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見過蠢得,沒見過這么蠢的
陸海棠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走嘴。
畢竟這個時代不是人人平等的現(xiàn)代社會。
直呼皇家人的名諱弄不好都會被砍頭,
所以她這句‘年輕小皇上’一定是把彩月給嚇到了。
陸海棠也懶得說辭,說了句:“你也退下吧,我有些乏了。”
聽陸海棠乏了,彩月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忙不迭的上前攙扶:“奴婢服侍娘娘歇息。”
服侍陸海棠寬衣上床之后,彩月才退下。
“娘娘,奴婢就在這外間,娘娘若是哪里有什么不適可不要硬挺著。”
“嗯,去吧,你也去歇著吧。”陸海棠敷衍的答應(yīng)。
看得出來,彩月對這具身體的原主忠心耿耿,哭的眼睛都腫成了桃子。
陸海棠靠在床榻上,錦被疊成了豆腐塊墊在背后。
心想這個時代的有錢人還真是有病,舒服的軟枕不用,偏要用玉枕,也不怕落枕。
只能先將就一晚上,等明天再找些東西重新做一個軟枕。
還要做一塊‘冷宮’的牌匾,掛在明月殿大門外。
并非是跟那年輕小皇上置氣,而是不想跟后宮那些鶯鶯燕燕有交集。
并非是害怕她們那些小手段,純粹是覺得幼稚,懶得應(yīng)付。
還要想個辦法,重獲自由之身。
畢竟是住在宮里,沒法自由出入。
她陸海棠是國家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特工,豈會困在這四角方天之下當(dāng)金絲雀。
所以一定要想辦法,讓那個年輕小皇上放自己出宮,實(shí)在沒法子被驅(qū)逐出宮也不是不行。
陸海棠深知,憑一己之力很難達(dá)到目的。
所以還是要求助外援啊。
陸海棠深深的感慨,就這么靠著錦被睡著了。
第二天是被吵醒的。
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聽得彩月氣憤道:“也欺人太甚了!”
陸海棠就是被彩月這一嗓子吵醒的。
睜開眼緩了一會,就見著彩月氣呼呼的走了進(jìn)來。
“娘娘,您醒了,是不是奴婢吵到你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海棠面色平靜。
可能是剛占據(jù)這具身體的緣故,身體疲憊,所以一覺睡到了現(xiàn)在。
“還不是膳房那邊!
彩月憤然加委屈。
“方才奴婢帶人前去取早膳,可是膳房里管事的卻說,沒有咱明月殿的那一份!
呵!
陸海棠冷笑。
那年輕小皇上動作倒是快,她昨天晚上自請打入冷宮,今天早上就斷了明月殿的口糧。
“明月殿不是有小廚房?自己做不就行了。”
“娘娘,您說的倒是輕巧,咱們明月殿是有小廚房,可是柴米油鹽什么都沒有!
“奴婢總不能給娘娘燒一鍋開水吧。”
最后一句,彩月小聲的嘟噥著。
“這樣啊——”
陸海棠自言自語了一句,不由的眼眸輕瞇,而后道:“服侍我更衣洗漱!
——
明月殿。
一大早所有的太監(jiān)宮女嬤嬤都被叫到院子里,低眉垂眼的等著主子訓(xùn)話。
見到陸海棠從大殿里走出,皆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福禮。
陸海棠大致的看了一下,太監(jiān)宮女嬤嬤加在一起二十幾人。
說了聲‘都起來吧,’便開始訓(xùn)話。
“見天早上的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雖然本宮還住在這明月殿,可實(shí)際上和打入冷宮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本宮才吩咐把大家都叫過來,想繼續(xù)留在明月殿跟著本宮挨餓的,本宮也不會把人趕走,想投靠新主子的,本宮也不會阻其前程,畢竟大家都不容易。”
說完這些,陸海棠回了大殿,交給彩月處理。
“娘娘的話方才大家都聽見了,給大家一盞茶的時間考慮!
彩月按照陸海棠吩咐的,大聲道。
兩個年紀(jì)大的嬤嬤相互的捅咕了一下,看意思是想對方先出頭。
彩月看在眼里,暗自嗤笑。
還真讓娘娘說對了,這種時候才是‘患難見真情’的時候。
差不多快要一盞茶的時間,見著沒人站出來提出要投靠新主子。
彩月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愿意留——”
“彩月姑娘,”
彩月的話還沒說完,兩個嬤嬤之中的一個就舉起手。
嬤嬤笑的訕訕:“老奴年紀(jì)大了,禁不住饑一頓飽一頓,所以老奴想——”
“催嬤嬤是想離開明月殿,另尋新主?”彩月接過催嬤嬤沒有說完的話。
催嬤嬤訕訕的點(diǎn)頭:“不是老奴不念及娘娘的情誼,實(shí)在是老奴年紀(jì)大了——”
“催嬤嬤不必解釋。”
彩月打斷了催嬤嬤,一掃其他人:“還有誰想離開?”
有了催嬤嬤打頭陣,又有幾個婢女和小太監(jiān)也提出要離開。
而有一個小婢女和一個小太監(jiān)垂著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個不停,似想離開,又似在猶豫。
彩月看在眼里,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
最后一共有5個離開準(zhǔn)備投靠別的主子的。
還剩下22個人。
聽到這個人數(shù),陸海棠微微嘆了口氣。
這樣做一方面想看看哪些人是對自己忠心,同時也想減輕一下負(fù)擔(dān)。
那個腹黑小皇上也不說把她打入冷宮,結(jié)果膳房卻不再給明月殿提供一日三餐,所以,明月殿的這些人就要靠著她自己養(yǎng)活了。
還有彩月說的那個小婢女和小太監(jiān),一定是后宮的那些個妃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所以——
“彩月,吩咐人暗地里注意那兩個人,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把人給打發(fā)了。”
她可不想留兩個‘奸細(xì)’在身邊,鬧出點(diǎn)什么幺蛾子要是不怕,可萬一要是在自己的食物里下毒呢。
她惜命,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娘娘,那以后得吃食怎么辦?又不能隨意出宮。”
彩月?lián)摹?br />
陸海棠就笑了。
“給負(fù)責(zé)采買的公公塞些銀兩,不要太多,比市場價高一些 !本筒恍胚會有人不愿意賺取差價。
“奴婢怎么就沒想到!”
彩月一敲自己的腦殼,說著就要去找負(fù)責(zé)采買的公公。
“娘娘先吃這些昨日剩下的糕點(diǎn)墊補(bǔ)一下,奴婢這就去找王公公!
“回來!
陸海棠開口把彩月叫住。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
按照陸海棠吩咐,彩月找到一塊可以當(dāng)做牌匾的木料,陸海棠又讓拿來筆墨,在牌匾上狂草字體寫下兩個大字:
冷宮!
“等著字跡干了掛在明月殿大門的右側(cè)。”
齊知畫用過早膳,又精心打扮了一番,來明月殿的時候,就看見這塊明晃晃的牌匾。
狂草的字體,看的齊知畫抽了抽唇角。
陸海棠這女人還真是蠢到家了。
本以為是和皇上置氣的小手段罷了,沒想到竟真的掛上了‘冷宮’的牌匾。
見過蠢的,沒見過陸海棠這般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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