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玄燁看著她頭頂那個地方紅了一塊,便收起了逗她地心思,“好像在下每次與小姐見面都會把你給嚇到,在下長得有那么嚇人嗎?”
他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些自信的,畢竟阿瑪和額娘都長得不差,他作為二人的孩子又是天子,必定是取了兩人的優(yōu)點。
馬佳·思穎聽著他好似帶著“寵溺”的語氣,一下子就回神了:宮里能出現(xiàn)的這個年歲的少年,且他還穿著象征著皇權(quán)的明黃色衣服,只能是當(dāng)今圣上了。
只見她臉色慘白,毫不猶豫地跪地行禮,“皇上恕罪,龍泉寺一遇臣女不是有意對您那樣的,只是自古男女有別,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安巧看著馬佳·思穎跪下連忙也跪倒在地,聽著她喊面前這個少年皇上后,安巧的頭已經(jīng)完全磕在地上,全身害怕的發(fā)抖。
僅憑借這兩次短暫的相遇,她就能從只言片語中猜出朕的身份,看來額娘說的沒錯,是個聰慧的姑娘。
看著她們主仆散發(fā)著害怕的模樣,玄燁面色淡淡突然笑了一下,“朕又沒有責(zé)備你,難道在你心里朕就是個不通人情的皇帝嗎?”
馬佳·思穎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皇上不怪罪臣女是皇上有顆仁慈的心,但是深究是臣女冒犯了皇上,臣女若不請罪那便是不合規(guī)矩。”
帶著一點霧氣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他,但其實心里在想:古代的孩子從小都這么有氣勢嗎?若我真是個剛十歲的孩童,定要被嚇得六神無主。我這么說了他該不會生氣了吧,人小脾氣倒是不小。
玄燁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孩抬頭看自己時有要哭的跡象,也就不在糾結(jié)她為何與自己這樣生分了,“你快起來吧,朕恕你無罪。”
“謝皇上隆恩。”
糟糕,演的有些過了,眼淚還真的流下來了。馬佳·思穎此時無比的尷尬,只是想行事符合年紀(jì)一點,誰知道收不回去了。
她正準(zhǔn)備讓安巧給她拿下手帕,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一只手伸了過來,“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嬌氣。”只見玄燁手中拿著一條手帕正遞給馬佳·思穎。
看著皇上別扭的樣子索性她也不做作了直接就拿來用了,用完像使性子一樣放回了玄燁手中。
玄燁看著她的這一番動作只當(dāng)是接受了他的道歉,默默的把手帕放回去了。
而一旁的安巧看到這一幕還是被嚇得不輕:格格真厲害,居然敢使喚皇上。
“朕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單獨走走?”
“是皇上。安秀你且在這等著。”
說完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剛剛馬佳·思穎還未欣賞完的那一條路上。
“朕剛剛看你走路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你是在尋找什么嗎?”
好啊,原來從最開始就在御花園,那豈不是剛剛嚇我也是有預(yù)謀的,想不到這千古一帝小的時候竟還是個腹黑,馬佳·思穎在心中腹誹。
“回皇上,臣女看著御花園的園林設(shè)計竟比我在宮外看到的都好,臣女正欣賞著其中的奧秘,不曾想遇到皇上了。”
對于馬佳·思穎的回答玄燁其實還有些驚訝,不曾想她對這方面還有研究,輕輕挑眉后接著問:“那你悟出了什么沒有。”
“臣女覺得造景方面的學(xué)問與我們的做事風(fēng)格非常像。”看著玄燁略帶鼓勵的眼神接著說道:“大清造景講究移步換景,站在每個地方所看到的風(fēng)景和感悟都是不同的。就像我們對待事情一樣,只有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問題,才不會片面有所遺漏。若是一直原地不動,那眼前的景色將永遠(yuǎn)一塵不變。”
馬佳·思穎看著玄燁沉思想道:也不知道我這么說他能不能聽懂,不過史書說他少時聰穎,想來是可以理解的。
一般女子能讀《女則》、《女訓(xùn)》等,再略識幾個字都已經(jīng)是不錯的了,沒曾想她有這樣的見識與學(xué)問。額娘,兒子可能不會放她出宮了,兒子想要每天見著她與她聊天。
玄燁這會兒的心思已經(jīng)飄得極遠(yuǎn)極遠(yuǎn),還是馬佳·思穎喚了好幾聲才將他叫回來。
“皇上,皇上,皇上”
玄燁輕咳了一聲,又問道:“朕心中有一事不明,你可否幫朕解惑?”
“皇上請說,臣女畢竭盡所能。”
“皇額娘久病不起,朕無時不想親自侍奉。無奈朕肩膀上擔(dān)著的是大清的江山社稷,該以大局為重。可如今每次探望皇額娘,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朕心里每刻都在責(zé)怪自己。按你剛才所說,朕應(yīng)當(dāng)如何?”
