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仇私恨
大陸和寶島對抗至今,早就過了無控制無底線的階段,彼此間多少有了一些默契和不成文的俗成。
這是雙方對自己人的保護,也是因為同宗同源的克制。
但軍方不一樣,在軍方手中“嫌疑人”華麗變身為“俘虜”。
而被俘的諜報人員,是沒有任何人.權的。換句話說,那幫當兵的肯定會動用一切手段挖出自己腦子里秘密。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能夠在酷刑中永遠支撐下去,區別只在于堅持的時間長短罷了……
陷入驚恐的豐田司機腮幫子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嘴唇抖了抖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病房里隨即陷入讓人不安的寂靜。
中年男人始終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半晌后再次抬腕看了眼時間,淡淡的吐出一句:“你還有兩個半小時。”
豐田司機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上面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以至于呼吸變得異常費力。
不過,他必須挺住。
緊急預案中,他一旦被俘,必須硬挺過最初的二十四小時。而后,才能隨著外圍“清掃班”的清掃進度逐步吐口。
而清掃班徹底完成掃尾工作,保守估計需要四十八小時。
也就是說,他必須再挺十二個小時,才能說出真正實質性的,但已經無法給組織造成損害的訊息。
可氣又可悲的是,誰也沒想到,他遇到的會是大名鼎鼎的“胡楊”。
面對著這個人,豐田司機知道,緊急預案中用于初期緩沖拖延時間的“口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不往外吐,前途未卜。
吐口,組織必然遭到重大損.失。
損.失沒什么,無論人還是物都是公家的。
他怕的是回歸的那一天,將會面臨最為嚴厲的追責和處罰。
可硬挺下去,真要到了軍方介入的時候,別說得到救治了,落得什么下場都無法預計。
就在豐田司機心里天人交戰,糾結到難以決斷的時候,走廊里再次有腳步聲響起。
四個人,落步整齊劃一極為有力。
如此明顯的特征,來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門口的外勤留意到聲音的瞬間,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抬腕看了眼時間,轉頭看向沉默的中年男人。
外勤隊長雖然努力克制著,但臉上的火氣根本無法掩飾,兩只眼睛同樣看向中年男人,一副等待命令的模樣。
豐田司機心中驚疑不定,呼吸下意識的就急促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眼前的一切應該是個局,目的就是為了逼他就范。
可屋里人的表情毫無破綻,尤其是一直盯著他的那個外勤。經過之前一段時間的觀察,絕對是個四肢發達,頭腦不過關的產物。
讓這種人配合著演戲,簡直就是開玩笑。
另外,到現在為止他得到的信息都絕對經得起推敲。
老美的此次行動,針對的不止是軍方的科研專家,還針對軍方的戰略級科研基地。這時候軍方的人急不可耐的蹦出來,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作秀的話,胡楊這種重量級的人,第一輪就冒出來與他正面接觸,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必然是國安方面想占據后續偵破的主導地位,才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自己。搶攻嘛,沒什么好新鮮的。
就在豐田司機腦子凌亂無著,無法作出綜合的判斷的時候,整齊的腳步聲已然臨近。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到這里做什么?”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把高飛叫過來。”
“你們找高隊長干什么?”
“干什么?交接俘虜!”
“高隊長不在!這里也沒有你說的俘虜。”
“我不想跟你磨牙,馬上喊高飛過來!告訴他,給他五分鐘的時間出現,五分鐘后不見他,人我們直接帶走。現在開始計時!”
“你!這里是公.安醫院,想撒野換個地方!”
“還有四分五十四秒!”
“高隊長不在,想把人帶走,先從我身上踩過去!”
“還有四分五十秒!”
耳聽到這里,面色陰沉中年男人向外勤隊長示意了下病房門的方向。外親隊長二話不說,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
不等豐田司機看清外面的情況,病房門便被帶上。
隨后,外面響起了外勤隊長極為不善的聲音:“趙干事,現在好像還沒到交接時間呢。”
“人放在你們手里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諜情如火,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耐性跟你們繼續扯皮。我代表軍區特情處,要求你方立即將俘虜移交于我方。”
“在我們手里是浪費時間?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我會向……”
“我對我說過的每一個字負責。兩次行動的俘虜都是我們抓的,是你們一而再的爭功搶戲橫加扣人。
上一次,島國的俘虜被你們搶過去,好吃好喝的供了五天,最后怎么樣?狗屁都沒問不出來!要不是我們及時出手,你現在回家停職反省都是輕的。你認不認!
