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事
沒牽到手卻抱到了人的顧綏當天晚上樂滋滋地睡著了,還做了個美夢。
時間似乎回到了兩人還沒分手的那個階段,溫馨的小屋中掛滿了他們的照片。
天黑之后,穿著毛絨睡衣的兩人一起窩在沙發里吃零食看電影,沒有煩惱,沒有焦慮。
他擁著她,藍瞳的白貓不安分地在他們膝頭跳來跳去,而后被她不耐煩地撈入懷中。
奶呼呼的喵聲傳了出來,他不亦樂乎將手探進她懷里擼貓,時不時在她側臉親上一口。
她看他一眼,眸光嫌棄又寵溺,他便又得寸進尺,連續親了好幾口才肯罷休。
顧綏醒來的時候,還躺在原處一動不動,仔細回味了下這個夢。
高貴冷艷的牧九輅套在毛茸茸的衣服里,莫名有種反差萌。
只可惜,這場景向來只在夢里出現過。
唉,他原先以為她這也挑那也管的癥狀屬于女王病,熟料她是真女王。
不過那又怎么樣呢,他要娶牧九輅的遠大志向永不改變。
回味夠了的顧綏從床上爬了起來,給自己加油打氣。
沖啊,你可以!
和李伏羽一塊兒吃完早飯后,剛歇了沒多久的顧綏就接到了宮中的傳召。
不過這次不是永寧宮,而是慈寧宮。
顧綏:“”
這一家子不會還沒死心吧!
他真對十歲的小皇帝沒興趣啊!
雖然抗拒,但前來接人的宮侍就候在門外,他不去還不行。
李伏羽見狀想要跟他一起,慈寧宮宮侍笑瞇瞇地開口道。
“縣君勿怪,太后只召見了顧公子一人。”
攝政王昨日說要封李伏羽為縣君,今日這圣旨就下來了,速度令人驚嘆。
“那好吧,綏哥哥你不用擔心,太后和宮里其他人不一樣,他為人和善,很好相處的。”
盡管李伏羽如此說,但顧綏進宮之際依舊無精打采的,上了馬車就歪在了角落,懶懶的不愿動彈。
慈寧宮,太后正在用早膳,旁邊服侍的人不多,他甚至還親自給對面坐著的人盛了碗燕窩粥。
“九皇妹辛勞了許久,今日好不容易歇一天,好好補補。”
牧九輅接過,神色較之以往顯得柔和了許多。
“太后客氣了。”
“九皇妹,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為你皇姐誦經,以至于疏忽了桓兒,讓她聽了旁言,對你有些許誤會,九皇妹勿怪。”
牧九輅攪著那碗燕窩粥,聞言滿不在乎地勾了勾唇。
“是嗎?”
太后有些欲言又止起來。
她不可能不知道桓兒對她的忌憚,可又為何裝作不懂的樣子?
“你們朝政上的事我不大懂,也不想插手,可是九皇妹,桓兒心思敏感,你平日教她時可以再直白些,倒也免了她多想。”
他溫聲說道,牧九輅揚了揚眉,眸光幽深叵測。
“她需要壓力。”
太后愣了一下,只聽牧九輅繼續說道。
“太后慈父之心我懂,但桓兒是皇帝,安逸無法讓她長久地坐在那個位置上。”
“可她才十歲,也不用如此操之過急吧,再者說這對你自身名聲也有損,何必呢。”
牧九輅眼底劃過一抹倩影,她認真說道。
“我在乎的不是名聲,是時間。”
“什么意思?”
“答應皇姐的事我會做到,可在那之后,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太后微微蹙眉,他似是明白什么了。
“罷了,你有分寸便好,桓兒這邊,我以后會多加照看,省得她為人蠱惑。”
牧九輅微微頷首,嗓音間帶著敬意。
“皇姐能娶到您這樣的正夫,是她的幸運。”
太后謙遜地擺了擺手,兩人閑聊著用完了這頓早膳。
飯后,宮人奉上熱茶,太后用杯盞撇去浮沫,突然開口。
“說起來,你的婚事也拖了許多年了,聽說你前些日子拿到了顧綏之的繡球?”
牧九輅喝茶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
“是。”
“那正好,我今日還召了他進宮,讓我看看他怎么樣,你若真心喜歡,我這便給你們賜婚。”
太后直言不諱,牧九輅卻是沒料到這個發展,有些失笑。
“不用麻煩您了。”
“這怎么能是麻煩,你都不知道你皇姐以前多操心你的婚事,她生怕你以后孤獨終老。”
牧九輅還未來得及再次開口,門口傳來的宮侍的通報。
“太后千歲,顧公子已經到了。”
太后笑了起來:“還不快請進來。”
“是。”
“顧公子,請。”
顧綏打了個哈欠,強打起了點精神,跟著宮侍踏入殿門。
原本就有些犯困的他在看到牧九輅的那一刻停下了腳步,眼神有些迷茫起來。
他是夢還沒醒嗎?
少年碎發凌亂又不失美感,他穿著一身麒麟紋的冬裝,站在那里突然發愣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牧九輅搭在桌上的右手無可避免地動了動。
想挼。
不行,得忍住。
牧九輅抿了抿唇,接著就聽到了顧綏疑惑中又帶著點欣喜的聲音。
“你怎么也在這兒啊?”
太后默不作聲地看了兩人,掩唇輕笑起來。
這位顧公子看起來和傳言里的不一樣啊。
“太后召我進宮的。”
牧九輅淡淡說道,顧綏哦了一聲,繼而看向了主位上的太后。
看起來還挺年輕的,面相也確實和善,李伏羽沒騙他。
“顧公子,坐。”
“多謝太后。”
顧綏路上打的小算盤此刻全都作廢了,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牧九輅。
“顧公子啊,你覺得攝政王此人如何?”
