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056章 瑤玉情深
這日早朝過后,女帝在回寢宮的路上突然暈倒,嚇壞了一幫執(zhí)事們。連帶著平時慢悠悠的醫(yī)官,腳步也十分匆匆。女帝突遭此變,即刻有機靈的執(zhí)事官,到宮外傳元帥入宮覲見了。女帝登上大位之后,對一起走過大戰(zhàn)時代的兩位副帥,十分器重。塔老將軍封了個大司馬,雖不直接參與朝政事物,但是一有大的事情,陛下總會傳召塔司馬進宮商議。而棲將軍,則被封為帝國的大元帥,掌管著帝國的軍事大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過去了,醫(yī)官已是滿頭大汗,卻沒有診斷出病因。執(zhí)事官沒有主見,一時愣神了。那醫(yī)官道:“快去,把百里醫(yī)首請來。”
那執(zhí)事官匆然去了。醫(yī)官不知所措地停止了診斷,只吩咐執(zhí)事官喂了些水。
這時候,棲熾過來了。醫(yī)官惶恐地給元帥行禮,言語中震顫不已。
“醫(yī)官莫要害怕,可方便告訴本帥陛下得了什么病?”棲熾眉頭緊皺,語氣卻十分冷靜。
那醫(yī)官惶恐地下跪,道:“回棲帥,下官才疏學淺,未能診斷出陛下是何病情,已經(jīng)派人去請醫(yī)首了。請棲帥饒恕下官。”
棲熾濃眉擰得更深了,語氣強硬命令道:“傳我命令,陛下有恙,皇醫(yī)院全體待命。”
“是。”醫(yī)官便匆匆離去了。
沒過多久,整個皇醫(yī)院的全體成員,都來到了殿內(nèi)。
看見棲帥陰郁的面龐,眾醫(yī)官惶恐不已。很快,棲熾道臉色更不好了。這么多人中,竟沒有一人診斷出女帝得了什么病。醫(yī)首也是手足無策。
棲熾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了。滿屋子的醫(yī)官大氣不敢出,只是斂聲屏氣地小心翼翼跪著。
“醫(yī)首大人,可否給我一個解釋呢?”棲熾語氣嚴厲,面色陰郁,整個人籠罩了一陣寒霜,冷冷地說道。
“回棲帥,下官……才……才疏學淺,無法診斷……出陛下的病情,請棲帥治罪。”一向善言辭的醫(yī)首的膝蓋彎得更深了,語氣顫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比惶恐地說道。
棲熾濃眉一直擰著,語氣稍微變得緩和了一點道:“如果治了你的罪,陛下能夠病愈,我倒是十分樂意地治你一個工作不力的罪的,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望醫(yī)首能夠?qū)⒐ρa過。”
醫(yī)首一時感激不已,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大家都起來吧,務必加快治好陛下的病。另外,今日這里的事情,誰都不可以說出去,如果讓我在宮外頭聽到了一點,你們都回家養(yǎng)老去吧。”棲熾淡淡說道。
一片唯唯諾諾的聲音以后,是細細碎碎的整理衣服的聲音。然而,這些聲音,卻很快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一陣如風一樣的聲音,呼呼而來。侍衛(wèi)們的追捕聲也越來越嘈雜。眾人大氣不敢出。
“怎么回事?”棲熾道。
忽而,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你是棲熾?”
棲熾一打量,見來人身著青色的織錦長袍,袖口裹著的金線,畫出一片寫意。一雙紫色的眸子,分外勾人。棲熾依稀記得,這位是和陛下過從甚密的微雨族的一位靈者,名字似乎是叫文什么的,便說道:“正是在下。先生想必是來自五部的高人,敢問如何稱呼?”
文執(zhí)微微一笑,道:“棲帥果然好眼力,叫我文先生就好。女帝病了多久了?”
“便是今日突然發(fā)病的。”醫(yī)首低聲道。
“之前可有什么異常?”文執(zhí)道。
醫(yī)首搖了搖頭,十分窘迫地說道:“皇醫(yī)院從未發(fā)現(xiàn)過陛下的身體有什么異常,相反,每次請脈,都是十分康健。”。
文執(zhí)亦不再說話,只打了個手勢,示意帶他進去。
“那就有勞文先生了。”棲熾懷著希望,深深行了一禮,溫和地說道。
文執(zhí)自是知道,女帝是因為長期未食霂瑤花所致,當下取了霂瑤花枝吩咐執(zhí)事官們做了羹湯來喂女帝服下。一時,他讓所有人都出去,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瑤玉,盡心治療起來。
看著塌上蒼白的小臉,亦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張臉。看著看著,他不禁有一種莫名的心疼。好幾次,他幾乎就要分神了。他極力克制了自己,終沒能忍住,流下兩行清淚來。片刻,他忽然想起自己身處何處,又慌忙用金線裹滿了的袖子胡亂地擦拭去了淚珠,斂住心神,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是微雨神主,從來事事皆是順著他的心思來的。這幾千年來,他少有不順心的時候。可是,自從遇見了她,他忽然覺得,之前的漫長歲月,竟如白活了一般。雖然遠在地宮,可是總時時惦念著她,卻又不敢見她。
他正沉思著,不料塌上一陣輕響,塌上的女子,已然醒來。
像是知道他要來一般,她說道:“文執(zhí),你來了。”
文執(zhí)癡道:“是啊,我來了,我來帶你走。”
她定定地望著他,面色蒼白,淡淡說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文執(zhí)的內(nèi)心十分煎熬。疑惑、悔恨、難過……各種情緒一起涌來,一向善于言辭的他竟不知該說什么,只怔怔說道:“為什么?阿彌,為什么要對我這般絕情?我知道,先前,我瞞住你,是我不對。你…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霂瑤花,都記著我們呢!”
她的心里,依然有一道傷口,那么鮮明,那么觸目。她也不回應他,只清淺地笑了笑,仿佛只是在說著今天天氣真好一般淡淡說道:“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嗎?這里,并不歡迎你。”
一陣風過,滿室寂靜。
文執(zhí)紫色的眼睛里,淡淡的水光,讓他的眼睛看起來異常明亮。這樣看著,竟有幾分炫目的感覺。似乎,曾經(jīng)那個莽莽撞撞地在向圣黎道歉的那個少年一般的微雨神主,已然成長為一個沉穩(wěn)而深邃的靈者。她的心里也很不平靜,她也想他。可是,一想到他不顧自己的國家的存亡,不顧自己家人的生死,瞞了自己那么久,她的心里的那個隱秘的傷口,有開始隱隱作痛。
文執(zh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看著她那雙黑色透亮的深邃的眸,幽深的目光,不知悲喜,他眷戀地又看了一眼,方才無比痛心地說道:“阿彌,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這就走了。”
明溪故意把臉轉向了另一邊,說道:“這里沒人留你。”
青色長袍的少年終于狠下心來,離開了。床榻上的明溪,此刻,卻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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