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利的消息
揮拳,打在了椅背上。
踹出一腳,跟撓癢癢似的。
上尉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憤怒之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給我按住他!”
進屋后始終站立不動的兩名糾察,聞言幾步走到劉毅身后,一人一邊,弓步一手抵住劉毅的腦袋,一手抵住了椅背。
上尉神色猙獰的活動了下,已經腫起來的右手。重新握緊拳頭后,鉚足了力氣,一拳砸向劉毅的腦袋……
————
“吱~”
刺耳的剎車聲中,鄭海把車停在了內務部正門欄桿外。
在衛兵冷冷的注視下,坐班的值班員起身,走到駕駛側。
順著半開的車窗看了眼里面面色不善的鄭海,敬禮后肅聲詢問:“同志,請表明來意。”
“我找宋若橋!”鄭海硬邦邦的回答。
“有預約嗎?”值班員又問。
“屁大點兒的官兒還預約,他當自己是誰,地方老板啊?”鄭海直接瞪起了眼珠子。
內務部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縱.情撒野的地方。
所以,敢在這里放聲開腔兒的人,要么腦子缺根線,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鄭海肩膀上的軍銜決定著,他肯定不是前者。
所以,值班員盡管心里異常不爽,面上還必須要克制。
只能冷聲說道:“沒有預約的話,請先表明身份和來意。”
“去給姓宋的打電話,把我車牌報給他!”鄭海語氣橫的猶如天王老子一般。
“滴~滴滴……”
值班員正準備進值班室打電話,便聽到了汽車的鳴笛聲。
尋聲看去,是后勤的車要進院,結果被門前這個不知道什么來路的校官給擋住了。
正想讓人把車開到一邊,鄭海已經完全降下了車窗。
抻著腦袋沖后面罵道:“眼瞎啊,營區門前禁止鳴笛,看不到嗎?你哪個單位的,給老子下來!”
后車里坐著的是內務部的一名科長,雖然不認識特戰大隊的車牌,但認識抻著腦袋罵人的鄭海。
心說:“這家伙可不好惹。”
敢忙降下車窗,沖鄭海擺了擺手表示歉意。然后讓司機趕緊開車,繞道從側門進院兒。
鄭海見是認識的人,便沒有繼續發飆,轉頭看向站那發傻的值班員。
惡聲惡氣的喊:“杵那干嘛,打電話去!”
值班員又不傻,見部里的干部都不敢惹眼前這位,就算心里再火也不敢露出來。
趕忙小跑著進到值班室,撥通了宋若橋辦公室的號碼。
辦公室內,滿身疲憊的宋若橋剛剛泡了杯濃茶,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接起來聽了值班員的描述,都不用停車牌號,就知道是誰來了。
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時間剛好是上午八點整。
感情對方是踩著上班點兒來的。
老實說,宋若橋真不想面對鄭海。
可問題是,他要是避而不見,姓鄭的轉過頭就得殺司令部告狀去。
那事情還不得徹底漏了。
所以,只能帶著些無奈的交代值班員:“做好登記,然后放他進來。”
值班員從副部長的語氣中越發清楚,門口那位確實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趕緊小跑著出了值班室,再次敬禮后,客氣的讓鄭海下車登記。
必要的程序,鄭海還是要遵守的。
于是開門下車,拿起筆在登記表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證件號。
筆尖挪到“事由”一欄,稍稍停頓了一瞬,然后直接寫下兩個大字——要人!
回到車里,在欄桿升起的一瞬,掛擋二檔一腳轟下了油門。
直接把車開到了內務部辦公樓,走路帶風的大步進到樓內。
站在窗口往外看的的宋若橋,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泡好了一杯茶,放到客座的茶幾上。
緩步走向辦公室房門時,走廊里一串急促且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抬手打開房門,鄭海那張泛青的大黑臉,剛好出現在門口。
“鄭哥,你這什么情況啊?”宋若橋滿臉是笑的搶先開口。
“什么情況,你問我啊?”鄭海斜了一眼宋若橋,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一屁股拍在待客的沙發上,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打開蓋子看了眼。
一仰頭,整杯滾.燙的茶水,就被他倒進了肚子里。
而后,嚼著嘴里還未完全散開的茶葉,面色不善的盯著有些局促的宋若橋。
“我的親哥啊,咱能不這么瞅人不?弟弟我這小心臟受不了啊!”宋若橋陪著笑,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啪~”鄭海重重的把茶杯按在了茶幾上,黑著一張大臉吐出一句:“別跟那扯廢話,我的人呢?”
