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蹤跡
殺手方面把時間提前并不意外,因為國內的特戰隊,在晚上十時左右就回趕到。
對方很可能獲知了這個情報,才將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晚上七點多一些的時候,拉姆開著翻譯官的紅色轎車,載著劉毅出現在琪雅城外圍。
翻譯官和那名已經高燒昏迷的殺手,則被關在寶馬車里。
拉姆需要他們活著,在必要的情況下說出事實,以證明他的“無辜”。
根據拉姆的親信匯報,大約一個小時前,巴方政府派出的一隊軍警趕到了琪雅城。
軍警的任務,自然是尋找華國方面被綁架的五人。不過剛進城,就被拉姆的大哥給“勾.搭”到了十二號賭場。
在那里,拉姆的兩名保鏢將會向政府派來的人,供述拉姆私下里勾結西方殺手的過程。
三名舞女也會提供兩方見面喝酒、談事的佐證。
至于拉姆的大哥,則扮演著大義滅親的角色。親自帶人抓捕自己的弟弟,并營救華國被困人員的角色。
當然,營救和抓捕都失敗了。
西方殺手帶走了被困人員,拉姆也跟他們一起跑了。
接著,又有幾個證人證明,有幾輛外面來的車,在游擊隊的追逐下沖出城區,向郊區狂奔而去。
在各種詳實口供的指引下,巴方政府派來的人,理所當然的向著“熱心群眾”提供的方向追逐而去。
拉姆的大哥,也帶著自己的手下跟了上去,為維護華巴友誼,作出力所能及的貢獻。
有趣的是,拉姆的親信中,有好幾個參演了忽悠巴國軍警的“演出”。
所以,對其中的細節非常清楚。
聽完了自己大哥的一系列安排,拉姆氣的臉都變了形。
兇狠的給親信下達命令:“半個小時,找出那四個西方人的詳細位置。”
拉姆的親信們不愧是琪雅城的土著,西方人明顯的面部特征,在本就不大的城區中,也很難瞞過所有明里暗里的目光。
半個小時都沒用上,消息便相繼返回。
姍娜娜旅館房間里此時只有一個西方人,另外一個不在屋里,但絕對沒有離開旅館,多半是躲進了相鄰的某個空房間里。
另外,親信還從通信大樓的更夫那里獲知,大樓側面角門的門鎖被破壞了,他在樓里溜達了一圈兒,沒有發現外人。
由此推斷,對方多半上了樓頂。不過擔心驚到對方,親信并沒有讓更夫上樓頂查看。
四個人里,三個的行蹤大致有了消息,唯獨還剩下一個,不知道去了哪里。
劉毅把自己代入到殺手的角色當眾,想象著如果是自己布置這個殺局,會怎么做。
如果選擇空曠的地方,憑他們四人,被大隊人馬遠遠包圍了也發現不了。
開好的房間,多半就是讓目標去的地方。因為狹窄的環境好下手,也容易觀察外面的情況。
一旦事情不妙或是得手后,可以利用復雜的城區結構脫身撤離。
躲在周圍房間里的人,是布下的暗手。
通信大樓是城里最高的建筑,在上面可以監控四周的大小街道,可以很好的進行外圍監視。
那么剩下的一個,自然是安排到旅店房間對面的建筑里。
既能出其不意的一擊必殺,又能監控旅館一側的情況。
心里有了猜測后,劉毅并沒有讓拉姆派人去查。
因為那樣的話,非常容易驚到埋伏的人。
而且,知道賓館房間的位置,很容易就可以確認對方藏在哪里,用不著特意去看。
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七點半了。劉毅正要與“379”聯系,對方就先把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里告訴劉毅,殺手方面已經下了最后通牒,要求劉毅在八點半以前,必須出現在琪雅城。
不然,他們每過五分鐘就會殺掉一名人質。
“我已經回到了琪雅城外圍,現在正準備進城。最新掌握的情報是,城里共有四名殺手,高梅五人應該被關在別處。
麻煩你回復對方,我會盡全力在八點半趕到,最多耽擱幾分鐘。
畢竟……天已經黑了,路況也非常糟糕。”
“明白,技術部門正在給之前的視頻文件作技術處理。爭取還原出一些環境特點。你千萬要小心!”
劉毅掛斷電話,抬手把放在腿上的AK47遞給拉姆。
拉姆下意識的接過槍,不明所以的看向劉毅。
“好好想想,從哪兒進城,可以避過通信大樓的頂端的視線。”
“現在天黑了,我們只要沿著大街的陰影……”
劉毅擺手打斷了拉姆的話,提醒道:“對方很可能有夜視裝備,不能有僥幸心理。”
拉姆想了想,說:“我可以召集人手攻上去。”
劉毅搖頭:“不能鬧出動靜,我要悄無聲息的摸掉他。”
拉姆是真心想幫忙,因為能不能擺脫頭上的黑鍋,劉毅的作用至關重要。
于是很認真的想了一陣,說道:“那就不能開車進城了,咱們得步行繞道城北的平民區,從哪里穿到城區中心。”
“你還能走嗎?”劉毅目光掃了下拉姆的兩條傷腿。
拉姆咬了咬牙,悶聲說了一句:“不能走也得走!”
