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又不算意外的發現
煙霧中雇傭兵頭目在退走的時候,向兩具同伴的尸體處,扔了一枚燃燒彈。
鋁鎂粉在助燃劑的催動下釋放出的高溫,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燒透了Mk-1射手的背囊。
隨即,內里裝的一枚榴彈被高溫引爆,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殉爆。
在爆炸散出的氣流和燃燒彈釋放的高溫共同作用下,很快的驅散了周邊區域的煙霧時。
雇傭兵小組剩下的四人,已經翻過了后面的沙丘,借助之前掘進時留下的淺坑,快速匍匐撤離。
密集的殉爆,讓坡頂的人長舒一口氣。
同時,也讓坡下,甚至已經迂回至半坡的雇傭兵,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們為了掩護援軍靠過來,不惜將自己暴露于坡上敵人的火力之下。
在接連付出了八個人的傷亡后,滿心的期待在榴彈殉爆中盡數化為烏有。
此時,山坡上的人不但坐擁地利。
而且,在人數上也占據了優勢。
驚蟄小組幾人外加六名俘虜,一對一甚至二對一的盯住卡在半坡,上不來也下不去的敵人。
十幾分鐘后,隨著最后一名敵人被槍榴彈掀翻,熱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戰場,終于回歸平靜。
隨著后方發來訊息息,殘垣周圍十公里內,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
而且,來接應眾人的兩架直升機已經出發
兩條消息,讓大家心中緊繃的弦兒稍松。
七個逃脫大難的俘虜,徹底踏實下來后,再次鄭重的向驚蟄小組的每一個人,表達了由衷的感謝。
一番短暫的熱鬧過后,微皺著眉頭的劉毅,在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看了眼表情中同樣帶著疑惑的高梅。
兩人默契的離眾人遠了一些后,劉毅叨咕了一句:“有點兒不對呀。”
高梅轉頭看了眼東北方向,低聲說:“他們退走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非常高大的背影。”
劉毅短暫的沉吟后接話:“榴彈殉爆,是因為他們撤走前扔的燃燒彈。”
高梅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過去瞅瞅。”劉毅站起身來。
“小心點兒。”高梅沒有阻攔,只是叮囑了一句。
“嘛去?”獵犬看到劉毅的動作,好奇的問。
劉毅回頭看了獵犬一眼,視線落在他背囊后面插著的折疊工兵鏟上。
沒說話,隱晦的打了一個“跟上”的手勢。
獵犬瞬間讀懂了其中的含義,解下背囊,將步槍背到肩上,拎著工兵鏟跟上了劉毅的腳步。
貍貓和其它幾人見到兩人的動作,奇怪的看向高梅。
見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便全都跟沒事兒人似得,該警戒警戒,該陪著幾個俘虜閑扯的閑扯。
“Whatswrong?(出了什么問題嗎?)”一名加國的俘虜看到劉毅和獵犬離開,轉頭問鐵匠。
“Checkresults.(檢查戰果。)”鐵匠表情隨意的用下巴沖著坡下揚了揚。
加國俘虜抻脖子瞅了一眼,見獵犬和劉毅兩人,似乎在用戰場記錄儀拍著半坡到山腳處被擊斃的敵人。
點了一下頭后,便沒再留意。
其它俘虜們同樣故意不去看兩人的動作,繼續和貍貓幾人閑聊。
雖說坡下的那些敵人,是大家聯手擊斃的。
可如果不是華國人出手解救,俘虜們現在還被關在地下二層,等著各自的國家想辦法營救呢。
處于感激也好,處于軍人的尊嚴也罷。七名俘虜都默認,坡下的戰果,應該計入華國人的“賬單”。
現在華國人開始清點收獲了,誰要是過多的關注,就好像想分一杯羹似的。
為了不造成這種誤會,他們才默契的選擇了無事。
劉毅和獵犬兩人迅速下到坡下,用戰場監控儀草草的拍下被擊斃的敵人后,繼續向前,奔向榴彈殉爆的地方。
猛烈的爆炸和火燒過后,周圍只發現了幾塊被燒焦的碎肉。
想從之前那兩具尸體上查找到什么,根本就是白扯。
招呼了獵犬一聲,兩人跟著四名敵人撤離時留下的腳印,一口氣爬上了大約七十米外的沙丘。
“我擦,真特么是一路挖過來的哈!”獵犬看著沙丘下方敵人一路掘進過來的痕跡,忍不住嘆了一句。
劉毅沒搭茬,確定了掘進痕跡的走向后,又回頭看向沙石坡上方。
瞇著眼找到了自己之前的射擊位,很快確認了掘進線路上的一段區域。
走過去踩了踩腳下的位置,低聲說了句:“挖!”
