有人信。
對了,難怪自己無法在夏侯長淵的身上感應到任何真氣波動。
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對吧?”
這時許瀾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皺著眉頭道:“我記得坊間傳言當今監國的長公主早些年親自掛帥出征平定戰亂,曾于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
如果夏侯長淵說的沒有錯,那么也就意味著當今長公主并非皇族血脈。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夏侯長淵淡然笑道:“皇族血脈無法修行這個問題無法解決,那么距離皇朝崩塌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后來那位耗費了數十年的時間終于是想出了一個看似兩全其美的法子。”
“與這皇朝氣運有關?”
“沒有錯,那位以一身修為作為代價凝聚出了九百九十九道皇朝氣運,其中九百道藏于京都皇陵中的祖廟。”
“每隔五十年皇族可派人進入皇陵中祖廟,得到一縷氣運者可在一夜踏足七境。”
“那位所謂的長公主應該是在皇陵祖廟中得到了一縷氣運,成為七境強者上陣殺敵也理所當然。”
聞言許瀾和孫紅纓四目對視,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當然,萬物皆有其代價。”
夏侯長淵繼續道:“想要得到這種力量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什么代價?”
許瀾眉頭緊皺,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得到皇朝氣運者能一夜之間入七境那為何自己并非如此?
“得到氣運者雖然擁有七境的戰力但壽命卻與普通人無異,甚至終生至死無法踏足八境。”
夏侯長淵淡然道:“換作你,你愿意嗎?”
“我自然不愿意。”
許瀾沉默了數秒,隨后道:“不過大多數人,尤其是對于無法修行的皇族中人而言應該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吧。”
“自然無人能拒絕。”
夏侯長淵淡笑:“而且除此之外,那位還留下了另外一道后手。”
“是另外那九十九道皇朝氣運?”
“沒有錯。”
夏侯長淵繼續道:“另外九十九道氣運散落于大楚境內各地形成了一個陣法。”
“陣法.”
許瀾心中微微一動,
這時候他想起自己當初與陳辭聊天時,她曾說過七境就可以在大楚皇朝內橫著走。
如今從夏侯長淵口中得知皇族可以憑借一縷氣運一夜入七境,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關聯?
“陣法存在的作用便是為了壓制八境以上的修行者。”
夏侯長淵沉聲道:“所有八境以上的修行者進入大楚境內都只能發揮出七境的實力,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外來修行者動搖皇族的統治。”
許瀾:.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七境能在大楚皇朝橫著走。
八境的強者來到大楚境內只能發揮出七境的實力,七境的修行者無法在大楚境內突破至八境。
這種情況下不就是七境無敵了嘛?
而皇族最大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每隔五十年必定出現一名七境強者,
只要不離開大楚國境,七境就是頂尖的戰力。
“這真的值得嗎?”
片刻后許瀾緩緩道:“一世命換萬世不朽皇朝.”
雖然他不了解那位建立大楚皇朝的人到底有多強,但能夠擁有這般手段的恐怕絲毫不亞于所謂的仙人。
然而就這么一個堪比仙人的存在,
卻寧愿散去自身修為也要凝聚出皇朝氣運,為的就是打造出一個萬世不朽的皇朝。
“或許值得吧。”
夏侯長淵也微瞇雙眼,似乎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長淵才是回過神來笑道:“抱歉,年紀大了就容易在聊天的時候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無妨。”
許瀾并不介意,
心中對于夏侯長淵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能夠知道如此核心的皇族秘辛,恐怕他的身份不會是尋常的皇族中人。
“我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這時候旁邊的孫紅纓皺眉問道:“按照這種說法大概也只有皇朝血脈的人才能夠得到皇朝氣運的認可,但許瀾與皇族無關而且他也沒有一夜入七境。”
關于許瀾的身世她最為有發言權,當初她曾仔細調查過許瀾的身世背景。
土生土長的青州人,絕不可能是什么所謂的皇族血脈。
“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夏侯長淵緩緩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我自有手段能辨明你不是皇族血脈,但卻想不明白你為何能得到那一縷皇朝氣運的認可。”
“等等,你的意思是非皇族中人就無法得到皇族氣運?”
許瀾臉色變得極其精彩,
按照這么說的話,那當初魔教圣子之一的秦長河拼死拼活去謀取皇朝氣運干嘛?