一句話說完,便拎著槍開門下車。
作為韋沙夫最寵愛……好吧,曾經最寵愛的小兒子。拉姆就算談不上嬌生慣養,也生活的極為精細。
但現在為了小命,也只能拼了。
硬挺著兩條傷腿行走間帶來的痛苦,帶著劉毅踩著平民區泥濘的道路,左繞右移,步行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了通訊大樓對街的小胡同里。
“你歇會兒,我進去。”劉毅拍了下拉姆的肩膀,俯身穿過街道。
慢慢拉開被破壞掉門鎖的角門,閃身進到了樓內。
通訊大樓是一棟八層的方形建筑,沒有電梯。劉毅避過一樓更夫的視野,開始爬樓。
八層樓的高度不算什么,但劉毅必須非常小心。
因為空曠的樓梯間本就竄音,晚上大樓內又是一片安靜。
上樓時腳步只要稍重一點兒,聲音馬上會傳遍樓上樓下。
悄然上到八樓,緩臺上是一道斜度非常大的鐵梯,直通樓頂。
出口處的鐵蓋沒有蓋牢,冰涼的夜風順著縫隙不住的往樓內灌,發出嘶嘶的氣流聲。
劉毅抓著鐵梯的單邊副手稍稍加了些力,確定踩上去不會發出吱呀聲,才慢慢向上爬。
接近頂端時,用手一點一點的頂起鐵蓋,邊抬邊觀察四下的縫隙。
果然,掀起一寸左右的時候,左側的縫隙中可以看到一條繃緊的細線。
抽出腰間的匕首,小心沿著縫隙探出,很費了些力氣,才把韌性極好的多股尼龍材質的細線切斷。
繼續慢抬,將蓋子掀起了差不多三十度,露出眼睛四下打量。
透過樓頂巨型天線的基座,可以看到右側有一個慢慢向左移動的身影。
劉毅在人影挪動到了樓頂左側邊緣,打算轉身的瞬間迅速伏低,等了幾秒后再次露頭。
身影已經完成轉身,正在慢慢的向右移動。
樓頂的出口在樓頂的西南角,對方由右向左移動時,比較不容易留意到出口蓋板的動靜。
所以,劉毅再次伏下身,屏息等著對方折返。
之前的兩次觀察,劉毅看到樓頂那人,頭戴著一個單筒夜視鏡,右耳上還掛著耳麥。
夜視鏡在預料之內,耳麥卻很麻煩,說明對方與同伙隨時可以聯絡。
靜等了幾秒,再次露頭時,對方已經走到右側,再次開始向左移動。
劉毅抓住機會一只手撐起蓋板,一只手扒住出口邊緣,腰腿協同發力,身體無聲的上到樓頂。
左手緩緩放下蓋板的同時,右手抽出了消音手槍。
眼瞅著對方準備轉身,迅速伏低身體,借住天線基座藏身……
“嗚~”
劉毅放下蓋板的速度太快了,氣流驟然受到擠壓,順間發出了一陣極其突兀口哨音。
樓頂那人在聲音響起的一瞬,轉身抽槍動作一氣呵成,槍口剛剛指向出口位置,旁邊基座的劉毅忽然現身。
樓頂那人橫移槍口的同時,“噗~噗~”兩聲不大的擊發聲響起。
樓頂那人擊發的動作僵住,胸口和頸部的創口同時流出了血液,人捂著脖子緩緩倒下。
瞬間擊斃敵人的劉毅非常懊惱,他原本打算控制住對方,好逼問出更多的情報。
可一個細節上的疏忽,讓他只能將對方擊斃,以防他有機會向同伴示警。
壓下心頭的郁悶,劉毅快速搜了一下死倒兒的身上。
一個對講機,一個帶夜視功能的頭戴式單筒觀測鏡。一支消音手槍,兩個備彈彈夾和一把匕首。
又返回樓頂入口檢查了下,發現剛被割斷的細線,一直延伸到天線基座位置。而基座上,赫然固定著一枚撥到短延檔的手雷。
如果掀起頂蓋是沒有發現,手雷一響,能不能傷到人并不重要,爆炸聲不但能給樓頂的人示警,還會驚動城內的其它三名殺手。
把對講機別在腰帶上,耳機塞入耳朵的瞬間,一陣鬧人的雜音充斥著耳膜。
數字對講機配上專業的降噪耳機,本不應出現這種情況。
但現在的位置,正在通訊公司的中繼天線旁,干擾才會如此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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