顧綏自從坐下后眼神就一直落在牧九輅身上,聞言脆聲回答道。
“攝政王出類拔萃,人美心善,兢兢業業,為國為民,誰見了不夸一聲好呢。”
諸多溢美之詞從他口中吐出,牧九輅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知道她好還敢分手?
小騙子!
太后聽得笑意逐漸加深,調侃道。
“往后若要讓我聽見誰說顧公子不通人情,我可是要治她個詆毀之罪的。”
這不分明伶俐得很?
顧綏啊了一聲,怕暴露得太過明顯的他找補道。
“那也是因為碰見了攝政王才如此的。”
太后越看顧綏越覺得喜歡,那些深宅里的兒郎心思都彎彎繞繞的,根本不適合九皇妹,這顧綏之倒是與眾不同。
這樁婚事他覺著不錯,能成,就是桓兒那邊還得勸她別多想。
顧綏也覺得這太后不錯,他看起來就像是給自己和牧九輅拉紅線的嘛。
太后只略微提了一嘴這個話題,很快與顧綏聊起了其他事情。
不過善解人意的他不多時就說要去給先帝誦經,帶著宮侍去了內殿,給二人留下了獨處的時間。
顧綏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桃花眸里泛著盈光,滿眼欣喜。
“你今天不忙啊?”
“忙。”
牧九輅從容不迫地說道,顧綏當時便急了下。
“別啊,太后剛剛還說了要留咱倆吃飯的,你吃完再忙唄。”
好不容易有時間跟她在一塊兒,可不能讓她跑了。
牧九輅哼笑了聲,翻著舊賬。
“之前是誰說宮里的飯菜不能吃來著?”
想留她就直說,還拿吃飯找借口。
顧綏揚起下頷,理直氣壯道:“我都改口了啊,說的是永寧宮,你別擴大范圍。”
“嘖。”
此時的牧九輅,似乎完全忘了昨天晚上腳滑的自己。
倆人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待到午間,太后回來之際,見到兩人正在琴桌前,牧九輅在教顧綏彈琴。
“這里是挑,不是勾,你怎么總記不住,笨死了。”
顧綏沒好氣地回頭瞥她一眼。
“瞎說,我聰明著呢,分明是這譜子太復雜了,你換個簡單點的不行啊。”
牧九輅:本王偏不。
不弄個復雜點的怎么直接上手教呢。
太后見到這幅場景輕笑起來,讓人傳了午膳。
上次在永寧宮吃飯的時候,他身邊總有人時時刻刻地在他身邊轉悠,每次夾菜給他還只夾一小點,連塞牙縫的都不夠。
這次顧綏原本都做好吃不飽的準備了,不成想著慈寧宮和永寧宮還真不一樣。
這里他可以自己夾菜的,各色菜肴還都是他喜歡的,連蘿卜蝦仁湯也不缺。
顧綏優雅而又得體地用完了這一餐,同時又覺得暢快。
看來在宮里吃飯也不是都吃不飽啊。
牧九輅看見他眼底晃蕩著的滿意之色,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午膳過后,顧綏與牧九輅雙雙告退,臨走前,太后拿出一個墨玉鐲來套在了顧綏的手腕上。
“這是送給你的,你好好收著。”
說罷,他微微朝牧九輅的方向看了一眼。
送個東西這點小事還要來麻煩他,也不知道九皇妹到底怎么想的。
牧九輅看向他的手腕,墨色的玉在陽光下透出一種深綠的顏色來,戴在他白皙的腕上,好看極了。
出宮路上,顧綏轉了轉手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鐲子,嘆道。
“這得多少錢啊,就這么給我了?”
“無價。”
顧綏忽而蹙起了眉。
牧九輅:“怎么了?”
顧綏臉色白了許多,額角滲出幾滴虛汗,幾秒之后支撐不住地靠向牧九輅。
“那慈寧宮的飯是不是有毒啊。”
他的嗓音虛弱不少,牧九輅連忙扶住了他,臉色凝重。
“牧九輅,我肚子突然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顧綏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牧九輅疾聲道。
“別胡說!”
說著,她一個俯身用力,將人攔腰抱起,轉身往回走著。
“我這就給你找太醫。”
虛弱的顧綏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他就被公主抱了,他甚至還下意識地攬住了她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牧九輅”
他忍著疼,顫聲說道:“我要是死了,你得記得我喜歡你你不能和其他人結婚,知道嗎?”
牧九輅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他斷斷續續的語氣令她不安。
“你閉嘴!”
她有些失控地吼道,顧綏眼眸濕潤了許多。
“你兇我”
牧九輅:“”
她都要急死了啊!
“我都快死了,你還兇我,我懂了,是我不配。”
他哀哀慘慘地說道,牧九輅深吸了口氣,忽而覺得有些不對。
她將手移到他的動脈處,跳動還算明顯,并不像是要死了的樣子。
他不會是裝的吧!
牧九輅低頭看他一眼,眸光幽深了許多。
可他的臉色和虛汗做不了假啊,還有那疼得扭曲的神色。
牧九輅抱他來到了鸞霄宮,她以前在宮中的住所,太醫很快趕來。
顧綏蜷縮著躺在榻上,牧九輅冷凝的視線落到太醫后頸,那太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回王主,顧公子這是有些宮寒,月事期間才會是此等癥狀,王主莫急,待下官開副藥,喝了便能好許多”
“你說什么玩意兒?”
顧綏虛弱的聲音提高了不少,臉上充斥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月事是個什么東西啊,他一個大男人
顧綏石化了一瞬。
他忘了,這里好像,是個女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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