“哎呀,出了點兒新情況。你先別急,聽我跟你說啊……”宋若橋拿起暖壺,給鄭海的茶杯續上水。
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后,苦笑著說:“我這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就殺過來了。你說說你……”
“撈干的說!”鄭海不耐打斷了宋若橋的話。
“撈干的,撈干的。”宋若橋趕忙做舉手投降狀。
然后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砸吧了下嘴,緩緩說道:“我們剛收到了一個非常不利的消息。
叢林狼那面透出,他們之前幾次有針對性的行動,是從劉毅那得到的情報。”
鄭海眼珠子瞬間瞪圓,呼的一聲站起來,扯著嗓子大喊:“滾特么蛋……”
“壓壓火,壓壓火,聽我說,我還沒說完呢!”宋若橋趕忙安撫鄭海。
抬手指了指一下辦公室房門的方向,示意外面就是辦公區,說話要注意影響。
正是上班的點兒,走廊里人來人往,辦公室也沒做過特別的隔音處理。
鄭海只能壓下火氣,一屁股坐回沙發。瞪著宋若橋,等著他解釋。
“真實情況大家都明白,這明顯是叢林狼那面的拙劣計謀。
他們其實也知道,這種程度的誣陷沒有任何意義,就是為了泄憤,故意惡心人罷了。”宋若橋言辭懇切。
一番話暫時安撫住了鄭海的情緒,接著說:“問題是,就算明知道對方是有意的栽贓,但既然有消息透出來,我們就必須要查。
這是紀律,也是我們內務部存在的意義。
我宋若橋又不傻,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犯得著得罪你鄭大隊長嘛,你說是吧?”
鄭海盡管滿身火氣,但也知道宋若橋說的是事實。
陰沉著臉悶了半天,煩躁的說道:“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我什么時候把人帶回去!”
“三天!”宋若橋豎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給我三天時間,絕對還劉毅同志一個清白,怎么樣?”
“兩天!”鄭海不容置疑的給出期限。
不等宋若橋討價還價,起身就往外走。
邊往外走邊說:“就!兩!天!后天這個時候我來接人。接不到,咱們司令部打官司去!”
“哐~”
辦公室門一聲重響后,鄭海的腳步聲漸遠。
宋若橋嘴角僵著一絲殘存的笑意,一雙眼睛陰晴不定。
咬著腮幫子憋了半天,才緩緩的呼出胸中的濁氣。幾步走到辦公室前,拿起聽筒撥出了一串內線號碼。
鈴聲震了半天,線路接通。
接著,上尉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喂?”
“是我,怎么樣了?”
“……暈過去了。”
“弄醒,接著審問!”
“再……會出事的。”
“出事?審不出個結果,咱們都得出事!”
“要不趁他暈過去,按個手印算了。”
“按手印?虧你想得出來!你以為現在是什么年代?五十年前呀?
必須要簽字,本人簽字!”
“可是……再打下去我怕……”
“怕個屁!真要出了事,就統一口徑,是嫌疑人眼見無法抵賴,試圖逃離看管。
實在不行,就說他自殘!”
“……是~”
————
鄭海頂著油門,開車離開內務部大院。
上了大路后直行出兩個街口,眼見路邊有一條小胡同,急打方向轉了進去。
然后,一腳踩下了剎車。
兩只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閉上眼掩去雙目中的兇光。
昨晚他打過兩次招待所房間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那時他隱隱有了猜測,劉毅多半是要出事。
今天宋若橋雖然戲演的非常好,但臉上的疲憊是根本瞞不住人的。
再加上他搞出了一個,所謂的“透”出的消息。
鄭海已經非常肯定,宋家壓根沒打算讓劉毅,干凈的走出內務部大院。
因為以宋家的能量,散出些沒來由,又絕對像那么回事的消息,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不過鄭海只能佯做不知,以一貫的粗漢形象,陪宋若橋把戲演完。
他不敢逼得太緊,如果他當時就揚言去司令部告狀,宋家肯定用盡一切辦法,在司令員親自過問前,將事情蓋棺定論。
逼急了,甚至不排除搞出劉毅眼見事情敗露,暴起越獄,最終被擊斃的把戲。
所以,他才說出了兩天的限期。
給的太多,對方會懷疑。給的太少,同樣會逼著他們狗急跳墻。
而鄭海現在要做的,是權衡。
權衡到底是直奔司令部,還是向家里的老爺子求助。
直奔司令部告狀,動作很難瞞得住宋家的人。
恐怕他這面把車開進司令部大院兒,那面電話就打進了宋政委,或是宋若橋的辦公室。
向家里的老爺子求助,老爺子會不會出手?
就算出手,宋家會不會給這個面子?
如果宋家不給,為了不留話柄,劉毅的下場依然是相同的。
一貫果決的鄭海左右猶豫,半天也下不了決心。
最后,只能掏出電話,打給高梅尋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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