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千金的榮華路34
那小宮女眼看著王姑姑不說話,她也急了。
把心一橫,她又嚷道:“王姑姑,這個登徒子想輕薄奴婢,還請姑姑秉了娘娘,為奴婢做主啊!”
從某種角度來看,后宮女子無論妃嬪還是侍婢,都是皇帝的女人。
這宮女一開口便是登徒子,又是輕薄,又是做主的,用心叵測。
定北王的隨從侮辱宮女,那和給皇帝戴綠帽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外人不會管這個隨從是不是色中餓鬼,只會認為是定北王有不臣之心。
“放肆!住口!”
王姑姑猛地開口喝道。
她積威甚重,這一吼出來,別說那些太監(jiān)宮女,就算是李鈺等人也都下意識噤聲。
“你叫姜魁?”
王姑姑不再失態(tài),沉聲問道:“你為何抓著這個宮女不放?”
“回姑姑,屬下姓姜名魁,在定北軍中任校尉一職。”
姜魁態(tài)度恭敬,只是依舊不肯撒手。
這么年輕,就做了校尉,要么有個好家世,父兄給力,要么有個好身手,屢建軍功。
王姑姑暗暗點頭。
不過,她又有一絲遺憾。
此人姓姜,娘娘無論是本家還是母家都沒有姓姜的親戚,那就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是長得相似罷了。
“她端著藥,在從屬下面前經(jīng)過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手在藥碗的上方動了一下。”
姜魁說到這里,才面露一絲尷尬。
“我怕她趁機把手上的東西弄沒,這才一直抓著,不是故意要輕、輕薄……”
說到最后兩個字,他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
當(dāng)時只想著捉賊捉贓,現(xiàn)在想想,實在很容易落人口實。
姜魁有些后悔。
但他不是后悔多管閑事,而是后悔自己沒有處理得再妥當(dāng)一些。
聽了姜魁的解釋,王姑姑的臉上更見厲色。
她對旁邊兩個內(nèi)侍吩咐道:“去看看。”
兩個內(nèi)侍雖然都是無根的,但卻從五六歲就開始學(xué)內(nèi)家功夫,別說制服一個宮女,就是對上幾個大漢也綽綽有余。
只見他們中的一個死死按住宮女,另一個掰開她的手指細細查看,還湊上去聞了聞。
“回姑姑,她指甲里有紅色粉末。”
一個內(nèi)侍回稟道。
眾人的表情都變了。
宮女猶自掙扎,口中喊冤:“姑姑明鑒,奴婢只是用花汁子染了指甲,大家都染了,怎么就說我有問題?”
如今天氣逐漸熱了,宮里到處都是鮮花,不少愛美的小宮女都掐了花朵,碾碎之后敷在指甲上,倒也不稀奇。
王姑姑似笑非笑:“是不是花汁,讓太醫(yī)一看便知。”
于是,剛走沒多久的太醫(yī)又被請了回來。
他檢查了宮女的指甲,又檢查了那碗準(zhǔn)備呈給皇后的藥,甚至還親自喝了一口。
“果然。”
只見太醫(yī)閉目細品了半天,最后才睜開眼睛。
“說吧,究竟有沒有問題?”
皇帝問道。
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驚動帝后。
尤其是定北王聽說了此事還涉及到姜魁,他表示自己也要留下,聽個清楚。
否則一旦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有心人利用成什么樣。
“此人指甲中暗藏的粉末,一旦服下,極易令女子多夢,盜汗,加重憂思,身體虛弱。不過,因為藥量很少,所以要連續(xù)服用五六日才有明顯效果。”
太醫(yī)說完,又想到自己剛才正是給皇后開了五天的藥。
這恐怕不是巧合。
“那若是服藥之人本就心思重,夜間難以入睡,睡著了也不踏實呢?”
王姑姑忍不住問道。
她是近身服侍皇后的,自然知道皇后的身體情況。
太醫(yī)毫不猶豫:“那一定會加重情況,只需兩三日就會很明顯了。”
“混賬!來人,來人!”
皇帝勃然大怒,甚至一腳踹翻了旁邊一個矮凳。
他沖到門口,低吼道:“叫彩衣衛(wèi)給我查,把宮里宮外都刨一遍,要是查不清楚,就全殺了!”
都敢把手伸到他結(jié)發(fā)妻子這里了,還有什么事是他們不敢做的?
下一步是不是要弒君?
皇后起身,將皇帝拉了回來。
到了這種時候,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讓皇帝消氣。
“好了,我這不是也沒事嗎?叫他們先去查吧,不要動怒。”
皇后柔聲說道。
然后,她看向王姑姑:“姑姑,你剛才說,是三弟帶來的一個校尉發(fā)現(xiàn)了不妥?”
王姑姑神情激動:“是啊,娘娘,是個姓姜的年輕校尉。”
她欲言又止。
皇帝看向定北王:“此人如何?”
定北王簡單說了一下姜魁的經(jīng)歷。
得知他就是那個發(fā)現(xiàn)了北胡大軍藏身之處的福星,皇帝哈哈大笑。
“原來是他!朕已經(jīng)從捷報上看到了,說是有個參軍沒多久的小隊長,在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北胡的一支探子,結(jié)果他沒有打草驚蛇,反而跟在探子的身后,也做了一回探子。哈哈哈哈!”
定北王點頭:“是他。因為軍功,所以升做了校尉。”
皇帝來了興趣:“把人叫來我看看。”
很快,姜魁就被領(lǐng)了過來。
他行禮不太流暢,主要是壓根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皇帝。
好在皇帝也并不在意,反而讓他抬起頭來。
姜魁抬頭,眼睛不敢亂瞄,就那么垂著眼睛,看著某個地方,一動也不動。
從上面?zhèn)鱽砦鼩饴暋?br /> 帝后二人的反應(yīng),和王姑姑差不多。
皇后甚至站了起來,失聲道:“小哥哥……”
她驚覺失態(tài),趕緊坐下。
只是眼前的年輕校尉實在像極了她的胞兄,那個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的小哥哥。
北地苦寒,操練辛苦,姜魁又不太注重個人形象,乍一看上去,也跟二十幾歲的人差不多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也好不容易才勉強開口。
“回陛下,微臣姜魁。”
皇后哽咽道:“你多大了?是哪里人?你、你家里有幾口人?”
雖然感到一絲古怪,但姜魁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遍。
聽說他有爹有娘有妹妹,家在京郊的萬松縣,皇后忍不住哭出聲來。
不是,當(dāng)然不可能是她的小哥哥,也不可能是她的大郎,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就被擄走的大郎。
但實在太像了,外甥像舅,如果她的大郎還活著,一定也是這般模樣吧。
“你做得不錯,朕要賞你。你說吧,想要什么?金銀財寶,加官進爵,朕都可以考慮。”
皇帝安撫了皇后兩句,又看向姜魁。
他之所以這么說,一方面確實是感謝姜魁,另一方面也是帶了幾分試探。
姜魁搖頭:“微臣沒什么想要的。”
皇帝循循善誘:“朕是真心要賞你,一言九鼎。”
聞言,姜魁可恥地心動了。
他大著膽子:“陛下,微臣可以先留著,以后再要嗎?”
何喜尖聲斥道:“大膽!居然敢跟天子討價還價!”
姜魁連忙跪下來:“微臣該死!微臣想要讓妹妹嫁個好人家,不受欺負,以后都能過上好日子,再多生幾個兒女!”
皇帝:“……”
前面那幾樣,倒沒什么,但多生兒女,哪怕他是皇帝,也決定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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