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天深呼吸一口，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當年，他也說過，只當她是妹妹。
若不是陰差陽錯，欠下她一條命，也不至于會這樣。
他回去了，帶著滿腹的氣悶。
回到房中，便見展顏在燈下等他，他收斂神色，“郭玉說你睡下了，我便沒有吵醒你。”
展顏拉著他坐下，“阿郭跟我說了，你去找蘇寧兒了？”
“你都知道了？”慕容擎天伸手揉了一下眉心，“若她不上花轎，我強行去綁她，可以嗎？”
“強行的婚姻，如何算得了數？”展顏蹙眉。
慕容擎天搖搖頭，疲憊地道：“我沒有法子了，她不同意，又不能強行綁她。”
展顏也不知道怎么說了，“有些事情，真的很難改變，她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今生要受這樣的痛苦，撇除一切，她只是一個可憐人。”
慕容擎天伸手抱住她，輕聲問道：“還有別的法子嗎？”
展顏沒說話，自然是有法子的，她是龍女，掌管三界法度，豈會沒有法子？可這種法子，會傷了她自己，她不愿意為了救蘇寧兒而傷了自己。
她的腦子，也在那一刻瞬間清晰起來，惡龍為什么明知道慧娘的軀體不合適蘇寧兒卻堅持要幫她重生，就是為了逼自己出手救她。
蘇寧兒深信他，所以絕不會愿意在七日之內倉促成親，最后的辦法，便是逼著她出手救蘇寧兒。
“有為難？”慕容擎天見她神色有異，遂輕聲問道。
展顏坦白告訴她，“有一個法子，但是如果弄不好，我會從此陷入昏迷，此生都不會醒來。”至少，在她未來的一百多年都不會醒來，直到她卸下執掌三界的職位。
慕容擎天嚇了一跳，“這么嚴重？”
“這是最嚴重的，還有最輕的一種可能，就是我只是受點輕傷。”
“不能冒險！”慕容擎天嚴肅地道，“哪怕只有一分的危險，都不能夠。”
“你很重視她。”展顏心中其實是很感動的。
“我也重視你，而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夠拿你的命去換她的命，這對你不公平，正如，她這樣對慧娘也是不公平的，她已經自私了一次，絕不能自私第二次。”慕容擎天正色地道。
展顏眨眨眼睛，“我以為，你起碼會考慮一下的。”
“不會，一下下都不會，你把我當做什么人了？你的命不是我給的，我沒有權利讓你冒這樣的危險。”
“這不像是一朝攝政王會說的話，畢竟，你掌握很多人的生死。”展顏暖暖地道。
慕容擎天嘆息一聲，“我殺的人，就算不是百分百的該死，也必定有其可恨的一面，阿五，你沒有，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愿意傷你一分一毫。寧兒今天的結果，我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但是，每個人都有自主的能力，她的命運，是她改變的，我這樣說不是要推卸責任，只是，你明白嗎？很多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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