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喜歡一個人時,眼神是藏不起來的,在喜歡的人身邊,下意識的動作是沒有辦法遮掩的。
余光里只容得下一個人,即使沒有回應,也想不斷靠近,想要占據(jù)她身邊所有的空余。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邊的副駕駛位上,只希望是同一個人,結(jié)伴走在身邊的人希望還是她。
曾經(jīng)在陰暗地走了小半生,原以為早已不會對陽光生羨,而現(xiàn)在竟會因為貪戀一小束陽光,想要放棄搭建的壁壘,忍著陽光焦灼的痛感去伸手觸碰。
理智許久的感情在一瞬間爆發(fā),像不可控制的火山,漸漸席卷風平浪靜的草地。
陸安穿的像只花蝴蝶,走在許逸身側(cè),拿著手機接電話,眼神時不時看向許逸的方向。
陸安是前輩,又是行業(yè)的大腕,張子樂簡單問好后,就一直跟在許逸另一邊,不停找話題,博好感。
年齡上的跨越,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是張子樂和陸安最大的差距。
看著張子樂在許逸旁邊肆意地跳腳,在陸安眼里更像是跳梁小丑,應付他,小菜一碟。
“我明天就回去,你先在醫(yī)院里陪爸爸,學校那邊你姐會幫你請假的。”
陸安稍稍沉思一下,給出一個時間點。
陸斯年聽到自家哥哥這話,氣得牙癢癢,“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你去找我姐不行嗎?”
在大學里好不容易等到假期,能夠約到喜歡的女生,陸斯年早在一個星期前便開始計劃這件事。
陸安冷不丁的電話,攪得所有事情像一團亂麻。
任弟弟再怎么拒絕,陸安都不認為,有什么事情是比終生大事來的著急,沒有等陸斯年講清楚原因,就被草草掛斷。
本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原則,陸安心安理得地收起手機,輕描淡寫開口,“有個新本子,我想你會喜歡,有時間去談一談嗎?”
這次是個ip改編,很符合拓寬許逸被上東家耽誤的戲路,本想忙完這陣再具體計劃這次機會,現(xiàn)在看來提前拿出來說也不是不行。
一個ip改拍的本,什么時候輪到公司老總親自下訪商談?
許逸抬眼瞟他一眼,“什么時間?”
在許逸眼里,此時的陸安幾乎和濫情花心人士劃等號,不值得為他的所作所為涌起什么同情,感激。
也許這些在他那樣的人眼里,不過是隨后施舍的甜頭,至于什么時候上勾,怎么上勾,誰會上勾,都是上勾者自我攻略后的結(jié)果。
起碼現(xiàn)在為止,權(quán)衡利弊,許逸更看重工作,不想因為亂七八糟不確定的原因,最后落得一敗涂地。
在感情的博弈里,最先深入的是輸家,許逸還不想,起碼現(xiàn)在看來,莫佳對她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
“明天早上九點我去接你?”
陸安接過旁邊張子樂的話題,若無其事地交談,絲毫沒有冒然加入別人聊天的不適。
得到陸安肯定的答案,許逸跟著皺眉。
一般商議重要事情的時間都會約在晚上,或是中午,約在上午的事情幾乎沒有。
殺青的第一天假期,許逸本來是想先睡個懶覺,再開始后續(xù)的安排,而現(xiàn)在陸安僅僅一句話就打亂她最初的想法。
許逸歪歪嘴,沒什么好氣,“這么早?”
不情愿的語氣輕易察覺。
陸安:“你明天不是休息,沒安排嗎,還騰不出一點時間稍稍工作一下?”
當初簽約時,陸安好心地同意許逸要求的休息假期,倒是沒有像個商人似的,把藝人的價值利用到極致。
因為有額外的關(guān)心,陸安在每次來找許逸之前,都會讓助理調(diào)出一份她的行程表,以防萬一被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擾了自己興致。
“啊行,知道了”,許逸簡單定上明天的提示鬧鐘。
當即付出實際的行動,這是對陸安最好的回應。
張子樂呆在這兩人身邊,很是拘謹,對許逸是因為有想法,對陸安則是因為他身份的緣故,讓他不太敢于表現(xiàn)什么。
早就聽前隊友閑聊提到,安年公司老總和許逸有消息,當時只以為是營銷娛樂,現(xiàn)在看來,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明天去接,都已經(jīng)知道住的地方了嗎?