“確實不能,但也有一些例外的情況。”
夏侯長淵點了點頭,繼續道:“例如有堪比仙人的手段,才能夠將皇朝氣運徹底煉化為己用。”
許瀾:.
直至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當時自己算是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大概.運氣好吧。”
夏侯長淵:.
運氣好?
“罷了,這個事情并不著急。”
夏侯長淵擺了擺手,道:“過陣子或許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以此來驗證我的一些猜想。”
“行。”
許瀾并沒有拒絕這個要求,畢竟這是自己與夏侯長淵的交易條件。
“不過我還有一個想不明白的事情,不知先生可否為我解惑?”
許瀾再次開口問道:“關于我父親的生死,是否為真?”
按照自己原本的猜想,
眼前的夏侯長淵應該是一位掌握某些秘術道法的修行者,
雖然自己無法察覺到其體內的真氣,但大多數有一些秘術道法可以遮掩自身修為。
但經過剛才的談話他可以確定眼前的夏侯長淵是皇族中人,
而皇族中人天生注定無法成為修行者。
問題在于如果不是修行者,又該如何掌握替他人算命的秘術道法?
除非夏侯長淵一開始就騙了自己,不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并不高。
因為他對自己有所圖謀,騙了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或者他不是皇族中人?
但這樣一來的話,夏侯長淵又是如何得知如此核心的皇族秘辛?
“自然是真的。”
夏侯長淵哈哈一笑,道:“這件事我沒有騙你的意義,至于我是如何算出來的,日后你便知曉。”
許瀾:…….
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如果當初我問的是他在哪里,想必你也能算得出來?”
許瀾沉默數秒后問道,
“嗯,自然能。”
夏侯長淵搖了搖頭,平靜地道:“但世事便是如此,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若是我現在問呢?”
許瀾緊緊盯著夏侯長淵,
如果他能夠算出來,那么自己自然也就能一步到位直接找到自己的父親。
“晚了。”
夏侯長淵卻搖了搖頭,道:“每個人的命運如同一條條不斷延長的線,有些時候確實能進行推演看到他的過去,現在,乃至未來。”
“但也有一些人的命運礙于某些原因,某些事情而無法被他人推演,同理當一個人的命運與另外一個不可被推演的命運交織在一起,那么他的命運也會變得無法被推演。”
“命運不可推演之人.”
許瀾微瞇雙眼,腦海中無數個念頭閃過。
“指的是我,還是你?”
雖然夏侯長淵說得很復雜,但許瀾稍微思索一番便大致能理解一些意思。
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未曾與夏侯長淵達成交易,所以自己父親的命運還處于一個可被推演的狀態。
但隨著自己與夏侯長淵達成了交易之后,父親的命運便因為自己而被牽連在其中也變成了不可推演的狀態。
只是他沒想明白,
這個不可推演之人,指的是許瀾還是夏侯長淵?
“這個嘛”
夏侯長淵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猜?”
許瀾:.
“罷了,我不喜歡猜。”
就這樣,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夏侯長淵也不著急立刻動身,而是在吃完飯后一直等。
等到了半夜時分才一行四人才離開了聽雨軒。
“不愧是京都,這大半夜的居然沒有所謂的宵禁”
行走在京都的道路上孫紅纓詫異不已,
這明明已是半夜,但京都卻仍有不少燈火通明的地方。
“再怎么說也是一國之都.”
夏侯長淵笑道:“繁華點,也是情理之中。”
“先生這是要前往何處?”
走著走著,許瀾就發現距離京城中心越來越遠了。
要知道那群皇室宗親大多數是住在距離京城中心的區域,這再走下去就要出城了。
“不急,快到了。”
夏侯長淵并沒有過多解釋,
隨后眾人來到了京都城西附近的一處荒廢已久的城隍廟前。
“這里能見著九王爺?”
孫紅纓滿臉黑線,
大半夜地出現在城隍廟而且這里荒廢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站在這里都能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當然能。”
夏侯長淵笑道:“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處境并無法直接去到王府,所以也就要另尋他法。”
“你是皇族中人,見九王爺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吧?”
孫紅纓滿臉寫滿了疑惑,
“不行,礙于某些原因我并不愿意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
夏侯長淵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在這里的地底下有一條通道能直達京都任何地方,我們通過這里就可以去到那位九王爺的府邸中。”
許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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