獵犬沒問挖什么,雙手握緊折疊鏟,和劉毅站到一起,掄圓了胳膊動作同.步的開始向下挖掘。
敵人一路掘進而來,只是為了隱蔽接近,又不是挖野戰工事。
一米多點兒的深度,也就是幾鏟子的事兒。
挖到緊實的沙土層后,倆人沿著掘進通道走向拓展。
向前推進了半米左右,獵犬一鏟子下去,感覺到了異樣。
趕忙提醒道:“下面有東西。”
“就這兒了,小心點兒。”劉毅說了一句后,小心的沿著回填的沙土層,從上往下的挖。
獵犬還不清楚下面有什么,但看著劉毅的動作,也放緩了速度。
幾鏟子下去,便看到了沙土間有隱約的血跡。
又是幾鏟子下去,終于露出了坑道底部倒伏的尸體。
人死亡的原因,是被5.56毫米狙擊彈從腋側射入,直接打穿了胸腔。
沒傷到心臟,人倒下去的時候沒有馬上死掉。
而后,在胸腔開放性創口,以及被沙土掩埋的雙重作用下,活活憋死。
既然是被憋死的,死相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全身肌肉定格在一個痙攣的狀態下,表情扭曲,上翻著眼仁大張著嘴,可以說死不瞑目。
劉毅和獵犬都是見慣了死人的主兒,而且死在戰場上的人,基本沒有幾個走的很“安詳”。
所以,普通人看來異常恐怖的模樣,直接被兩人給無視了。
他們注意的是,死者淡藍色的眼仁兒,微黃的睫毛,以及一頭帶著些自然卷兒的金黃色短發。
如果說這些特征,在歐洲白人中很常見的話。
那么死者高而窄的鼻子、異常凹陷的眼窩和唇薄、直頜……
這些特征綜合在一起,東斯拉夫人的血統,就再明顯不過了。
獵犬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要過來挖人,等劉毅用戰場記錄儀拍下死者的面部特征后,彎腰扒下了尸體身上的叢林狼作戰服。
當看到里面的制式內.衣和短褲后,事情就變得更為明朗了。
再次用戰場記錄儀拍下特寫和遠景后,劉毅接通了與高梅的點對點通信。
“拍下來了,基本能夠確定。要不要把尸體帶走?”
“沒意義,埋了吧。”高梅語氣平淡的回復。
劉毅和獵犬對視了一眼,掄起折疊鏟快速回填。
不多時,剛剛重見天日不久的尸體,便再次被深埋于沙土之下……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兩點黑影出現在天邊。接著,引擎的轟鳴聲出現在每個人的耳朵里。
沙石破頂殘垣遍地,直升機根本無法降落。
驚蟄小組和七名獲救俘虜,迅速下到坡下。
很快,高梅接入了直升機的通信頻道。
完成了身份確認后,減速盤旋的兩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和俘虜們分別登機,十四個人踏上了歸途。
一個多小時后,兩架直升機在一處比克過政府軍的前進基地中降落。
短暫的修整后,登上了武展會派來的兩架直升機,穿越邊境返回了津國境內。
不等直升機降落,機艙里的劉毅幾人就是一陣牙疼。
因為,大家看到了起降場邊緣圍著的幾十號“閑雜人等”。
此刻拿著“長槍短炮”的攝錄記者,已經對著正在降落的直升機“開工”了。
拿著話筒的采訪記者,也滿臉的躍躍欲試。
看架勢,只等著直升機降落,就馬上會展開“圍攻”。
高梅看了眼通信平.臺上上級的最新指示,轉頭看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鐵匠。
用聽著平淡,但怎么品都帶著些笑意的聲音說:“我現在認命你為,我們小組的新聞發言人。”
“啊?”鐵匠一下半下沒反應過來。
“一會兒你留下斷后。”高梅換成了更為直白的語言。
“我?”鐵匠終于聽懂了,倆牛眼珠子瞬間瞪圓。
“上級命令,不要張揚也不要過于低調。態度中正平和,有禮有節。”高梅為了不讓鐵匠發現自己眼中的笑意,說話間故意移開了視線。
鐵匠傻眼了,喉嚨滾動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我……我,我不行!就我這脾氣……”
“這是命令,執行吧。”高梅根本不給鐵匠推托的機會。
“我……我真不行啊,我這英語,還有,那個,那個啥……”鐵匠已經語無倫次了。
戰場上無論面對什么情況,都毫不大含糊的漢子,此刻眼神中居然滿是懼色。
可是無論他怎么抗.議,高梅看都不看他。
至于機艙里其它幾個小子,雖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眼中和臉上的幸災樂禍藏,根本就藏不住。
盡管鐵匠一百二十萬分的不愿意,但直升機終究還是降落了。
艙門開啟的那一刻,場地外憋了半天勁兒的記者們,瞬間沖破了地勤人員的阻攔,瘋了似的涌向兩架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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