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被懟到無話可說的江暖默不作聲,她總不可能說自己忘記了,轉(zhuǎn)頭就把景蓮生拋在了腦后,完全忘記了是以后在學(xué)校需要經(jīng)常見面的同級學(xué)生了吧。
“誒,不對啊,我剛剛才在街上遇見的景家伯父伯母,爹爹你怎么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江暖歪頭已獲得看著江翰佚,“爹爹從哪里來的消息?霜兒回家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余管家就算在霜兒那里聽到消息,也不可能在我回家之前就能報到你那去,說吧,你在哪里得到的消息。”
盯著自家父親略顯心虛的表情,江暖表現(xiàn)得更加的理直氣壯,眼神中的懷疑不帶絲毫掩飾,雖然她也不是很好奇,但這可是個轉(zhuǎn)移話題的好辦法。
“你別問,總有人告訴我。”
“不對啊,老頭子,你說你剛從工會回來,怎么知道街上發(fā)生的事情?我也想知道誰告訴你的?”
看著江翰佚遮遮掩掩的態(tài)度,江母更加的懷疑,“你不會為老不尊,在外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
自家媳婦帶著嚴重懷疑的眼神,瞬間讓江翰佚破防,“你!你才為老不尊,我整天和工會里面那些油滑得像狐貍一樣的商人周旋我容易嘛我,你就這樣懷疑我!”
“還有你!你明明知道你母親有多彪悍,你還這樣害我!”
江暖聽見自家父親委屈地哭訴,立馬捂住想要偷笑的嘴,絲毫沒有同情的心,因為她知道下一秒他就要遭殃了。
“好啊你個江翰佚,終于愿意說實話了,你說誰彪悍呢!”
江母隨手將正在打擾衛(wèi)生的下人手中的雞毛撣子扯了過來,直接往自家丈夫的身上招呼著。
江暖擺了擺手,示意一臉不知所措的丫鬟下去,反正這一幕過幾天就來來上一場,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想來這個丫鬟來的還不久,要不然不會一臉驚慌失措,你看旁邊的余管家多淡定。
恩?
江暖看了一眼一臉嚴肅像是在回想什么的余管家,往他眼神的方向望過去,就見是剛剛離開的丫鬟的身影。
“余管家,怎么了?”
“不,沒什么小小姐,只是這個丫鬟什么時候招進來的,我竟然沒有印象。”
“你沒印象?”
江暖的眼神一下子認真了下來,江家僅有的三位主人都知道自家的管家記憶力是有多好,別說為了安全起見,安排下人一直是余管家親自負責,就是其他的客人只要只要來過兩次以上,余管家都能將名字和愛好說出來。
可現(xiàn)在一個連他也沒有深刻印象的丫鬟,卻堂而皇之的打擾著正堂的清潔。
要知道,江家雖然算不上千年大家族,但是因為也傳承了數(shù)百年,規(guī)矩繁多,就連丫鬟只見也有一套規(guī)則,什么樣的丫鬟負責什么房間、位置、事宜,都有明確的規(guī)定。
一般能混到正堂來做近身丫鬟的,要不就是平時表現(xiàn)良好,要么就是府里面的老人了。
可不管是哪一樣,都會在余管家那里過目得到他的同意,才能正式調(diào)換。
“你的意思是說這人沒有經(jīng)過你的手?”
一旁鬧得歡快的江父江母也安靜了下來,江父本就紋路深刻的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
“這姑娘確實沒有經(jīng)過我的手,我第一次看見她還是半月前在前院,當時她還是普通的灑掃丫頭,我當時還以為是另外管理院子的婆子招進來的,也就沒放在心上,可今天她就成了正院的大丫頭。”
“去查一下,靜悄悄的查,不要通知前院那幾個婆子。”
江母聽到余管家的解釋,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從領(lǐng)頭辦了個什么工會之后,家里面就一直不得清凈,只是這是丈夫的事業(yè),她也只能支持,就如同當初入仕做翰林,聯(lián)合商人們一起救助遭遇重大災(zāi)難的難民一樣。
她只需要守好家里就行了,可這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懂,至少家里不能再讓每天忙著正事的丈夫操心了。
“阿延,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也知道景深這段時間忙著工會的事情,總會讓一些人覺得我江家無人了。”景深就是江翰佚的字,也只有親近的人會叫的名字。
“放心吧,夫人,老爺就安安心心的看顧工會,家里一切有我呢,我總會讓那些人有來無回。”
江暖硬生生的從這句平淡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絲極為血腥的氣味。
“手段還是收斂點,讓你手下的那些兄弟隱藏好,別被其他人看出什么了。”
在江母吩咐余管家期間江翰佚沒有說任何一句的意見,似乎對于這樣威嚴的媳婦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甚至他很放心將家里的一切事務(wù)交給江母。
“爹爹,余管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好兇啊。”
“這就兇了,你可是沒見過你母親以前的模樣,那可是說上一句母夜叉也不為過。”
看著自家女兒嘴上說著兇,可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江翰佚滿意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更低。
“二十年前,在綠林江湖中誰不知道莫三娘的名號,那可是為集美|艷和兇悍為一體的人物。”
看著江翰佚眉飛色舞的表情,江暖腦內(nèi)靈光一閃,“不會就是我這位端莊賢淑的媽媽吧?”
