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盛沒有留在黎甄房里。

他去隔壁開了間房。

他白天偶爾會回一趟郁家莊園，更多時候，就陪在黎甄身邊，一起看看電視，或者出去散步。

直到新年越來越逼近，黎甄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該回家住了？”

“不用，我家里很熱鬧，我有很多叔伯和嬸嬸，媽媽和弟弟過年會有很多人陪……”

郁盛將黎甄抱在腿上，心想：但你卻只有我。

－

轉眼已到大年二十九。

郁盛帶著黎甄出去吃了飯，兩人回到酒店。

郁盛要出門時，黎甄卻從身后抱住他的腰，“郁盛，今晚別走了，都快過年了，我想你陪我。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說完，黎甄都笑了。

怎么她和郁盛反過來了……

郁盛沉默了半晌，才道：“好。”

黎甄先去洗了澡，看著僵硬地坐在床邊的郁盛，“你快去洗吧，還愣著做什么。”

郁盛沒說話，點了點頭。

進到浴室里，水霧間都是黎甄的身體的氣息。

他無法克制地全身燒了起來，還沒洗澡，從頭到腳便已經紅了。

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罵自己禽獸。

沖了很久的冷水澡，他才出去。

黎甄已經睡著了。

郁盛小心翼翼上床，伸手想抱她，又不敢……

黎甄卻一個翻身，進了他的懷里。

他呼吸驟停。

隨即輕而又輕將人往懷里帶了帶。

少女的清香將他包裹，縈繞在他鼻尖。

郁盛實在沒忍住，親了下懷里人柔軟的唇。

一觸即分。

－

大年三十。

周潮文約著大家一起去逛古城。

這一座千年古城保存得很完好，商業氛圍也濃厚，再加上每年跨年，這里有大型的煙花秀，所以非常熱鬧。

到地方，大家都聚齊了，周潮文才心塞的發現：盛哥竟然已經和黎甄已經在一起了。

周潮文咳了咳，拿出了三部手機，“這是我發布會上搶的，給你們也帶了一人一部。”

“喲，可以啊，新款是不一樣，聽說還挺難搶。”薛峭接了過來，將手機卡從舊手機取下，放進了新手機里。

萬哲卻不好意思接，“你這……送得也太貴重了吧……”

“這有什么，小玩意。”周潮文塞進萬哲手上。

還剩下一部白色的，周潮文遞給郁盛，卻對黎甄道：“嫂子，我不知道今天你也在，沒給你準備，我開學給你補。”

黎甄好看的眉眼彎了彎，笑著道：“不用，我沒收過新年禮物的習慣，也沒送的習慣。”

郁盛看了黎甄一眼，伸手進她衣服口袋。

拿出她的手機，替她將電話卡換到了新手機上。

－

古城里人擠人。

雜耍，猜燈謎，套圈……

他們一行人，將能玩的玩了個遍。

直到快接近十二點，快要跨入新年，黎甄站在人潮洶涌的街道里，抬手指向城樓最高處。

“郁盛，我想去那里，那里看煙花最美。”

“好。”

一行五人上了城墻。

極目看去，古城全貌盡收眼底，連城外河邊，擺放煙花的人，他們都能清晰看見。

黎甄12歲后，便是獨自一人過年。

今夜突然有了郁盛，還有他的兄弟們，黎甄眼眶有點酸。

她覺得幸福極了，擠進郁盛的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

“是冷嗎？”郁盛低著看著懷里的人。

黎甄鼻尖酸酸的搖頭。

郁盛怕她是因為冷，將她的手剝離開自己的腰，放進他的黑色羊絨大衣口袋里，再將她緊緊抱住。

這一個小小細節，把黎甄感動壞了。

可在他衣服里的手動了動，黎甄奇怪皺眉，從他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小絲絨盒子。

“這是什么？”黎甄抬頭。

“你的新年禮物。”郁盛回答。

黎甄心頭微動。

郁盛已經將盒子打開，里邊是一枚小小的素戒。

墻燈下，它閃著柔弱又璀璨的光。

郁盛為黎甄戴上。

黎甄笑：“我們才在一起半個多月？你就想圈上我，宣示主權了？”

郁盛臉色微紅，沒說話。

黎甄不再逗他，想起昨晚郁盛問她的話，知道他喜歡聽什么，于是對他說道：“郁盛，我們跨進新年了，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

薛峭聽得肉麻，惡心道：“什么永遠，愛哪有永遠，人才活幾十年，就算地球也有壽命……”

“我相信你的永遠。”郁盛低頭，親了下黎甄的額頭，“地球誕生了45億年，接下來50億年里，太陽會膨脹，海洋會蒸發，人類將滅亡。”

“可滅亡后，也會化成細小的塵埃。”

“塵埃不會散盡，意識也會永存。”

“哇，校草……”黎甄仰頭看郁盛，眼睛里的崇拜在發光，“我感受到你理工科男的浪漫了。”

很少笑的郁盛，在此時突然輕笑了一聲，將黎甄抱得更緊。

古城下，眾人開始倒計時。

五。

四。

三。

二。

一。

薛峭他們歡快呼喊。

“砰！”

巨大的煙花升空炸開。

連續不斷，熱烈盛大。

花火燦爛輝煌。

照亮整個古城，以及城墻上擁吻的黎甄與郁盛。

郁盛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摸她手上的戒指。

他整顆心被黎甄填滿，再裝不下其他。

“黎甄。”

“新年快樂。”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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