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身聊發(fā)少女心19
作為國公府老夫人,除了身體機能開始退化,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小小不適,在其他方面,姜芙實在沒什么可挑剔的!
好吃好喝就不必提了,關(guān)鍵是上頭沒人啊!
有時候,上頭沒人和上頭有人,是一樣的爽快!
她就是全家的頂尖存在!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欒雍昏迷不醒的基礎(chǔ)上。
姜芙放下小叉子,擦擦嘴巴,讓桃子把東西先撤下去。
一臉喜色的梨子已經(jīng)自作主張地挑了一身赭紅色的新衣服,請姜芙換上。
“老夫人,奴婢再重新給您梳個發(fā)髻。”
梨子手腳麻利地伺候著姜芙更衣,然后扶她坐下來,快快地打散頭發(fā),換了狄髻,搭配了幾樣發(fā)飾。
最近這段時間,姜芙都是把頭發(fā)在腦后隨意一挽,再插兩根簪子,很是方便。
如今這么一打扮,再想到要去見欒雍,她滿心不自在。
“差不多就行了。”
姜芙可不想太隆重,直接拒絕使用胭脂水粉。
梨子抿嘴兒笑道:“老夫人,國公爺好多天沒見到您,奴婢保準兒他今天一看就傻了眼!”
這并不是她有意諂媚,而是事實。
要說人上了年紀,即便保養(yǎng)得再用心,肯定也無法回溯時光,不可能真的做到越活越年輕。
但一個人的狀態(tài)是好是壞,卻是肉眼可見的。
這段時間,桃子和梨子作為近身伺候姜芙的人,太清楚老夫人的變化了。
對此,姜芙解釋說:“看你們國公爺,明明年紀也不大,身子一向還康健,結(jié)果一口痰卡住,人就半死不活了。我比他還大三歲吶,要是再不憐惜我自己個兒,哪天蹬腿兒都不知道!”
以怕死為借口,姜芙不再暴飲暴食,大魚大肉,還每天堅持鍛煉,多走少坐,并且注意個人衛(wèi)生,做好基礎(chǔ)護膚。
都說人教人學不會,事教人,一學就會。
真是此言不假。
以前也有太醫(yī)勸過老夫人,但老夫人連半個字都不肯聽。
“得了,好不容易醒了,再傻了,還讓不讓人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了!”
姜芙撇撇嘴。
梨子趁機在她的臉頰上撲了薄薄一層粉,嘴里還說:“就少少地涂了一點點,讓您氣色更好。”
至于口脂,還是算了吧,梨子只是希望老夫人看著更精神,而不是要把老夫人變成老妖精。
兩個大丫頭施展出渾身解數(shù),把姜芙捯飭得低調(diào)中透著大氣,優(yōu)雅里帶著尊貴。
誰說只有現(xiàn)代才有換頭術(shù),古代的化妝技術(shù)同樣不容小覷。
“好了好了,快走吧。”
姜芙催促著,帶著一群人去了欒雍的院子。
她來得稍晚一些,世子和胡氏的住處離得近,他們已經(jīng)到了。
世子正在床邊,和欒雍輕聲說著話:“您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實在沒料到您今天就能醒,太醫(yī)其實剛走不久,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再給您看看。”
欒雍臉色雖然不太好,但依舊是個美大叔。
他剛要說話,一看見姜芙來了,原本有些無神的雙眼立即微微亮了起來。
姜芙暗道不好。
孩子們都在,這不要臉的可千萬別再喊出什么“芙姐姐”之類的,自己委實丟不起那人啊!
“娘!”
好在世子搶先喊了一聲,滿臉激動:“父親醒了!娘,您快來看看!”
他趕緊過來攙著姜芙,把她讓到自己剛才的位置。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姜芙也沒坐下,只是干巴巴地問了一句:“你醒了?頭還暈嗎?”
之前欒雍腦袋上磕出來的大包,早就消掉了,好在也沒留疤痕,沒有破壞這張俊臉。
欒雍見她面色紅潤,穿戴都是上好的,就知道她這段時間并沒有因為自己昏迷而受到孩子們的苛待,心下大安。
眾人:誰敢啊?
別看老夫人最近行事妥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萬一哪天受了刺激,說不定比以前還恐怖咧!
誰敢去拔老虎須子!
還苛待,她老人家想吃人肉,幾個兒子媳婦都得趕緊磨刀,琢磨著先割哪塊兒!
“我沒事,頭也不暈,就是身上沒什么力氣。”
欒雍據(jù)實以告。
姜芙點點頭:“你躺了這么多天,身上沒勁兒,過兩天就好了,別急。”
說話間,太醫(yī)又氣喘吁吁地進門。
他剛到家,就被安國公府的下人給追上了。
一聽安國公醒了,太醫(yī)轉(zhuǎn)身又上了馬車。
重新號脈,太醫(yī)十分慶幸:“國公爺應是無大礙了,從脈象上看,腦袋里的血瘀已是散了,再吃一些補身方子即可。不過,以后萬萬不能再動氣,以靜養(yǎng)為要。”
姜芙在旁邊仔細聽著,她估計這就是血壓驟升,導致腦血管爆破,只是不太嚴重,所以才撿回了一條命。
要是再有一次,怕是華佗也不能從閻王爺手里搶人。
一家人對太醫(yī)千恩萬謝,把人送走。
姜芙對胡氏說道:“要準備厚禮,明天讓老大去送。”
世子夫婦答應得爽快。
救命恩人,怎么感激都不為過。
倒是欒雍掙扎著坐起來,要人送來筆墨紙硯,說要給陛下寫請安折子,感謝天恩。
“多虧有陛下派了太醫(yī)。”
世子點頭,卷起袖子,親自為父親研墨。
欒雍勉力寫好折子,交給世子,讓他代為呈上去。
然后,他面露疲憊之色。
胡氏趕緊說道:“父親剛醒,需要多休息,咱們就先下去吧,讓他老人家歇歇。”
說罷,她帶著弟妹和孩子們都走了出去。
世子等人也退下。
房間里只剩姜芙和欒雍。
姜芙倒是不怕露餡兒,原因很簡單,在欒雍昏迷之前,他們夫妻已經(jīng)分房十年了。
這十年里,他們各有各的院子,除了過年過節(jié),一大家子團聚的場合,二人平時幾乎也鮮少見面。
“芙姐姐,你的豬娃子也老了,哎。”
終于,欒雍率先打破了寧靜,他長嘆一口氣。
年輕的時候,他也對這樁婚事有過不滿。
但家里情況不好,自己又是獨子,爹娘怕他活不久,這才咬牙,提前買回來一個童養(yǎng)媳。
后來,他跟著大軍出去征戰(zhàn),說是征戰(zhàn),其實就是造反,做朝廷眼中的反賊。
那段時間里,每次回家,看見妻子那張憔悴衰老的臉,欒雍就告訴自己,這個女人為他們老欒家付出太多。
他不能對不起她,哪怕在外人看來,他們早就不般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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