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幾句閑聊,把張子樂的自信心打擊得毫無完膚。
許逸不是傻子,聽到陸安開口便知道他什么想法,無外乎是想要宣誓主權(quán)。
她倒是無所謂,能幫解決不想要的桃花,感謝還來不及。
陸安對許逸的默認心知肚明,整個殺青宴上,很好地利用這一點,以及他本身的優(yōu)勢,將張子樂萌生出的信心碾壓粉碎。
只有在這一刻,張子樂才能理解,陸安能夠把公司做到大現(xiàn)在地步的原因,干脆果斷,不留后患才是最重要的手段。
這是一場屬于陸安一個人勝利,無硝煙的決斗。
“陸總不是一向珍惜人才,怎么對新人打壓得這么嚴重,而不是收到自己麾下,我記得他好像合約快到期了。”
在張子樂和陸安之間,許逸很自然選擇陸安的車。
許逸坐在車里,降下車窗,埋汰陸安。
陸安關(guān)上車門,輕笑,“他眼光不錯,可惜也只是眼光不錯。”
淡淡一句話,把別人在這條路上的努力都否定,這種話也只可能由陸安說出來,才算不過分。
不過這句話,許逸在某方面其實是贊同的。
愛豆轉(zhuǎn)型演員,天賦型選手的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如果只是利益形式所迫,很大情況下,是在對一種職業(yè)的褻瀆。
利益熏心,沒有衷心的喜歡,即使身處中心,也未必能做到最好。
許逸少有的沒有反駁陸安,看著窗外放空自我。
“明天陪我去選些東西,晚上帶你去看本”,陸安目視前方,車內(nèi)響起他的聲音。
果然,所謂的早上是另有打算。
上了賊船,哪還有下船的可能。
許逸點點頭,算是回應。
陸安挑眉看她,似乎有些詫異她的反應,“你都不問問要去做什么?”
挺不符合她的風格的。
許逸抬抬眼,“我問了,你就會說?”
陸安這人做什么,說什么都隨心,況且他也有隨心的資本,沒必要自討沒趣。
“真不想知道?”
陸安不依不饒。
“”
面對陸安的反問,許逸不想給出什么回應,索性閉上眼睛休息。
總歸是她的上司老總,不至于把她拐到山溝溝賣掉,而且簽約花的大價錢,她還沒有幫他賺回本,不會對她有什么不好。
對比之前某次送女藝人離開,這車里基本沒有安靜下來過,許逸偏就和別人不同,不害怕他,不巴結(jié)他,怎么說,甚至有點討厭他。
沒錯,就是討厭,這是前段時間所沒有的。
察覺到這點,陸安皺眉,捉摸不透女人的變化。
都說女人善變,現(xiàn)在結(jié)合許逸的態(tài)度,陸安開始相信幾分。
“多謝陸總,明天見”,許逸一點不見外,邊走開,邊揮手道別。
什么客氣的話,許逸是一點不說,不給陸安任何施展厚臉皮的機會。
陸安胳膊搭在車窗上,另一只手扶在方向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節(jié)奏,“客氣,明天記得留著我的飯就行。”
“真不好意思,我準備睡懶覺,西北風倒是可以請你喝個夠。”
許逸停下腳步,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不妥。
家里這么久沒住過人,別說吃的,就是涼白開都需要重新燒,更別提吃飯什么了。
假期第一天,許逸沒打算在家里開灶,休息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陸安聽著許逸的話,緩緩勾起嘴角,淺淺一笑,看著她消失在電梯門口。
陸安:我走了,明天記得給我開門。
看著熟悉的樓層亮燈,陸安落下車窗離開。
比他想象的更難追到。
不被這魚龍混雜的大染缸沾染的原因,似乎都能解釋得通。
玲瓏的心思是次要,能看透徹的雙眼才是關(guān)鍵。
不可否認,這兩點,許逸都具備,不僅能在各形各色人之間周旋,也能在是非難辨之中穩(wěn)中見細。
陸安看著前面停止不動的白車,摁響車笛,盤算著明天的具體事宜。
臨近年末,圈子里事情最為多,陸安不準備回家,過春節(jié)這種節(jié)日,留給弟弟妹妹陪著父親自是足夠的,趁著現(xiàn)在不忙,他抽空回去交代一番便行。
“斯年,明天讓你姐姐早點去醫(yī)院會兒。”
睡前,陸安再次撥通弟弟的電話,額外叮囑。
壓根不管弟弟的反駁,陸安左耳朵聽,右耳朵扔,自動過濾不愛聽的話,容不得人反駁他。
兩兄弟見得不多,陸斯年卻意外地聽陸安的話,支支吾吾給陸安肯定的答復。
躺在床上,陸安不由得回顧,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會在意有關(guān)許逸的各類新聞,以及某些莫須有的緋聞營銷娛樂文章。
上一次被他這樣關(guān)注的人,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更像仇敵的存在。
陸安抬手捂住眼睛,任由嘴角的笑意收不住。
不過這種感覺也挺不錯,不是嗎?
獨自闖蕩半生,習慣黑色的雙眸突然染上彩色,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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