看著玄燁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眉毛緊皺在一起,馬佳·思穎忍不住的想當(dāng)知心姐姐,“皇上您糾結(jié)的點在于身為人子,母親病重卻不能在膝下盡孝;身為君王,要穩(wěn)固江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但是皇上,臣女認(rèn)為您能常常去寧壽宮探望太后娘娘,陪娘娘用膳已然是盡了您當(dāng)下所能做的一切。太后娘娘是您的母親,她知曉您身上的重?fù)?dān),是不會怪罪您的。”
玄燁聽完停了下來,害的馬佳·思穎又差一點撞了上去,“那你呢,皇祖母一道懿旨,你就要離開家人進(jìn)宮侍奉,未來能否出宮都還是未知。你心里對這一切,可帶有怨恨?”
玄燁知曉這問題會讓她陷入兩難,可是他想知道進(jìn)宮與她來講到底是怎樣的看法。
馬佳·思穎一震,瞳孔突然變大,卻又不想讓玄燁看到她此時的神色,側(cè)身對著一顆桃樹說:“皇上,若是臣女說心中沒有想法那一定是假的。初收旨意時,更多的是對親人的不舍。可如今在宮里已快一月,太皇太后與兩位皇太后待臣女也是極好,讓臣女以為自己還在家中,在祖母和母親面前盡孝道。臣女不怨恨,既然已經(jīng)如此,便向前走,總有解決的方法,不是嗎?”
馬佳·思穎心中忍不住對玄燁嘀咕: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自己心里不好受,讓我也要絞盡腦汁地來回答他的問題。
早知道就不一時心軟,害的自己差點被繞了進(jìn)去。
只見她又面對玄燁,微微屈膝道:“若是皇上您放心不放下太后娘娘,臣女不才,卻也想在皇上面前自薦。臣女雖愚頓,但幸得太后娘娘喜愛,臣女進(jìn)宮這段時間常去寧壽宮探望娘娘。如若皇上信得過臣女,臣女可以時常陪太后娘娘解解悶,寬寬心,也能夠讓皇上安心。”
“起來吧,朕允了。皇額娘與朕說過,你很好,她很喜歡,日后勞煩馬佳格格替朕盡孝,辛苦你了。”
“皇上嚴(yán)重了,臣女惶恐。既然進(jìn)了皇宮,那便事事以主子們?yōu)橹兀?dāng)不起皇上道謝。”
玄燁看著馬佳·思穎說話嚴(yán)謹(jǐn)?shù)眠B一只蚊子都飛不進(jìn)去,不免心頭一梗,“行了,朕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就不陪你逛御花園了。”
“梁九功,回宮”
雖然與皇上隔了一段距離,但是梁九功的耳朵卻是一直豎著,生怕沒聽見皇上的吩咐,“奴才遵旨。”他趕忙前去迎皇上,又往后面悄悄瞥了一眼:這馬佳格格以后怕是要得皇上眼了,是個不容小視的主兒。
“恭送皇上。”馬佳·思穎屈膝行禮,又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又把這位爺給惹到了。
“安巧,今日之事萬不可讓別人知曉,安秀也不可。”馬佳·思穎知曉這事兒如果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被編排成什么樣子,與自己和宮外的馬佳氏都不利。
“格格放心,奴婢定會讓它爛在肚子里。”
慈寧宮內(nèi)。
馬佳·思穎算著孝莊應(yīng)該午睡起來了,便前去正殿請安。
“思穎格格,您且在此候著,太皇太后還未起身。”說完,宮女行禮進(jìn)了正殿。
這個時間,太皇太后該是醒了的,為何今天卻不愿見我?莫非我做錯了什么事情?
馬佳·思穎緊繃著身體筆直的站在寢殿門口,一點兒也不敢松懈。
她回想著今天的所作所為,早上去寧壽宮奉命前去探望慈和皇太后,中午回慈寧宮伺候太皇太后和仁憲皇太后用膳,一直到下午會西側(cè)殿,一切都是正常的再不過了。
況且與太皇太后閑聊時,也沒有說什么逾矩的話,為何突然如此
莫非是——
“思穎格格,太皇太后午睡起身了,喚您進(jìn)去。”只見正殿房門打開,那宮女又走了出來,到她跟前相迎。
馬佳·思穎的思緒被這突然的聲音給打斷,不過找到了事情的突破點,進(jìn)去了面對太皇太后的責(zé)問也好應(yīng)對。
“勞煩你通報了。”
“思穎格格太皇太后只喚了您一人進(jìn)去,您的婢女在外等候便可。”宮女?dāng)r住了安巧正要邁出的步子。
“安巧,既然如此,你安心在外等著便可。”馬佳·思穎看著安巧點了點頭,似是想讓她安心。
“是格格。”安巧看著自己被攔在門外,只能干著急,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強裝鎮(zhèn)定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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