………………
不吭聲?
這次你們還想再耽擱下去?
我警告你!貽誤了戰機,把你們這幫飯桶全都槍斃了都無法彌補!”
“你!”
“我怎么啦?哪個字冤枉你了?你個廢物點心少把地方上那套官僚主義的東西往老子面前擺。憑你的警銜,還沒有資格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現在,馬上給我在移交手續上簽字!”
“我要不簽呢!”
“不簽我們也會把人帶走,再給你個廢物點心一個泡病號的機會,省的一天到晚占窩不拉屎,浪費老百姓的稅款。”
“好!不到交接時間,我就不會在移交手續上簽字。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讓我泡病號。”
“審問時跟個娘炮似的,這時候敢瞪眼睛是吧?老子成全你!第一次警告,讓不讓開!”
“不讓!”
“第二次警告,讓不讓開!”
“不讓!”
“第三次警……”
門外的來人的警告聲和外勤隊長的回應聲一聲高過一聲,在極短的時間內火藥味就已經濃重到了爆開的臨界點。
病房內的中年男人一張臉陰沉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耳聽著情況即將失控,只得黑著臉沉聲喊道:“放他們進來!”
門外的喊聲瞬間消失,隔了一秒病房門被面色鐵青中帶著喪氣的外勤隊長推開。
病床上的豐田司機終于看清了外面的情況,兩個軍人,一個中校一個少校。后面還有兩個糾察杵在門外一左一右的站著。
中校體格五大三粗,一臉的兇相,應該是之前和外勤隊長頂牛的那個。
少校瞅著年紀不大,不過似乎很眼熟。
豐田司機反應了半秒瞬間對上了,這人正是被島國特工盯上的那個。也就是這個人,在車禍發生后趕到了現...場,下暗手把他搞暈。
“原來是軍方的人,怪不得理直氣壯的上門要人。”豐田司機心里有了明悟。
豐田司機自以為想明白了情況,門口的劉毅和鐵匠則按照劇本,看著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愣住了。
給豐田司機的感覺是,兩人知道中年男人的來歷,屬于敬中帶畏。所以,一時間有些進退不得。
場面僵硬了幾秒,鐵匠才盡量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楊組長,您也在啊?”
“嗯,手下人不爭氣,只能我這個老家.伙親自上陣了。”中年男人說話間已經收斂了外漏的火氣,不過言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鋒利。
鐵匠被半輕不重的刺了一句,只能矮下身段半解釋半指責的說:“楊組長,我們其實不想和地方上的同志起爭執。只是這一次,你們效率和反應速度確實太低了。
案件進行到現在,隨時會……”
中年男人不等鐵匠把話說完便抬手打斷了他,輕舒一口氣,語氣淡漠的說:“你們的執行效率看似很高,但只適用于你們自己。地方上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流程,都有嚴格的紀律和流程。
所以,高飛他們效率慢,而是紀律的約束下,他們必須按流程按制度辦案。
這一點,你們要充分的體諒。”
“我們非常體諒,所以才急著把人接回去。軍區首長已經正式批復,鑒于此次事件的嚴重性和緊迫性,授權我處啟動戰時條令。”
“戰時條令”四個字,讓豐田司機口唇干的厲害,并強行鎮定心神,以免心電監護儀上顯示的生理指標發生明顯改變。
“哼,戰時條令。戰時條令也要保持最基本的底線吧!”中年男人的不滿幾乎寫在了臉上。
“只要配合審訊,我軍一貫優待俘虜。”鐵匠挺直了腰板,目光掃過病床上的豐田司機。
“病例昨天就發給你們了,嫌疑人傷的非常重,禁不起你們折騰。”外勤隊長黑著臉插言。
“我們已經讓軍區總醫院的專家會診過了,不會危及生命。
還有,我們的司機,現在依然處于深度昏迷,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得未知數。”劉毅一句話直接把外勤隊長給頂了回去。
直到這時,豐田司機才忽然想起了開車撞他的那個小子。
他都傷成這樣了,對方開著家用小排量轎車,傷情多半更為嚴重。
這下好,自己和軍方不止有公仇,還連著私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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