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齊宏佰也是清楚的，葉默絕對是盡了全力，不然的話也不會虛弱至此。

        如果不是對方出手，將來自己的母親也只會憋屈的這么在病床上死去，

        "葉先生……"

        齊宏佰剛想要說些感謝的話，然而卻發現葉默已經走了，門口已經不見葉默的身影。

        ……

        出了燕京醫院，葉默嘴里叼著參須，直接打車報了一個名氣很大的飯店的名字，恢復生之氣最好的辦法除了嗑藥以外就是吃了。

        司機看著上車的家伙臉色蒼白，從醫院出來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直接去這種高級的飯店，眼神中頓時透露出了然的神色來。

        一路上，興許出于人道主義之心，司機不斷的跟葉默談論一些有關真善美的言辭，什么生活需要笑對，只要心中堅強就什么都可以戰勝云云，聽得葉默一陣頭大。

        最后，好在距離不算遠，司機在葉默欲哭無淚的心情下將他送到了目的地。

        地上人間。

        一個看似大俗實則大雅的名字，在這四九城里算不上特別有地位，但是特別有名氣，主要還是因為做菜的味道地道。

        不過因為地位始終是比名氣重要一層，所以在這地上人間內，燕京真正內核的衙內圈子或者是政界商界圈子都不會來，倒也的確是符合了一個"地"字。

        一字之差區分出兩個階層，沒有古代的階層那么明顯刺目，但是在四九城燕京之內，這所魚龍混雜，九五之氣最盛的國都，這些隱性的規則早就已經深入到沒一個"圈內人"的靈魂里。

        任何人都不會逾越，只會遵守。

        因為只有這樣做了才是真的"圈內人"，不會"出圈"。

        葉默之所以選擇在這里也正是因為不想去到更高階的場所，以免遇到一些不想遇見的人。

        進到地上人間里面以后，負責接待的迎賓一眼就看出了葉默所拎著的行醫箱的不凡之處。

        燕京最不缺的就是"玩家"，古董古玩花鳥魚蟲……因此迎賓小姐心中便已經將葉默劃分為"玩主"的圈子里，微微一笑后帶著葉默去了"玩主"所在的圈子，二層。

        迎賓小姐什么都沒有說，僅僅是將葉默往二樓那么一帶，而后就走了。

        "玩主"無論有錢沒錢，在真正的準備商討之前都不會單獨去包廂雅間，而是坐這散臺，為的就是個"四通八達、耳目通透"，好能夠打聽到自己感興趣的物件，找好賣家，或者說是咨詢到誰想要什么物件，找好買家。

        兩個人這么一對眼，把話題講順了，兩人聊投機了，這才移步，雅間茶室另起一桌，開始單獨的談生意，這次就不在讓外人可能聽到，為的就是一個保密安全。

        這種的，在老燕京里特別常見，就是正常的"玩主"之間的門道。

        葉默看到二層這一層吵吵鬧鬧亂哄哄的狀態，不禁搖了搖頭有些無語。

        太久沒有回到燕京，導致他對于燕京這些店家看人的方式都差點忘了，他手里拎著個古物，身上穿的又很普通，再加上臉色這么難看，估計是被當成敗家子或者是傾家蕩產收物件的了！

        葉默無語的搖了搖頭以后也就順勢坐下了，反正在哪都一樣，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得吃飽了，不然頭暈目眩的干什么都干不好。

        招呼服務生過來以后隨手點了幾個地道的燕京大補的菜，搞得服務員看葉默的眼光也有點不太對勁。

        一臉虛弱的樣子，上來點這些大補的東西……這是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了啊，想要補救了啊！

        葉默已經懶得在和這幫沒品的人多操心了，擺擺手示意就先點這些以后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背上。

        一邊靜靜的聽著這群老玩主天南海北滿嘴燕腔的抬杠吹牛扯皮，一邊伸出手指緩緩的揉搓著自己的小拇指，以刺激他的身體盡早恢復。

        地上人間上菜的速度也很快，葉默點完沒多久，一排的服務人員就端著一盤盤造型精致且量大的菜肴上桌。

        霎時間菜香的味道就涌入了葉默的鼻子，葉默直接睜開眼睛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動。

        然而這筷子剛夾起一塊炒的火候正好的腰花準備送到嘴里的時候，樓下的散臺卻傳來了喧鬧的聲音，而后隱約傳來了酒瓶破碎的聲音和女子的哭聲。

        "又開始了……"

        葉默搖了搖頭，將腰花放入嘴里，大口的品嘗起來，對于樓下發生的喧鬧顯得毫不意外習以為常。

        越是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越容易發生一些摩擦，畢竟段位擺在那里。

        葉默筷子不停，在其他的人好事的去觀望的時候，只有他自己在不停的往嘴里夾著菜。

        隨著各種帶著滋補功效的食物進了肚子，胃被逐漸的撐滿，那種生之氣匱乏所帶來的空虛感也逐漸減弱。

        "殺人啦！！！"

        正當葉默準備再點一壺茶水的時候，樓下不知道是誰突然扯開嗓子嚎了這么一句，頓時原本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了，葉默也是站起了身子向樓下看去。

        吵歸吵鬧歸鬧，打歸打，但是在這四九城里當街就能弄出人命的事件可不多，就算是再沒譜的衙內和紈绔子弟也干不出這種蠢事來。

        葉默向下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青年人臉色慘白如金紙，被一群人抬出來放到了大堂的桌子上，青年人很明顯的已經沒有了呼吸，四肢也都是耷拉著的，軟趴趴的，看上去已經是不行了。

        "讓開！讓開！媽的。你們這群臭傻叼都給爺讓開！"

        這時，抬出那個已經死了的男子的包廂之內，一伙人以外套罩住了頭，一邊推搡著人群一邊往外面逃竄。

        老百姓雖然看熱鬧，但是大多是怕事，由其是在這一伙人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家伙亮出了一柄鋒利的明晃晃的蝴蝶刀以后，都是讓開了道路，不敢再阻攔，生怕被那刀鋒給來那么一下子。

        人群這么一退開，那伙人有了逃跑的空間，就直接一溜煙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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