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雷
沒人知道前進的方向上有多少詭雷,或是其它更為陰損的陷阱。
幾聲爆炸響起的同時,四十多號人快速散開,尋思著先甭管目的地在哪個方向。半個小時內(nèi),先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四十多號人列成隊列,瞅著不少,但散進林子里,眨巴眼的功夫就全都不見了蹤影。
幾個大隊干部站在大門口,瞅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有一個算一個,心里全都是懸乎乎的。
“老鄭,不會搞出事故吧?”教導(dǎo)員滿臉的憂色。
“事故?能出什么事故!”鄭海嘴上不屑一顧。
不過,瞅見地上擺著的一排頭盔,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兩下。
剛那幫小子們被突如其來的大場面給嚇蒙了,完全把劉毅的“善意提醒”給忘到了腦后。
地上的四十七個頭盔,除了幾個在慌亂間被踢飛的,大半都好好的擺在那里。
過了下數(shù),鄭海稍稍能寬心一些,頭盔還剩下三十九個。這說明起碼有八個人腦子還算靈光。
余光瞅見教導(dǎo)員還要磨嘰,趕緊指了指墻上、崗樓上,還有大門上的彈痕。
帶著些無奈的說:“教導(dǎo)員,你辛苦下。招呼人手把場地恢復(fù)了。這要讓外人瞅見,不定怎么傳呢。”
特戰(zhàn)大隊的駐地雖然偏,但也不至于人跡罕見。這要被人看到門外到處都是彈痕,估計得以為部隊受到武裝沖擊了。
教導(dǎo)員聽到鄭海的話,面色嚴肅了起來。
點了下頭說:“我馬上去召集人。”
一句話說完,就急火火的反身走進營區(qū)。
教導(dǎo)員頭腳離開,后腳全副武裝的劉毅,左手拎了個迷彩包,右手拎著幾個沾了不少泥水的黑疙瘩跑了回來。
“都收集起來啦?”鄭海面色嚴肅的問。
“一共十二枚,引爆了五枚,剩下的七個都在這兒了!眲⒁阏f話間把七個低爆炸彈交到了軍需員手里。
剛剛山腳和半山腰的幾處炸響,其實不是訓(xùn)練用詭雷,而是提前布置的遙控炸眼。
畢竟訓(xùn)練用詭雷雖說威力小,但還是有殺傷力的。
就算有“傷殘名額”,可也不能真奔著把人整殘了搞啊。
眼見著低爆炸藥被全部回收,鄭海掃了眼劉毅左手拎著的迷彩包。
“剩下的實彈,彈殼也在里面呢!眲⒁愀嵑=忉屃艘痪,把迷彩包也交給了軍需員。
“實彈?”鄭海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問道:“那幫小子呢?”
“跟上去啦!”劉毅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說。
“不是說半個小時后才開始追擊嗎?”副大隊長納悶的問。
“是嗎?哦~可能是我剛剛說錯了,其實是半個小時后發(fā)起攻擊。”劉毅嘴上說的跟真格似的。
但臉上分明寫著:“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副大隊長一副頭疼的模樣,憋了兩秒忍不住冒出一句:“你這……你這一上來就玩賴啊。”
“這怎么能是玩賴呢!眲⒁阈ξ恼f:“這是給他們上的第二課,千萬別太相信情報!
副大隊長正琢磨第一課是什么的時候,劉毅已經(jīng)轉(zhuǎn)身打算撩了。
鄭海趕忙喊了一句:“站住,干啥去?”
“看熱鬧去唄。”劉毅樂呵呵的回了一句。
可他那副全副武裝的模樣,怎么瞅怎么不像去看熱鬧那么簡單。
“你等我一下!”鄭海有些安耐不住了,抬手把哨兵的槍拎在手里。卸下彈夾拋回給哨兵,利落的上膛空射。
然后,追上了劉毅的腳步。
“把你彈夾給我?guī)讉。”
“我就半個基數(shù),想玩兒自己回去取去!
“扯蛋,我看請領(lǐng)單了,你小子拿了兩個半基數(shù),給我一個整數(shù)!
·“還給你一個整數(shù),你往那裝?先給你倆,打完了再跟我要!
“戰(zhàn)術(shù)背心還是背包,留哪樣你自己選!
“想都別想!還有啊,先說好了,野戰(zhàn)干糧我就帶了一人份,餓了你自己想辦法!”
“你個兔崽子,給我站住!”
“去軍需取一趟唄,耽誤不了幾分鐘!
“你給我站住……”
門口站著的幾個大隊干部,瞅著劉毅和鄭海一前一后的跑遠,簡直各種無語。
正準(zhǔn)備散了的時候,鄭海忽然回頭:“老張,讓衛(wèi)生隊趕緊跟上去。還有,撥出一個直升機機組保持待命!
“是!”副大隊長利索的應(yīng)聲。
“還有你!”鄭海把視線投向了哨兵,厲聲厲色的喊:“哨強能隨便給人嗎?下崗后給我寫檢查!”
“……”哨兵頓時一臉的生無可戀。
副大隊長拍了拍哨兵的肩膀以示安慰,轉(zhuǎn)頭準(zhǔn)備往衛(wèi)生隊的方向去。
可剛邁出兩步,旋即想到,衛(wèi)生隊這次的任務(wù)很重,本著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他這個副大隊長應(yīng)該跟著才能放心。
于是,幾步追上了軍需員。
急火火的說:“趕緊的,小庫里白粉彈還有多少,給我來倆基數(shù)!
————
老魏一口氣冒出了差不多五公里,扶了下跑歪了的頭盔,順道瞅了眼周圍的山勢,然后便停下了腳步。
沖前面的猴子喊:“猴崽子,別跑啦!”
“干嗎?”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的猴子停下轉(zhuǎn)身。
“咱這是跑哪兒來啦,我怎么瞅著周圍的山頭眼生。”老魏擔(dān)心的說。
猴子喘著粗氣摘下頭盔,變調(diào)節(jié)卡扣的松緊便四下打量了起來。
然后搓著牙花子叨咕:“擦,這特么是哪兒啊。”
按說倆人從集訓(xùn)隊到特戰(zhàn)大隊,都好幾個月了。
日常各種夜訓(xùn)下來,營區(qū)周圍十公里左右的山頭,早就應(yīng)該爛熟于胸了。
可他們剛剛蒙頭一通亂沖,生怕被一幫老鳥踩到腳印,不但幾次調(diào)整方向,還凈撿山高林密的的地方鉆。
壓根就沒個確切的目標(biāo)。
現(xiàn)在回過神兒了,卻離奇的發(fā)現(xiàn),居然跑丟了。
而且,陰雨天,連個太陽都沒有,滿眼的林子想判斷準(zhǔn)確方向都有些苦難。
幸虧猴子是偵察兵出身,通過樹冠的長勢大概判斷出了方向,
又掏出沒什么太大意義的手繪地圖研究了下,隨后在地圖靠左下的空白區(qū)域畫了個圈。
對老魏說:“咱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這一片兒,挨著國道和鎮(zhèn)子,一般野訓(xùn)不會過來,地界才瞅著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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