“就是我,你們爺倆有意見?”
江暖立馬直起身來,看向江母的眼神無辜又純潔,“沒有,母親我怎么會對您有意見呢,是爹爹他一定要跟我講您的豐功偉績的,我一直覺得母親您十分端莊賢淑,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十分高大,堪稱妻子、母親的楷模,是任何人都詆毀不了的,配父親真是可惜了!”
被江暖一頓馬屁拍的眉開眼笑的江母輕輕的點著頭,俏麗地伸出手指點了點江暖的頭,“油嘴滑舌,和你父親真實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是我打心里的話,絕對真實,無任何欺騙!”
看著就差指天起誓的江暖,江翰佚眼角抽搐了幾下,他發(fā)覺自己這個女兒越來越皮了,完全管束不住了,把自己的話都搶了,他該說些什么來討好自家夫人的歡心?
莫書喜,二十年前聞名整個綠林的女英雄,劫富濟貧的排行榜上絕對有她的名字,只是這樣一個男性化的名字擁有者卻是一位女性。
江母就是莫書喜,當年她的父親在活不下去的時候落草為寇,卻又堅持著一些人看來不必要的規(guī)矩,從不劫持讀書人,更不會碰窮苦人家,只挑那些為富不仁、為官不善的下手。
就這樣,在他的手下集結(jié)了一批獨特的綠林草莽。
只是在莫書喜剛剛年滿十二歲的時候他就早早的去世了,當時多少勢力虎視眈眈,望著他爹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地、人、錢,沒有哪一樣不讓人垂涎。
幸好當時說是下人實際上被看作她爹義子的余延已經(jīng)年滿十六,比她大個四歲,足以支撐起整個莫家寨。
從那時起,莫書喜就開始學(xué)習(xí)起整么做一個當家人,她有上百的兄弟需要養(yǎng)活,當時的她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甚至想過到了一定的年紀,找個看的順眼的或者搶一個也行,給莫家寨留下下一個當家人就行。
可惜還不等她付出行動,世道就亂了。
雖然青廷勉力支撐,也有心改變,奈何時不我與,現(xiàn)實容不得人想象。
但也正因為是亂世,她遇見了江翰佚,莫爹一輩子都崇拜讀書人,覺得他們才是有大作為的人,雖然大多數(shù)讀書人都看不起他。
不過對讀書人抱有天然好感這一點也遺傳給了莫書喜和余延,所以莫書喜被江翰佚騙到了手,成了江家夫人,后面更是拜了江翰佚的恩師為義父,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
而本來是來勸降的江翰佚在第一次看見明艷、自信張揚的莫書喜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非這個姑娘不娶了,而她這一輩子也只能嫁給自己。
后來,他如愿以償了。
不過,這些都是上一輩的事了,江暖不了解,也不需要她了解,她只要過好自己就成了。
這是江父江母的愿望,也是余延以及他身后眾多兄弟的愿望,這可是小姐唯一的血脈了,他們是一定要守護好的。
“對了,小小姐,我之前倒是看見霍少帥身邊的兵找過老爺,就在離開工會的時候。”
看著余管家慈祥的笑臉,江暖一下子知道是誰告得密了。
余延不再管在場神色各異的三位主人,默默退下去辦自己的要緊事去了。
“沒想到啊,霍州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卻是個喜歡背后告刁狀的人!”
感受到了自家女兒望過來似笑非笑的眼神,江翰佚僵硬著臉皮一笑,“別人霍少帥也是好心,這不是怕你遇見什么危險嗎?”
“爹爹,你和霍少帥很熟嗎?還是你和霍大帥很熟?“
看得出來江暖是單純的疑問,并沒有對他向人打聽她行蹤的不適,江翰佚的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忐忑了。
“算是吧,跟霍大帥有過那么一兩次合作,也算不上多熟,但是霍長風(fēng)這個人我看著,比其他的軍閥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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